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耀这一声喊,运上了真气,气自丹田爆出。
这一声,当真是有龙虎之怒,雷霆之威,霹雳闪电之震憾。
周围人听在耳内,只觉一阵嗡轰鸣响大作。
偌大的夜市,上千人的嚣闹场面。
却因为他这乍起一声断喝,仿佛当年长坂坡前猛张飞,怒吼一声断当阳,惊退了曹贼十万兵。
现场瞬间一片寂静。
便是大叫哭闹中的伊娜妈妈伊美怡,这刹那间,也立刻自己闭了口,慌乱目光躲闪无助,胆怯地看向了现场的王大耀:好,好姑爷……
王大耀似乎听到了伊美怡的喃喃自语声,转头目光温和看了这可怜女人一眼。
“阿姨,你不要害怕,医生不是魔,医生更不是鬼!他们假扮医生,装神弄鬼折腾你,他们全是些畜生!你放心,有我在,没人再敢害你!我今晚,就替你报仇,帮你惩罚奸恶宵小!”
哗~~~
王大耀这番话,引来现场一片哗然。
那谭虞急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跟你说过了,我们这是在用特种精神刺激的方式,让病人的神智得以有拨乱反正,正气匡邪的机会!你突然搞这么一处,拦阻我们,你将我们全部的努力,一下子都白费了你懂不懂!”
“你特么在放屁!”王大耀气极大怒。
“你这人,怎么这样粗鲁……”谭虞目光慌乱,明显底气不足。
王大耀冷笑质问着:“恐吓刺激式治疗?伊娜妈妈,原本就是精神受到刺激,才产生的这种心理自我保护封闭状态。你刺激恐吓,只能让她,整天深陷惶恐不安之中,人都吓得神智不清,还能恢复清明正常?老子把你殴打一顿,你伤得快死掉,然后老子再更狠地打你一顿,你就能激活了身体的快速修复机制,然后不药而愈?”
“你,你这是狡辩!你又不是医生!你懂什么!不懂装懂害死人!伊娜,我可把话跟你说清楚了!你要是任由这小子干涉我对阿姨的治疗,从今往后,阿姨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别胡乱埋怨,说我不用心尽力!”
“我……”伊娜心中怅然无措,真是不知道要怎样才好了。
“伊娜,放心好了!你妈妈的病情,我已经基本掌握,将好交给我好了。心病还得心药医,你妈妈有心结一直没能解开,这不是什么精神强刺激就能解决得了的问题!”
“哈!当真可笑!你要替伊娜妈妈治病?你要取代我谭虞、一个留美医学博士,当面抢走我的病人,给一个重症精神病患者治病?”
“怎么,有什么不可以?”
“哈!看你这身打扮,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农民。哦!对了,你该不会,就是那种自学成才的赤脚乡医?在你们村,通常都要被称呼为‘神医’的那种,神医土郎中?随便抓点草根树皮,就能当药材的中医神医?”
正这时,远处黑鸦鸦一大帮子人,向夜市这里走了来。
夜市上的食客们,乍然瞧见这阵仗,全都一阵的骇然。
有那等见多识广之人,见了这些人出现,顿时招朋呼友就赶紧往旁边躲开:
“妈呀!这些全是野狼帮的人!躲远点,别被他们伤着……”
谭虞这四人里,那个脑袋被王大耀摁进泔水桶内的家伙,这时也瞧见了野狼帮群体出动而至的阵仗,当即嘎嘎大笑起来:
“嘎嘎嘎……老子野狼老大来啦!老子野狼老大,带着全体兄弟们抄家伙来啦!孙子!孙子!孙子喛!”
这厮得意大叫着,一边还兴奋地跟谭虞等三人招呼着:“嘎,哥几个,老子刚才,打了的救援电话起作用啦!野狼老大来啦!野狼老大亲自赶来救咱们啦!”
“野狼老大威武!”
“厉害厉害!野狼老大这是直接带了二百兄弟吧!野狼老大实在是太仁义啦!”
那谭虞见了这一幕,同样兴奋大叫起来:“好!野狼老大不错!够汉子!这个朋友,我谭虞跟他交定啦!从今往后,野狼帮跟我唐安谭家,便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啦!”
说话间。
就见到,一条人高马大光头大汉,带着二百小弟,众人齐步无声,很是肃穆威武,转眼间功夫,全都来到了伊娜妈妈的烧烤摊档前,整齐划一地在摊档前站定。
“老大,野狼老大您亲自来啦!”
“孙才见过野狼老大!”
“周昆见过野狼老大!”
“野狼老大,我是谭虞,唐安谭家,嫡系长房长孙……”
那谭虞等四人,此时无疑最是来了劲头,全都小跑着到了这票野狼帮众面前,跟那绰号野狼的光头大汉讨好见礼。
谄媚之极。
光头大汉野狼随意哼了声,便算打过招呼。
却也不去正眼瞧那谭虞四个,却是目光有神,微有迟疑地看向王大耀伊娜三人:“敢问一声,阁下便是王大师吧!”
“没错没错,这孙子是姓王,名字似乎就叫大什么石!”那谭虞冷笑起来,“野狼老大,您是不知道,这瘪三,刚才先是打了我们,然后又来妨碍我们行医,妨碍我谭虞治病救人的大事。我们报了您跟咱们野狼帮的名号,这瘪三居然都不搭理,简直该死!”
“混蛋!”
“该死的是你们这四个王八蛋!妈的,你们居然敢跟王大师叫板,真是特么,找死都还专门走特快专递!”光头大汉野狼大骂着,大巴掌抡圆了,狠狠一个响亮耳光,直接抽在了那谭虞的脸上。
一巴掌,拍懵逼了那谭虞。
这时,光头大汉又是亮嗓子一声喊:“野狼,见过王大师!”喊毕,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了烧烤摊档前。
光头大汉野狼这一跪。
好家伙!
立刻就听到一阵阵扑通通闷声响。
顿时就瞧见,眼前这二百号野狼帮帮众,齐唰唰跪倒一大片。
寂静。
这一次,整个夜市,出奇地寂静。
比之前王大耀那一声雷霆断喝造成的寂静阵势,还要静上那么的几分。
便是夜里的蛐蛐,此时也都很识趣地停止了叫唤……
那谭虞傻逼了!
那个此前被扎进泔水桶里醒酒的家伙,此时恨不得自己仍然头在泔水桶里插着!
至于另外两个家伙,早就腿脚抖擞着,裤管间黄汤水儿再次直流着,直恨不得自己真是喝醉酒了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