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孙晓琼睡眼朦胧地推门走出卧房，发觉江然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干嘛？大早晨的，坐在这当门神？”孙晓琼朝着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漱。

“我看看你被滋润得怎么样，昨天晚上应该挺激烈的吧……”江然还在那边打量着孙晓琼。

孙晓琼翻翻白眼，说道：“想什么呢，女人怎么滋润女人，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我虽然看过的言情小说不太多，可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蕾丝边这种生物啊！”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菲菲会发生些什么吧。”孙晓琼扬起眉毛，“我们的性取向可都是正常的。”

“我对你的性取向没有怀疑，但是菲菲的嘛……那或许还要考虑考虑。”江然很认真地说道。

“你不能因为菲菲没有男朋友，就觉得她喜欢女孩子。”孙晓琼这么回答。

“昨天晚上……真没发生什么？”江然最后狐疑道。

“可能比平常要过分点，可也只是女孩之间普通的闹来闹去啦，你还指望发生什么？”

“那我为什么觉得，你的脸色红润而且有光泽，皮肤都比以前好了不少呢？”

“要不然我今晚上就去找祁子航，明天给你看看被滋润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话终于是把江然给打败了，他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延伸下去，灰溜溜地去弄早餐了。

路雨菲喜欢睡懒觉，孙晓琼与江然吃完早餐，她还没有起床，不到八点钟路雨菲是不可能醒来的。

江然与孙晓琼自行驱车离开办事处，回到了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是熟悉的忻州一中。

这段时间生活下来，他们也对这所高中，产生了些许感情。

正所谓时过境迁，时代永远在变化，距离他们上中学那会，少说也得过去十多年了。

那个时候的高中，远没有这所高中气派靓丽，同样也没有五花八门的高科技教学装备。

高中时代，他们也没有接触过智能手机，就连电脑都很是稀有，游戏也只是原始的红警、CS之类。

他们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国家也在变得越来越富强。

而这些朝气蓬勃的高中生，就是支撑这个民族未来的中流砥柱。

尽管社会在变迁，可是专属于青春的那种热情与张狂，却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褪色。

千年以前，少年王勃登上滕王阁，他丰神俊朗意气风发，挥袖便是《滕王阁序》，得以流传千古。

百年之前，华夏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无数少年学生为民请命，鲜血谱成的悲壮之歌催人泪下。

不论是哪个时代，青春都是最靓丽的那抹色彩。

在这个校园里，在这些学生的感染下，孙晓琼他们也重新感受到了青春的美好。

相较于复杂的社会而言，校园生活要简单太多太多了。

小学在疯玩之中度过，初中的色调是懵懂与过度，大学又容易放纵与浪费。

而高中，看似单调的高中，看似严苛到极限的高中，反倒最能代表校园生活。

孙晓琼与江然赶回学校，还需要些许时间。此时，祁子航正在和陈默存晃悠在食堂到水房的路上。

除却令他“欲仙欲死”的读后感之外，最近祁子航其实过得挺开心的。

他能跟孙晓琼同桌，当然同桌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能感觉出来，孙晓琼对他的态度正在转变。

换成是以前的孙晓琼，那天晚上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但是，孙晓琼却没有那么做，那不就说明，就算还算不上喜欢，那好感也应该是有的吧。

与孙晓琼同桌，慢慢收获好感也就算了，关键孙晓琼竟然还允许，哦不，是怂恿他跟陈默存接触。

这给祁子航带来的体验，简直就像是家里正房怂恿着他跑到外面去纳小妾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两个月之前，被失恋弄得寻死觅活的祁子航，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祁子航这么想着，一个没留神，便咧着嘴笑了起来。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陈默存低着头走在祁子航身边，明显很是羞涩，她小声问道。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个笑话。”祁子航当然不会说他刚刚想起了孙晓琼。

“什么笑话？”陈默存问道。

“有个面包，它走着走着饿了，然后就把自己吃了。”祁子航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默存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祁子航得意道：“怎么样，好笑吧。”

“笑话不怎么好笑，你讲笑话的样子倒是挺搞笑的，明明老掉牙的冷笑话，还能讲得这么认真。”

“嘿嘿，这就是天赋，再说笑话嘛，能让人开心就好了，好不好笑其实不是重点。”祁子航说道。

同样的笑话，有人能讲得妙趣横生哄堂大笑，而有人讲出来，却只能全部尬住瞬间冷场。

只能说在这方面祁子航也算是很有天赋的。

他们继续朝着水房走去，陈默存忍不住问道：“那封信……你看了么？”

女孩子还是面皮薄，没好意思说是“情书”，只说是那封信。

现在终于可以确定，那封情书确实是陈默存写的，也确实是给祁子航的，而且不是恶作剧。

“看了啊，你是认真的吗，不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东西？”祁子航问道。

“不是，我是……认真的。”陈默存红着脸，羞涩得不敢抬头。

“谢谢你喜欢我，可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表白。”祁子航很认真地说道。

“恩。”陈默存的声音里面难掩失落。

“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快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回到原来的学校，准备参加高考。”祁子航说道。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彼此之间都不算多么了解，而且……未来相处的时间可能很有限。”

“可能你会说，你不在乎之后会出现的分别，或许我们可以考到同所大学，继续在一起。”

“但是我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这样答应你的话，那是我不负责任。”

陈默存轻轻地点了点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是不是……很不开心？”祁子航问道。

“没有啊，没有不开心。”陈默存说道，“因为……这或许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啊。”

祁子航下意识地看向陈默存，他没想到陈默存会这么说。

碰巧陈默存也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弯得像是月牙，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