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
温今歌将他手里的留影石尽数收缴,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要给那玩意取名叫灵车,现在好了,报应上门了。
“为什么?师尊不喜欢么?”梁思还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
“我……”喜欢个腿蹬蹬儿!
温今歌强颜欢笑着,“喜欢是喜欢的,但是太高调了,这种出风头的事不适合师尊这个老年人。”
“师尊不老!师尊在我心里永远年轻!”
“马屁精!”
陆唯翻了个白眼,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而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进入混沌状态了。
不过温今歌在这,她再胡闹也不会看着自己的性命出现问题,对这点陆唯是放心的。
温今歌:……
梁思,貌似逐渐乔瑜化了。
不,他和乔瑜本来就是一个人,该说本性暴露。
温今歌头疼了,跑路的事再一步被她记在心上。
“温今歌,你问我这些做什么?”曲修有点为难,他看着这间破败的屋子,心是痛的。
奈何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还真不打不过,不仅打不过按照他师尊当年的说法,他还得巴结着。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啊!
难道真就这么叫温今歌给毁了么?
“我承认师尊喜欢跟我玩捉迷藏,我经常藏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人去找我,就是为了叫我在这种非人为营造的条件下去偷听,这也算是间接告诉我一些事最为保险的方法。
但……我真的是我那些同门里悟性最差的。
虽然吧……迷糊间我是能听见地下一些声音的。
可……也只是短暂的提示而已,更多的事情它们好像也不知情。”
“嗯?”温今歌愣了。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知情者告诉她信息最多的一次,虽然这个知情者不太厉害就是了。
“知道的就这么多,反正你在这,天打雷劈也是对你,不会针对我。”曲修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脖子一横,“信不信在你,我是说了的。”
温今歌点点头,明白了:“所以我真的是个孤儿呗?”
曲修迟钝的点着头,温今歌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正常。
她脸上的笑容很诡异,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被她一直听着曲修终于破防:“你别用这种兴奋的眼神看着我好么?我又不是你男人,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
“你要是我男人我早就揍你了,太欠收拾了。”
许是雪破飘进了领子里,他抖了抖脖子,指着这一地的狼藉,“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此时的风雪虽然小了,可伴随在风里的阵阵呜咽声,像是新一轮的危险正在酝酿。
温今歌揉了揉被冻僵的鼻子,又给陆唯添了床被子,忽然问:“你见过雪女么?”
曲修没想到温今歌这次又问上他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忌惮道,“咱们这个时候讨论雪女好像不太好吧?万一人家真的在呢?”
“世间邪祟最怕的都是这雷劫,人想要成仙也得渡劫,妖兽成人如是,魔神降世如是。”梁思随手一指天上,雷云一直未曾散去。
温今歌那一手反弹对天上的影响不大,起到的也只是初步的震慑,原先聚拢的雷云也只是被打散,而非完全消失。
曲修只恨自己被一阳真人逼得生了一张顺风耳,在温今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面前,也算得上是有一席用武之地:“其实这个你应当问密藏宗的那位代宗主,这次来的是月下僧人的师弟,他们称呼他为苦菩提,这个人知道的比我多。”
“你觉得……”温今歌起身,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逐渐清理起屋子里的杂物,“我现在出得去?”
“呼!”曲修也跟着搓了搓自己的手,他是真的冷,穿的也比温今歌轻薄,身上虽然裹了被子却还是觉得彻骨的冷。
“我听到的也是传言,就类似荼罗门门主那样的人传过来的消息!要是导致你什么方向错了也别赖上我。
我只有一点,你得帮着把那些参加试练被困的弟子救出来,我山上还得救灾均不出这么多人来。
如今清河山上让我相信的就只有你和山红兴,但我和山红兴不熟。”
“好!”温今歌应了,似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过你还真得把山红兴叫上。”
她声音太小,外面又刮着风,曲修并未听进去。
“密藏宗终年被白雪覆盖,地势又处在雪山深处,雪原上时常又女子歌声传出,那歌声能蛊惑人心走向死域或者是带人出绝境。密藏宗不只要修佛,还要修音,也是为了让宗门的弟子外出巡查时不被雪女迷惑。
月下僧人那个弟子,还有你家师尊都曾被雪女带着前往死域,你师姐就是被你师尊从那里带回来的。
至于那个时常疯癫的悲喜佛,他是直接被雪女从密藏宗接到死域去的,若不是他师兄即使发现追了出去,他就永远出不来了。
你应当发现了,密藏宗有条关于他们的奇怪规则,离开密藏宗就会被追杀。”
“为什么?”
“说不准就被雪女替代了。”曲修像是想起了什么,勾了勾头上的冰碴子,“密藏宗外的那片死域还有一个名字,也叫青丘湖。我一直很奇怪你师姐为什么会被丢弃在死域,难不成她是雪女的孩子?”
这个问题温今歌暂时无法解答他,她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你可曾在沙漠上见过雪女?”
曲修不答了。
在沙漠见雪是不可能的,以往在清河山见雪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
天上的雪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难不成雪女就在清河山?
温今歌解答了他的疑惑,“悟悲喜的那和尚身上应当一直带着雪女的印记,从莫干城一路跟到这来的,现今应当就藏在清河山。”
曲修傻眼了,他急道,“你!你快给我把她弄走啊!我!我这清河山!清河山不能现在就毁在我受伤!”
“放心!”温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之前都还正常,忽然就这样了,应当是有东西刺激到她了。”
“刺激的东西?”不知怎的,曲修的目光扫向了又睡着的陆唯,“他?”
“哦!”温今歌拍着脑门,“对啊!我和陆唯都想起来了一点东西,我们在这里夜谈,她又不是聋子,肯定是能听见的。”
曲修:……
他咧了咧嘴,嘴角牵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您能靠谱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