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这看起来简直就是那扇门的简陋版。”
看着眼前这个放大版的试炼者烙印——它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扇时空门；张孝打量了几眼就走了进去。
张孝指的当然就是季卿打开的那扇门，其实他想的没错，这就是英雄之门的试炼者版本，作用也是一样的——穿越时空。
不过比起几乎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打开的英雄之门，试炼者之门就只有在非剧情状态才能打开，而且只能是单人单向的回到现实而已。
说的再明白点，英雄之门是跨界传送，而试炼者之门就是个回城卷轴。
好在回城卷轴对于现在的张孝也足够了。
……
等张孝能看清眼前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熟悉的环境让他总算放下了戒备，这时候，穿越后的微微的眩晕才袭来。
摁着头，张孝坐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找到留在家里的手机，发现时间距离他离开只过了几个小时，而窗外的天空此时也还黑着。
倒了一杯水，张孝坐在黑暗的角落里，躲避着窗外的灯光，看着熟悉却又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
“……”
他的心里又一次感到了无助，就像是在鬼头刀下的时候一样，只是这一次，更多了孤单。
他远没有在季卿面前时表现的那么豁达，他也许并不害怕死亡，但他其实并非无所畏惧，他畏惧的就是这空荡荡的房子，这里少了一个人。
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试炼者烙印，张孝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季卿的样子，不是她战斗的英姿，而是被火焰吞噬的恐怖画面。
咔嚓——
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直到握裂了它，无视了碎片刺破手掌的疼痛，敏锐的感官被血腥味唤醒，张孝闭起了眼，沉浸在这一刻的失控里。
“季卿……”
……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枯坐一夜的张孝也像是恢复了正常。
他换上了西装、皮鞋，带上金边眼镜，又是一派精英人士的打扮。
不，他就是精英，而且是最顶尖的。
但是精英今天的第一件事是帮女朋友请假。
“喂，李院长是吗？……您好，我是季卿的未婚夫张孝……您听季卿说过我？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季卿昨晚接了个电话，已经连夜去国外了，昨天太晚所以她就拜托我今天早上帮她请假……哦，是她的一位祖奶奶在美国有些事，具体我也还不清楚，等她回来亲自给您说吧……嗯，嗯，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吧，给您添麻烦了……好的好的，我会转告她的……谢谢您了，再见。”
维护完季卿的日常，挂上电话，他就要维护自己的日常了。
张孝走出小区，拦下一辆出租，报上公司的地址，他就坐在车上闭眼假寐。
他倒是没有思考，只是一夜没睡稍有些疲倦罢了，听着耳边的车水马龙，感受着城市的喧嚣，夏日的早晨也让人感到炎热，张孝有些恍惚了。
说来可笑，这样的日常在张孝的眼里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在主观上他已经在各个剧本中奋斗了好多天了；但其实在客观上来看，从被系统选中至今，也仅仅只过了一天而已。
突然，张孝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他快速地看了看车窗外，又看了看后视镜，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太敏感了吗？”他心中有些动摇，虽然刚才他感到了一些探寻的意味，但现在可是在现实里，那很可能只是某个人恰巧认出了他这个坐出租车的大老板。
没有搞清楚缘由，张孝也没有睡觉的兴致，没几分钟就到了公司。
凌泰大厦，张孝看着这被阳光照耀的高楼眯了眯眼。
一上午张孝仿佛又回到了属于他的王国，开会、听报告、决策、制定计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得心应手。
他就像是这里的王，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再也不需要面对未知，一切都是那么容易，如鱼得水。
只是，张孝的心里却对这些……感到厌倦。
但左右的员工，包括他的秘书杨迪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不，他确实没有离开过，时间上，他们昨天确实是在一起工作。
中午，忙完了简单却枯燥的工作，张孝没有去吃饭，而是坐在老板椅上，从他过去最喜欢的位置看着落地窗外的S市，车流在各条道路上奔驰，如织的行人赶在午休是匆匆忙忙，在阳光下这一切是那么……平静。
是的，喧嚣吵闹的城市，在和季卿的对话后再来看，确实是如此平静。
“守卫自己的世界吗？”
张孝感到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因为季卿说的他从没看到过，但他知道季卿不会骗他，季卿从不会骗他。
但凭什么呢？系统凭什么选择他？他又凭什么要为了其他人去战斗？那可是生死等闲的战斗！
为了什么去战斗？为了维护这令人枯燥的日常吗？
“呵……救世主吗？英雄吗？真是可笑。”张孝摘下鼻子上的眼镜，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象，闭眼冷笑。
他从不是个高尚的人，甚至算不上个好人，舍己为人这种事他又怎么会做？更何况如今的一切他也并不那么喜欢、那么珍惜。
他真正在乎的其实从来就只有季卿而已。
张孝突然想到了季卿一直避而不谈的一个问题：试炼者和毁灭者。
他知道那其实都是试炼者，但是为什么有一部分被赋予了毁灭者的称呼？不，他们自己好像也接受了这种称呼。
“命运？把系统叫做命运又意义何在？”张孝想起亚当对于系统的称呼，那意有所指的称呼，让他对那批显然不同于季卿的人有了巨大的好奇心。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张孝的思考。
“进来。”
进来的是杨迪，秘书小姐今天盘着头发，画着精致的淡妆，一身职业装衬托出凹凸有致的美好身材。
“张总，有什么事？”
“嗯，等会陪我去趟银行。”
“谈生意？”杨迪有些疑惑，这样的话为什么在中午下班时间？
“不，我要去开个户。”张孝说道，“存上一笔钱，只不过开户人的名字要写你。”
“出什么事了吗？”杨迪有些担心。
“不，和公司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个人需要你的帮助。”张孝想到了系统和剧本种种，微微一笑，道，“我要辞职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