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事情不会是这样简单吧?”一位城主阴森森地反问道。
“今日是小郡主的成年礼,我陪着吴城主千里迢迢从天元城赶来,便是真心诚意为小郡主祝贺来的。至于我上台来,也是为了能够争得与小郡主一舞的机会,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由北王府主导的。你此时说我来者不善,是不是言下之意还想说北王大人另有图谋呀?”苏臣眯了眯眼睛,向着那位城主反问道。
“你……你胡说。”那位城主万万没有想到,苏臣的口齿居然如此伶俐,他瞪大眼睛指着苏臣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北王大人,我万万没有此意呀。”那位城主看到万众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连声向着北王解释。
不过北王大人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黄城主:“黄兄,古陵侄儿只是等级初降,气血不畅,再加上急怒攻心,晕了过去,不算什么大事儿。你只要带他回去好好调养一阵儿,便可以恢复体力的。”
“谢北王大人关心!”北王大人如此说的言下之意,自然便是令他先行离开,不要阻了成年礼的继续,这令那黄城主的面上闪过了一丝的悲愤之色。他扭头狠狠地看了苏臣一眼,转身带着黄古陵离开了。
“北王大人圣明,小人祝大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苏臣看到北王不声不响地出面帮助自己,以极为夸张的声音向着北王行大礼道。
“这位贤侄时而杀伐果断,时而善辩如流,时而智慧万千,时而又滑溜如鱼,我实在是想不出,哪座大门大派能培养出你这般性格复杂的绝世人才来。”北王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臣,眯着眼睛轻声问道。
“大人谬赞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小人物而已,见的事情多了,经的苦难多了,受的罪罚多了,积累的经验自然也就多了。”苏臣摇了摇头,面上闪过了一丝充满了沧桑的苦色。
“英雄不论出身,贤侄不必自谦。对于一名真正励志要追求大道的修行者来讲,充满了苦难的经历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恭敬你年纪轻轻的便拥有如此财富。”北王淡淡地笑道。
“北王阁下,比赛好像还没有完吧?”就在这时,那位国师发出了一个声音。
“哦,对对对,倒是本王疏乎了,想必国师大人也对这个小家伙充满了兴趣。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继续看下去,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北王闻言点了点头,向着国师轻声笑道。
“苏臣苏公子连胜三场,哪位年轻俊杰还愿上来向他进行挑战。”那位礼部侍郎来到苏臣的身边,向着台下发出了一声高喝。
众人定定地看着高立于台上的苏臣,面上尽是迷茫之色。先前还被众人看作是笑柄的苏臣,此时却已然堂堂正正地站在高台上,还获得了国师与北王的关注,这是众人做梦也无法想到的。
原本那些想要上台挑战,希望可以侥幸获得与小郡主一舞机会的修行者们,看到苏臣连冷冽都能打败,连黄古陵都能打残,俱都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渐渐地,在凝重的气氛下,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这二人分别是书院的马剑,另一人则是铁家当代的年轻强者铁战。
这二人一人擅文,一人擅武,都拥有着八级魂者的战斗力,比那冷冽,黄古陵甚至还要强上一丝。不过铁战却如同一尊石雕般坐在那里,尽管周围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期待与鼓励之意,可他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出手之意。
倒是那马剑眉头渐竖,缓缓地站起了身形。
他的身形徐徐如风,带着悠悠的文息落到了台上。他的大袖飘飘间如若上古诸子,目光烁烁,充满智慧,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古意。
“苏臣,你空有一身天赋,虚具一腔辩力,却不务正业,甚至多次愚弄我师弟马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马剑看着苏臣,目光之中尽是质问之色。
“敢问一句:何为正业?”苏臣挑了挑眉头问道。
“自然是悠悠文法,滚滚武道,乃至于向外延伸的诸多上古大道。”马剑毫不犹豫地开口应答道。
“你们是奉文法为神圣的文道中人,懂的规矩多,知道的礼法全。那我此时倒想问问你,你师弟专程跑到舞阳城泡我的妞儿,这算是务正业吗?”
“他泡不到我的妞儿,与我比试骑术,甚至还到骷髅山采集白骨,这算是务正业吗?”
“还有你,不好好的在家读书,却来北王府吃吃喝喝,打打闹闹,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正业吗?”苏臣挑了挑眉头,滔滔不绝地向其反问道。
“在我们的眼里文法为先,但是日常的交际,生活的琐碎却也不可能完全摒弃,所以你这是在强词夺理。”马剑淡淡地说道。
“你连你师弟泡我的妞儿都可以定义为生活的琐碎,那我倒想问问你,我在保护我爱人所有权的过程中,数度劝退你师弟,从而避免了数次血战,这是否比你口中所谓的琐碎要高尚几分呢?”苏臣冷声叫道。
“这……”马剑被苏臣给问愣了。
“知道你们这些学文法的,看似文皱皱的,讲的有板有眼,可是只要稍稍的问你们几个问题,便可以让你们自相矛盾,七上八下。”
“你上台来雅兮兮地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想打击我的道心,从而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吗。我告你,这些对我没有用,还是直接开战吧。”苏臣大咧咧地说着,扬手召出了自己的六具星辰傀儡。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手底下见真章。”马剑深吸一口气,双目之中凝结出了一粒粒的金色文字。它们字字珠玑,圆润饱满,带着文法大自在破空而出,最终结成一道文龙,向着苏臣束缚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