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巧啊!”
“可不是么?”王溪虚伪的呵呵着,若不是师尊不许,她现在应当抓着这只鸡精去做烧烤了。
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他们甩脱这对主仆后,又被悄然跟上来后发生的对话了。
“你家师尊呢?”这是男人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因为往常师尊都是在的,但现在,她家师尊用调虎离山之际走远了。
“弟子历练的时候,师尊是不会跟着的。”梁思在旁道,这次出去除魔卫道的仍旧是他和王溪,杨文楠自从晋级后便被叫着去学星图了。
从前在师公那梁思便听说过师尊是不信这些的,昨日大师尊的一番话却让她燃起了兴趣,想来两人是讨论出结果了。
只是,面前这两个难缠的狗尾巴是师尊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做我的仆人吧!”
男人眼中星辰乍现,漩涡一样的眼眸,能将一切都吸引进去。
但偏偏,“我给你说,我皇兄,从前最喜欢挖你这种人的眼睛,异瞳最好看,嵌在城墙上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那面全是眼珠子的墙,是我千燕一大靓丽的风景。”
“真希望能有这个机会去见见。”
“你是我大师兄,肯定能的,再说,咱们不就是在赶路么?唉!也不知为什么师尊非要走路,咱们不是能御剑飞行么?”
“再说吧!”师兄妹二人议论完,像是才发现周边站着的人,诧异道,“还有事?”
男人眼睛抽了抽,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的瞳术没作用呢?不出意外这两人都应当顺顺当当的成为他的仆人,告诉他温今歌究竟去了哪。
为什么?
“大……”王溪没能找准称呼。
“道友!我们不是大夫,你眼睛疼我们也没法,眼睛不用眨了。”
“对,尤其是别对我三师兄眨,他最近练功练成瞎子了,他看不见的。”
男人:……
……
“真瞎呢?”说不悔那是假。
从前,温今歌只听过:他秃了,也变强了。
但现在,杨文楠靠着自己装瞎给人算命,再加上那日晋级成功后亲眼目睹的修罗之景,他六品已然精进且夯实了。
但是,他真瞎了。
因为,现在的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睁眼的必要了。
“你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师尊,徒儿能看到,只是看到的时候剑意会歪,不看反而更好。”
温今歌:……
“叫你瞎教导!”陆唯就在一边看热闹,待看到温今歌瞪过来才不咸不淡的说,“是不是那个叫眼镜的东西有问题?”
“不不不,师尊,大师尊,徒儿的意思是徒儿能看到,只是比起看徒儿更喜欢用耳朵去听或用鼻子去嗅。”
温今歌挥挥手,不再继续多问,又害怕再发生这类事,“有什么不懂的最好问你大师尊,你师尊我跟那个神一样只是个半吊子,你们之前,我没带过弟子。”
“师尊……已经很好了。”杨文楠心里由衷的感激。
每一次的心理引导,都让他在剑意上有所精进,师尊人很好,只是玩心太重。
“想不明白的地方倒是可以问我,思想上的指导我在行,可以给你现编,保准叫你耳目一新。”
陆唯深呼吸一口,鼓足了勇气,正打算问问她上哪知道这些歪理的,无意间瞟到了杨文楠夹在胳肢窝下的册子。
这册子,正是前几日他拿在手中观摩的那一本,还是这路上在一个老旧书摊上淘来的。
“你不是最看重乔瑜的么?”陆唯很吃味。
所有的弟子里,进步最慢的就数乔瑜了,都快六品大关了,但实力低下,在他日夜逼迫催促下乔瑜目前也只是达到了八品实力。
再看看杨文楠,进门的时候是八品,现在是六品,他还是个普通人。
这叫陆唯怎能不急?
再者,温今歌先是暗示其带着学点符修法修佛修的玩意,现在更是连星图都让其钻研上了,这才进门多长时间啊!
“因为看重,所以交给你了,很早以前我便说过他是未来剑神不会辱没您战神威名的,我能教出什么正常弟子?”
陆唯再一次无话可说。
他现在倒是想念起那个自称神的男人了,那人在,他虽然气不过,但温今歌也气不过。
“呜呜呜呜……”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救我!救救我……”
“旺旺旺……”
“快跑!有人来了!”
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嚎,男人的惨叫,漫天大火燃烧至天际,烈马嘶鸣,狗吠声声,夹杂着人的欢声吆喝,一阵阵马蹄声扬长而去。
“娘!娘!别走!”
一盆凉水倾倒而下,他迷糊的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人踹到在地,接着,一道带刺的鞭子从天而降。
啪嗒!啪嗒!啪嗒!
屋外,女人带着痛楚的叫声响在院子里,没多会,在男人的调笑声中只剩下一声惨叫。
男孩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因为冷,他浑身都在哆嗦,被紧咬着的嘴唇红的像是要渗出血来。
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唯有疼痛,使他越发清醒。
男孩清楚的知道,只有逃离这里,他才能重见光明,他不想,不想再看见那些熟人们的尸体一具一具出现在面前。
“想什么呢!小赤佬!”
面前这个男人,是看守他们这些小孩的,他们称呼男人为管家。
管家额头上还刻着一个“囚”字,面上有两道长长的刀疤,疤痕深刻,他的脑袋像是曾经被人削成了几截。
男孩身边还有许多像他一样被抢回来的孩子,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惊慌失措的看着管家,这种惶惑不安的表情无疑是取悦管家的利器。
但是,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心,是死的。
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悲伤和欢喜,他面上的表情少得可怜,想要装出和旁人一样惶恐的神情,却还是慢了一拍,管家的鞭子又抽在了他身上。
“待会!你们几个,都给我麻利点!”
男孩没有喊疼,也没有哭,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麻木的站好。
管家也觉无趣,看他和自己一样破相的脸,指了指外面,“你出去收拾!其他人,去伺候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