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找来找去，还真找到了一辆直达宝山友谊路的车子。乘了一个多小时，从友谊路附近一个站头上下来，他就打那个人的电话：“你好，我是向志荣，我已经到了友谊路。”

那人有些兴奋地说：“好，你走到友谊路牡丹江路路口，我来接你。”

向志荣挂了电话，一找就找到了牡丹江路。他站在那个十字路口，张目四顾，翘首等待。

过了十多分种，一个矮个子年轻人朝他走来。

“你，就是向志荣。”矮个子走到他面前，眯起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

“是。”向志荣也打量着他，“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

“对，跟我来吧。”矮个子年轻人冲他笑了笑，狭窄的刀条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就转身往一个小区方向走去，“我姓施，你叫我小施好了。

向志荣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着，脑子里搜索着在哪里见过他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好象没有见过面。“他发出了一个正确的疑问。

“肯定见过。”小施肯定地说，“但在哪里，我也想不起来了。谈工程成功率太低，跑来跑去，很难记清所接触的人。”

向志荣也就没有细想下去。

小施带着他走上一条小路，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向志荣忽然警觉起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到我朋友的公司里。”小施一边往前走，一边热情地说，“上次，我一眼就看出你人不错，所以一有机会，就想起了你。这个工程绝对可靠，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这次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才让我找施工队的。谈成功，你给我％的中介费，我相信你是不会过河拆桥的。”

向志荣一听是这种关系，有些相信了，也有点受宠若惊，就承诺说：“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放心好了。”

小施领着他穿过一个小区的后门，又绕来绕去，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才走进了一幢老式六层楼房。向志荣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搞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小区。

走上五层，小施敲门。一个高条子年轻人来开门。小陈带他走进去，把他让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几个房间的门都秘密地关着。他搞不清这里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从厅里的陈设看，好象是一个简易的办事处。

他一走进总经理室，小陈就把门关上了。表情和动作都有些秘密。那张八层新的老板桌后边坐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平顶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西装领带，大背头，眼睛亮亮的，鼻梁有点塌。

“这是我大哥，邢总。”小施对他们介绍说，“他就是我朋友向志荣。”

“坐吧。”邢总热情地让他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小施，你给他泡杯茶。”

小施出去了，把门带上。房子里的气愤有些压抑，还有些紧张。

向志荣坐在那里，感觉有些不自在。他转着头问：“你们，这是什么公司？”

邢总平静地回答：“呃。这里是安徽一个建筑公司的上海办事处。”

“哦？”向志荣不无疑惑地问，“这个装饰工程，是你们总包的？”

“对。”邢总仰在椅子里说，“说实话，我是为了报答小施的救情，这个工程才让他找施工队的。否则，我老早就定给别人了。”

“向总，喝茶。”小施竟然客气地叫他向总。

向志荣这才连忙从包里拿出那包中华烟，给他们分别发了一支。

“现在要接一个工程不容易。”向志荣依然有些怀疑地说，“尤其是装潢工程，竞争太激烈了。”

“我是通过我一个当官的亲戚，才拿到这个工程的。”邢总说，“小施，你把图纸和有关的手续，拿给他看一看。”

小施就把邢总办公桌上的一大迭图纸，还有总包合同拿给向志荣看。

所能的手续应有尽有。向志荣看得心花怒放，激动地想，机会还是没有忘记我啊。装潢工程的利润一般在0％到0％之间，扣除管理费和税金，百分之十利润，闭了眼睛也能赚的。这样，我就能赚三十多万的第一桶金，就可以由此起步，追赶刘学贵，然后跟他斗争，夺回倪丽红了。

小施见他发呆，问：“向总，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哥好了。”

向志荣想起以前接工程上的遭遇，还是很谨慎地说：“谈工程，最怕资金不到位。这个工程，资金到位吗？”

邢总说：“全部到位，不带不垫。给你多少钱，你就干多少活。”

向志荣连续问：“按什么标准结算？下浮吗？你们收多少管理费？”

邢总说：“按上海九三定额预算，合同暂定三百万，具体按实结算，不下浮。我们嘛，考虑到与小施的关系，就收六个点，不包括税收。”

“管理费不高，这个工程的条件很好。”向志荣有些迫切地说，“我很感兴趣，邢总，你看，下面怎么*作？”

邢总朝小施看了一眼，沉吟着说：“如果你真对这个工程感兴趣，那就趁热打铁，今晚，我把业主的董事长请出来，你们见个面，拍板定了算了，省得夜长梦多。我定分包方，要征得业主同意的。”

今晚就请客？向志荣心头一跳，这太突然了，他没有带钱，也有些不放心，就以商量的口气说：“今晚，我没有准备，再约时间吧。对了，什么时候，去看一下工地吧？”

小施在一旁给邢总使眼色。邢总站起来，拉小施到外面去嘀嘀咕咕的，不知商量什么事情，有些神秘。

不一会，小施走进来，把向志荣拉到一旁，悄悄说：“刚才邢总跟我说，他对你的印象不错，所以决定把这个工程分包给你做。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下去，我们带你去看现场。然后，你请左总和业主的董事长总经理他们吃顿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