细川晴子的眼神很幽怨,细川和子的眼神很平静。
从这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神里,潘厚仁就能读出两个女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当然,三个日本女人里他此时最清楚的还是斯波义带,毕竟都坦诚相对而且进行了一个晚上的负距离交流,他怎么会不更清楚呢?
“夫君早安!”
虽说细川晴子眼神幽怨的都快要将潘厚仁给幽怨死了,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向潘厚仁请安,当然,她不会向斯波义带请安。
“早安,早安。”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潘厚仁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昨天晚上却做了一次禽兽。
其实当禽兽也没啥不好的,潘厚仁转过头去看到斯波义带那张满足的脸庞时,绷紧的心思又松弛下来:瞧,人家不是挺满足的么。当然,斯波义带脸上的满足神情源头或许不是因为昨天晚上,而是因为此时,细川晴子那幽怨的眼神。
潘厚仁是绝对不会承认后者的,为了避免细川晴子跟斯波义带打起来,潘厚仁感觉自己应该好好的跟细川晴子谈谈。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细川晴子很给面子的没有拒绝,同时也很给面子的不再幽怨,这让潘厚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带着细川晴子去了卧房,哦,不是,是书房——这青天白日的潘厚仁怎么能够做那种事情呢,更重要的是斯波义带这小妞实在是太厉害了,让潘厚仁就算想,也无能为力啊。
跟斯波义带略带苹果型的脸盘子不同,细川晴子属于是那种标准的瓜子脸。其实并不是说瓜子脸就好看,一个女人的脸型是否好看,还要看五官的搭配,比如说瓜子脸搭配一个塌鼻梁,那就肯定好看不起来。
幸运的是细川晴子的鼻梁很挺,不仅仅鼻梁挺,而且鼻头还非常的圆润,以至于整个鼻子的线条看上去很流畅。鼻子的下面是人中,据说女人人中的深浅就代表着她那个的深浅.
潘厚仁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没用的东西,这是来谈正事的,怎么关心起人家的深浅来了!”
“夫君.”
细川晴子当然不知道潘厚仁此时心中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潘厚仁的眼神有些怪异,自然而然的就叫了出来。然而她却不知道,一声“夫君”顿时又让潘厚仁找到了原谅他自己的理由: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关心一下深浅也是应该的,当然,仅仅依靠目测是不准确的,最好还是“深入实地”的测量一下。
“你有多深.”这四个字才刚刚出口,潘厚仁就后悔了。这不是丢自己的脸么,难不成他堂堂大老爷们还怕女人太深了?在这一点上,潘厚仁觉得自己很有信心,谁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漪梦和斯波义带,唔漪梦比较含蓄,还是问日本小妞好了。
“夫君.”
当细川晴子再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的不自然起来。虽说细川晴子会说大明话,而且说的还不差,但她毕竟是个日本人,大明话不是她的母语。
我们都知道,一个人在使用非母语的时候,总会有种不自觉的翻译的习惯。所以细川晴子在听到潘厚仁说的那四个字之后,联想到的绝对不是她身体的某个部分,而是认为潘厚仁指的是她的心思!
一个女人的心思是“深”好,还是“不深”好呢?以细川晴子对大明文化的了解来看,好像还是不深比较好。而此时潘厚仁这么问,岂不是已经认为她很深了?所以细川晴子感到了严重的危机感。
她昨天晚上睡的不太好,上半夜的时候只是勉强睡着,等到下半夜,真正瞌睡的时候,却又被斯波义带吵的没法睡了,不仅仅是她没法睡,细川和子也同样无法入睡。
于是两个无法入眠的女人开始聊天,而聊天的主题当然就是潘厚仁。
可人总是需要睡觉的,别说是熬了个通宵,就算睡的太晚,又起的太早的话,人的大脑就就会因为得不到休息而变得晕乎乎的难受。
细川晴子也是人,所以她此时的脑子就有些晕乎乎的。在晕乎乎的情况下,她又误解了潘厚仁的意思,所以她脸上变色,她以为她自己被潘厚仁看穿了。
正是因为潘厚仁看穿了她,所以昨天晚上才会选择在斯波义带的房间里过夜——本来嘛,斯波义带那女人有什么好的,身材长相声音都不如她细川晴子,更不用说数量了。
这跟数量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的,斯波义带横着数还是竖着数,都是一,可细川晴子这边,却是“二”,加上潘厚仁,就可以变成“三”或者是“川”。
这么一想,细川晴子就觉得自己的秘密恐怕已经被潘厚仁看透了。
被揭开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细川晴子咬了咬嘴唇,站了起来。
然而她的动作却又让潘厚仁误会了。
潘厚仁以为她是“不甘受辱”所以要拂袖而去了,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假装一些矜持也是应该的。所以潘厚仁稍一犹豫就准备要解释,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女人突然就矮了一截。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突然矮了一截呢?
被人砍断了双腿?这种血淋淋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潘厚仁跟细川晴子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之间的。
当“噗通”一声传来时,潘厚仁才发现,细川晴子跪下来了。
跪得很突然,也跪得很彻底。因为两人的位置、身高等等因素,当细川晴子跪下来之后,她若是想要看清楚潘厚仁脸上的表情,那么仰起的脸蛋就正好与凳子一样高,再说明白点,就是那张樱桃小嘴的位置,正好跟潘厚仁的裆部齐平。
“少爷我还没有试过她的深浅,她就要先检验少爷我的长短不成?”
潘厚仁心中再次受惊,不得不说这世间还是有因果报应的。昨天晚上潘厚仁让斯波义带“受”了一次又一次,结果今天一早,他就被细川晴子连续“受惊”了两次。
“还请夫君原谅,晴子,晴子说实话!”
“说实话?这不是还没检验么?”潘厚仁脑子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幸亏他这次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也幸亏他脑子很好用,从细川晴子脸上的表情看出人家不是准备检验他的长短。
女人想检验男人长短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反正潘厚仁知道,不会是紧紧的闭着嘴巴。
潘厚仁的声音冷了,表情也冷了。他是有些禽兽,但禽兽不代表他就傻。细川晴子的表现在向潘厚仁证明,好像有好戏要上演了。
半个时辰,大概是半个时辰吧,在潘厚仁的“威逼利诱”这下,细川晴子终于说了实话。而细川晴子说实话的结果,就是潘厚仁冲出房间,将细川和子给抓了进去。
是的,是“抓”,而不是请!
虽说将一个女人抓进房间,然后马上将房门紧闭这种行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可潘厚仁实在是没有心思在意这些,他性急!
性急是说潘厚仁的性子有些急。
其实这也很正常,任何一个男人当知道自己娶的老婆是丫鬟而老婆带来的丫鬟才是自己的老婆时,都会像潘厚仁这么急!
细川和子一开始也准备反抗的,之所以她最终还是被潘厚仁抓进了房间,不是因为她不想反抗,而是因为潘厚仁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她脑子才升起反抗的念头,人就已经在房间里了。
而当细川和子看到跪在地板上还没有起来,满脸泪痕的细川晴子时,她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什么都知道了!
是的,潘厚仁知道了。他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在细川和子和斯波义带都认为潘厚仁是在化身禽兽的这段时间里,潘厚仁却只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狸猫换太子”。
狸猫换太子这种事情潘厚仁并不反感,甚至很欣赏这种智慧,当然,他绝对不会同意别人在他身上施展这种智慧,因为他觉得这样是对他智商的一种侮辱。
很不幸的是,细川满元做了,所以潘厚仁觉得他现在开始讨厌细川满元这个人了,当然,他其实就从来没有喜欢过细川满元。
“你,你,还有你们背后的细川家族,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待?”
“我们本身就是最好的交待!我父亲说了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难道我不是么?”
这话不是细川晴子这个女儿说的,而是细川和子,这个细川满元的女儿说的。
潘厚仁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开口说话,只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细川和子的,因为细川和子说的没错,在没有正式成亲之前,好像人家细川满元的女儿确实是跟着他潘厚仁,来了大明朝,来了他的家。
那么谁错了呢?
这个还真说不清楚。
“不管是谁错,总之不是我错了,否则那就是侮辱了我的智商!”潘厚仁很快就用他自己粗暴的方式找到了答案——不管谁错,都不是他潘厚仁的错。
“你承认你才是细川满元的女儿了?”
这个时候和川晴子不会再否认,只因为继续否认毫无意义,所以她点了点头。
“那么她又是谁呢?”
“她是我的丫鬟。”
“啧啧,丫鬟也这么漂亮!那你知道在我们中国,丫鬟陪着小姐出嫁,意味着什么吗?”
“通房丫头”这四个字,只要是对中国人文有些研究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说起来中国人,不,应该说汉人确实是挺含蓄的,什么“通房丫头”,不就是可以“同房”的女人么。
细川和子也是这么解释给潘厚仁听的,或许日本没有遮掩的习俗,可哪怕她跟细川晴子是日本细川家族的人,是标准的日本人,也必须要入乡随俗。
瞧,这个时代的日本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人家至少知道入乡随俗,至少知道到了大明就要说大明话,吃大明饭,让大明的男人干,比起后世来,却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潘厚仁脑子转的快,联想也很丰富。当他联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头不由得有些发虚——若是让这两个女人知道自己来自后世,会不会逼我说日文?除了“雅蠛蝶”之外,老子会的日本好像就只有“八个鸭撸”了,那岂不是很丢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