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城外,齐鸿和亲信丘良行走在僻静的山路上。二人四周荆棘密林甚多,山路崎岖,不像常有人行走的地方。
丘良跟在齐鸿身后,一路上都在想事情,最后忍不住问道:“王爷,恕属下多嘴一句,您这两日为何频繁进宫?”
他想说的是为何给皇后送宝物,那些奇珍异宝就罢了,但那套首饰是王爷费尽心思寻找的玉石特意打造成首饰要赠予王妃的,可惜王妃还未过门就撒手人寰了。
齐鸿走着脚步一顿,丘良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知道丘良的意思,送她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只是一时兴起吧。至于那套首饰,兴许因为那日在紫荆花林时,在她身上看到了霜儿的影子,便送给了她。
伊人已逝,死物又何必再留着徒增伤怀。良久,齐鸿才望着天边淡然道:“一时兴起罢了,走吧!”
一处空旷幽深的峡谷,一排排士兵顶着烈阳,手握长矛正在训练,领队的男人声音浑厚有力的指挥着,此人也是齐鸿的亲信之一,名叫元飞。
元飞正在练兵,见主子来了,高声道:“继续训练。”说完,朝着齐鸿走去。
“属下参见王爷。”元飞单膝跪地道。
齐鸿嗯了一声,命他起身,又道:“训练的如何了?”说着目光望向正在训练的将士。
“回王爷,尚可与禁卫抗衡一二。”元飞恭敬道。
齐鸿眸光一冷,沉声道:“本王要的是全力抗衡,不是尚可一二。”
禁卫是大泽皇室最厉害的铁骑,骁勇善战,只听命皇帝一人。只要是齐氏血脉,不论谁坐在皇位上,都会听命。而这支禁卫,也是他夺权的一大障碍。他想要夺权,就要有与这支禁卫抗衡的实力,否则成功夺权的可能性会微乎其微,一不小心就前功尽弃,故此他才在这里私自练兵。
他知道,好侄儿一直派暗卫盯着自己,就是想要找到这些证据,好一举拿下他治罪。不过,这里隐蔽,且每次他来这里之前都甩开了暗卫,所以他那侄儿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元飞听着自家主子不悦的语气,后背一僵,额上冒着密汗,大声称是。齐鸿也没有多言,命他继续训练。
……
烟雨楼。玖华得知齐鸿再次进宫见甘棠,并且送了她不少奇珍异宝时发了好大的火。“哐当”一声,望湘阁内又传出玉器碎裂的声音。
玉芝战战兢兢的侯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个,她家小姐每砸一个花瓶,就吓的她颤抖一下。
玖华眸色阴沉,双手因为愤怒而轻微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怒着,又一手拿过桌上的花瓶使劲的摔了下去。
“哐当……”花瓶碎裂,玖华目眦欲裂,狠辣怒吼:“甘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不会对你上心,就不会冷落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砰的一声,桌上的茶点茶器被一扫而落。玖华双手撑在桌上,一脸怒容。
红娘一进望湘阁,被满地的凌乱吓了一跳,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玖华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惹姑娘不快了?”
玖华收敛怒气,面上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但眉眼间还是有着丝丝怒意,冷淡的看着红娘道:“你来做什么。”
红娘面色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姑娘正在气头上,怕说了惹她不快。
玖华看着有些憔悴,一脸为难的红娘,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冷笑道:“你想问她的身份?”
红娘一听,眸中闪过一丝亮色,急道:“姑娘当真知道衍公子的身份?那可否请姑娘告诉红娘?”
自从那一晚之后,衍公子再也没有来过。她也不知为何,这些时日总是想起衍公子,若能再见衍公子一面,她死也心甘情愿。
远在深宫的甘棠不知自己假扮的男儿身已经令红娘魂牵梦绕,若是知道,大概会悔恨万分,就因为自己一时兴起戏谑了红娘,就祸害了人家。
玖华冷冷的看着红娘,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蠢货,在烟雨楼待了那么多年,见识了不少人,竟连衍公子是女子的身份都看不出来,爹当初怎么会选这样的一个蠢货来管理烟雨楼。
见玖华良久不语,红娘一急,满脸期盼的看着她,“姑娘。”
玖华冷笑一声,“想知道?呵……你永远不会知道她是谁。”既然她不好受,那大家一起不好受。
红娘交叠着的双手一僵,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低声道:“打扰姑娘了。”说着走了出去。
玖华面色冷淡,目光冰冷的看着走出去的红娘:甘棠,你当真是好手段,勾走了逍遥王的心,连红娘都被你迷住了。
皇宫。所有宫人都知道他们帝后又冷战了,而且这一次是很凶的冷战。一众宫人战战兢兢,行事说话都小心了又小心,深怕一个不小心惹的主子不快被咔嚓了。
管公公就是个例子,他们不知管公公是怎么惹恼了皇后娘娘,被罚绕着凤鸣宫跑了十圈,这不现在一直躺尸着,据说双腿麻木的没有知觉,天天哀嚎着自己要残废了。
宫人们私下了小声八卦着,而甘棠这边,每日望着如山的奏折,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唉,真怀念小宴宴,若是他在,这些奏折都是他的任务了。”甘棠看着满桌的奏折叹息一声。
而此时的齐宴在军营中的训练场,手握长矛随着一众将士训练。头顶上的烈日晒的他满头大汗,肤色也变黑了许多。
苍天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半年啊,好遥远。齐宴内心崩溃着,有气无力的挥着长矛。
南宫复走到齐宴面前,见他没有用心训练,疾言厉色道:“瑞王爷,您是没吃饭吗?需要末将帮您一把吗?”
听到南宫复的声音,齐宴吓的心中一惊,手上一转,挥出一道劲气,正色道:“本王可以,不劳烦南宫将军。”
“那就请瑞王爷拿出点男儿本色,否则瑞王爷在这里是如何训练的,末将就如实禀报皇上。”
啊……可恶的南宫复,竟敢威胁本王。齐宴心里愤愤的唾弃着,面上却正色道:“南宫将军放心,本王既是来训练的,自当用尽全力。”
南宫复听了,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转到它处。齐宴这下倒也没在敷衍了事,神色一正,认真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