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和洛荣之间有血缘亲情，这是不能改变的，而陈川又那么小，把洛凡留在他身边更是不切实际，所以，还不如就让她跟在洛荣身边来的好。

还处于高兴中的孩子早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爸爸了，对于这个爸爸，她最后的印象还是在福利院门口。

“奶奶，那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

“快了，凡凡，那你有没有想过小川，你走了，小川怎么办？”

洛凡高兴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些低落，“奶奶，川川不能和我一起走吗？我也想和他在一起，也想和爸爸在一起。”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的，她们很难理解什么是分别，她们总是以为，今天不见，明天还会见的，可是，有时候，这分别容易相见难。

王素云笑了笑，洛凡已经很为难了，她又怎么能让她更为难呢，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凡凡，爸爸和小川，只可以选一个，但是，奶奶知道啊，你想你爸爸对不对，这是正常的，但是，奶奶有事情要摆脱你。”

“什么事情？”

她的情绪依旧低落。王素云有些不忍心说出口，可是为了陈川，她还是说了：“凡凡，明天你能不能不去学校，就在福利院里待着。”

“明天，是我爸爸要来接我了吗？”

人虽小，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很容易就猜到了，王素云头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其实比谁都懂，只是她不说罢了。

“是，凡凡，你爸爸来接你的时候，能不能别让小川看见，我怕他会受不了。”

这一刻，洛凡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沉默，明明她一直都在等着爸爸来接她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这一天真正要来的时候，她却又希望它不要来呢？

眼眶渐渐泛红，她感觉又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流出来了，她的家不在这个城市，甚至是离这里很远，她要是走了，那她还能见到川川和莫沫吗？

“凡凡？”王素云担忧的唤了一声，她知道这孩子心里难受，可是她又何尝不难受呢。

“好。”终于，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女孩儿嘴里溢出，王素云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陈川迈着步子朝着两人走来，在他走到两人面前时，王素云已经站起了身，洛凡扬起脑袋看向陈川，眼里还有红色。

“怎么了，怎么哭了？奶奶，您不会是说洛凡了吧？”

陈川心疼的抬手擦**脸上的泪，打趣的说道。

“你这臭小子，胡说些什么呢？洛凡这么可爱，我可舍不得说她。”

“没有，是我眼里进沙子了，你别怪奶奶。”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格外的惹人心疼，陈川心里也是一疼，轻轻的给她吹着眼睛，他没往深处想，只当她是真的被沙进了眼睛。

“以后小心点，沙子进眼睛了别用手去揉，要轻轻的吹，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软软糯糯的声音格外甜，听得人心里痒痒的，陈川宠溺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走吧，该吃晚饭了，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饿了吗？”

“凡凡饿了？怎么不早说，快走快走，开饭咯。”

这一夜，洛凡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陈川只当她是因为沙子进了眼睛不舒服才没有说话，就没往深处想，可是谁曾知，一切的安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