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我看着冷彤说道：“彤彤，这一来情况是不是明朗一些了？”

“看起来明朗一些了。”冷彤想了想就说道：“不过杀人的动机呢？”

“段主任是离婚的，离婚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老婆出轨，可能给段希良造成一定影响。”我知道冷彤是想在我这里求证一下，也就思忖着说道：“段希良和侯秀丽应该也有那种关系，只不过非常隐秘，他和祁丽也有关系，还被佟立阳无巧不巧地看到过。”

冷彤接过去说道：“段希良愤恨女人出轨，偏偏这两个女人还和佟渌有不正当的关系，导致段希良愤恨之下，杀人报复。”

我点了点头：“有没有这个可能？”

“很有可能，我也是这么想的。”冷彤咧了一下小嘴儿：“佟立阳给我们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毕竟他还看到过段主任和祁丽在一起，只不过这里面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我想了想就说道：“那就是侯秀丽的问题，侯秀丽未必和佟院长有那种关系，也未必和段主任有那种关系，都是我们推测的。”

“对！”冷彤大眼睛盯着我说道：“不过咱们的人已经在排查，如果佟院长和侯秀丽有关系的话，警员们会排查出来，只要确定佟院长和侯秀丽有那种关系，那案子就更加明朗了。”

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那我们现在就盯着段希良？”

“你说呢？”冷彤也迟疑一下说道：“他的嫌疑非常大，但我们找不到什么证据。”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连忙说道：“彤彤，铁链子是不是一个线索？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有的，哪怕是一个自行车锁，也算是证据，而且还不好扔掉。”

冷彤也忘了这件事儿，高兴地说道：“对，我们现在就开始盯着段希良，只要他不带着铁链子之类的东西出来，我们就想办法去他办公室看一看，这就是证据，不过仅仅凭借这个证据，好像还不太够。”

大雷子忽然说道：“那不是段希良出来了，我们跟着吗？”

“跟着。”我立即说道：“找到他家的位置，现在这个案子越闹越大，已经死了两个人，这个段主任的嫌疑非常大，不管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们跟着他起码不会出事儿。”

大雷子立即提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段希良身材矮小，还微微有些肥胖，出了门就在斜对面不远处的站点等公交，大雷子也只能把车远远地停了下来，好在我们还不是巡逻车，应该不会引起段希良的注意。

大雷子这时候又说道：“我都听得入迷了，都忘了吃饭的事情，一会儿到地方了，我就去买吃的。”

我和冷彤也没注意时间，可不是都下午一点了，这个案子确实是非常棘手，偏偏还没调查到目击证人，下半夜的时候，病区里确实是很静的，有一点儿声音都听得见，我想凶手也是非常机警的。

段希良很快就上了公交车，约有两站地的样子，这才下了车，摇摇晃晃地走到不远处一栋住宅楼，在中间的一个单元上了楼。

我们问过佟立阳，段希良是离婚的人，家里应该只有一个人住，这就应该是他家了，大雷子停好车就说道：“我下去买吃的，你们盯着点儿，顺便商量一下，也不能总是在这里盯着啊？”

大雷子走了我才说道：“彤彤，雷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总是这么盯着，他要是不再动手，这个案子就不好办了。要不然我们晚上就去找一找锁链子，明天我们听听调查结果，也许在祁丽的手机里能得到什么线索。”

“行！晚上我在这里盯着，你和大雷子去医院找一找铁链子，这是他闹鬼的工具。”冷彤微微想了一下就说道：“我总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些不确定性，我们调查询问的也不够详细。”

我也有同感，不过经过我们的分析，眼前的段希良确实是嫌疑最大的。

大雷子很快就弄回来一些吃的，有小笼包、香肠、花生、咸菜之类的，还有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这期间我们就说起晚上去找铁链子的事情，大雷子说这不是问题，一会儿他就去找一个开锁的，直接打开主任室的门。

我和冷彤还有些犹豫，毕竟是在医院，我们还没有什么证据，就是怀疑，现在是在找证据，这么就去人家主任办公室，总觉得不好。

但大雷子不管那些，说这个案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属于大案，一些手段都是必要的，根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

我们三个吃过饭，段希良一直没有下来，四点多的时候，大雷子就拉着我走，说一会儿开锁的都找不到了。

我和冷彤也都有些无奈，冷彤就在这里盯着，我和大雷子一起打车来到市区，司机师傅就给我们找到一个开锁的人，大雷子直接亮出证件来，没一会儿就说妥，开锁的晚上就跟着我们回去。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和大雷子带着这个人来到医院，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正看到那天我们询问过的林晴坐在外面，这就更好办了，她认识我们，大雷子简单说了一下，我们要去段主任的办公室看一看。

林晴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在大雷子告诉她不能说出去之后，林晴还是连连点头。

我们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门锁根本就不用什么手段，拿一张身份证就能捅开，还有开锁的在这里，自然是非常方便，我们三个很快就进入段希良的办公室。

大雷子让开锁的把抽屉也打开，我们俩就寻找起来，里面的套间除了一张床就是床头柜，根本就没有什么，外面的书柜看过，办公桌抽屉也都打开，连沙发都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铁链子。

这下我们俩有些晕了，大雷子看着我问道：“小小，会不会在医生办啊？”

“应该不会。”我摇了摇头说道：“那是闹鬼的工具，他总是有些担心的，医生办每天谁都进去，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会放在那里，我们先回去。”

大雷子也觉得不太可能，这才一起出来，锁好门之后，大雷子直接给钱，让那开锁的走了。

我们俩往外走的时候，正看到林晴出来，这次不是粉色的护士装了，换了一身衣服，看我们过来就小声说道：“你们也走了？要找什么呀？”

我也不好说要找什么，点头说道：“我们要回去，你也下班了？”

“嗯，昨天夜班，今天我早该回去。”林晴立即说道：“小梅子让我替她一个班。”

我一听就来了兴致，昨天晚上是林晴的班，那就顺便问一下好了：“咱们一起下楼，正好有有些事情要问你呢！”

林晴点了点头，走到楼梯上，看没人了才说道：“你们怀疑段主任啊？那你们就错了，段主任这人可好了，一本老正，根本就不会杀人、闹鬼的。”

“哦？”我看了林晴一眼：“林姐，你昨天值班，下半夜你们护士站是不是也留人啊？你在那里吗？”

“在，护士站总要有个人的。”林晴边走边说道：“不过一般情况下，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没人坐一夜。”

我点头问道：“那你昨天晚上看到段主任出去过吗？”

“没有，段主任好像是在医生办住的。”林晴想了想说道：“我倒是看到佟医生出去了。”

我听得一愣：“佟医生？佟立阳？”

“对！”林晴很快就说道：“那都下半夜快一点半了，有个患者疼得不行，按铃要打杜冷丁，我知道那个患者是肝癌，医生批准能打止疼针，我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佟医生的背影，快步走进小楼梯间里。”

我心里一凛，下半夜一点多，佟立阳去小楼梯间干什么？

卫生间在护士站的斜对面，医生办在护士站的前面，要是有家属找医生的话，林晴也应该知道。

我看着林晴问道：“林姐，你没看错吧？佟医生拿着什么东西吗？”

“那还能看错，昨天除了我们几个值班护士，就是佟医生和段主任，你们认识段主任吧？身材矮小，有些发胖，和佟医生差了很多，一眼就看出来了。”林晴接着说道：“好像没拿什么，我也没仔细看，迷迷糊糊的，还有患者找，就是随便看了一眼。”

此时我们已经出了大门，我这才问道：“佟医生抽烟吗？”

“不抽烟，不喝酒。”林晴摇头说道：“挺好的一个孩子，话还不多，人也算是英俊，老爸还有钱，将来一定好找个漂亮女朋友。”

我有些还以佟立阳是出去抽烟的，可林晴就是这里的护士，医生抽不抽烟，她一定知道，再说了，都下半夜了，就算是抽烟的话，也不一定要去走廊的吸烟处，在医生办也行啊？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来佟立阳出去的理由，但佟立阳根本就不会去杀人，他老爸的医院，那不是疯了吗？

我想了想才问道：“林姐，你知道佟医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那可不知道了。”林晴笑了笑说道：“我给患者打了一针，就是止疼的，之后就回来了，这个科室你们也知道，总有人疼得直喊，我们都习惯了，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段主任和前几天死去的侯秀丽医生，关系怎么样？”

“不好，就是他们俩的关系不好。”林晴摇头说道：“我们科室本来应该是两个副主任的位置，院长可能是给他儿子留一个，这个很正常，另一个也一直空着，侯医生当然也想当副主任，但段主任说她医术不行，因此一直就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