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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被我得手了，真是不容易。”病床上的张孝长出口气，“要不是你动作越来越慢，力量越来越弱，我还真没这个自信敢故意接你一拳。”

“你！”倒在地上的老方听到张孝的话，又看到了替身的动作，他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张口结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你看不懂吗？”张孝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那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嘲讽和得意。

他当然要得意，因为危机已经解除了！

“我……”老方当然看得懂，但就是因为看懂了才让他感觉复杂，愤怒、不甘、难以置信，甚至感到好笑……可悲的、被讥讽的笑。

……

张孝到底做了什么？其实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做了一件老方在今晚做过很多遍的事。

他故意诱使老方打中他，从而再次获得$记号，接下来只要抹上血一次激活，就能使自己从前一个$记号的流血状态中解脱出来！

如此简单。

其实早在十分钟之后的战斗中，张孝就发现【美元】动作死板，甚至总对着他的盔甲在打，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只是猜测他在拖延时间。

但当张孝想明白【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的真面目后，他就知道【美元】那奇怪动作的原因了。

除了拖延时间这个目的以外，【美元】的动作更多是为了避免直接打到【血色梦魇】的身体，因为一旦打中【血色梦魇】的身体，就会再次留下$记号，而【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一个自动执行的能力，它的规则连【美元】自己也不能随意改变。

这恐怕就是因为在老方的心里，金钱至上。因此作为心像映射出的【美元】的能力才会变成这么绝对。

……

虽然看到老方复杂的表情，张孝基本确定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但他还是控制着【血色梦魇】伸手擦去脖子上的血迹，反复几次，果然发现皮肤不再流血汗了。

“呵，能力覆盖，如我所料啊。”病床上的张孝得意一笑，再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

显然之前的做派不过是他的假装，为了激怒老方，同时也为了使他恐惧的——语言和姿势就是有这样奇妙的魅力。

“你……你根本没能破解我的【血染的美元】！”老方终于从打击中稍稍恢复过来，“但为什么你吐血后还能活动那么久？！为什么你能坚持到现在？！！”

吐血基本上算是【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大爆发的前奏，也可以说是死亡前的倒计时，到了这个阶段，以老方的经验来看最多半分钟人就会死。

但【血色梦魇】打到现在早已过了一分钟，而且，甚至越来越强，这样的变化自然让老方深信张孝的那套说辞，怀疑自己替身的能力无法杀死张孝的替身，因此才会在恍惚下被张孝得手，解除危机。

“你真是蠢，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吗？”张孝毫不留情的继续奚落，“想想吧，吐血之后他为什么还能活动，多简单的原因啊。”

老方愁眉不展，混沌的脑子根本想不出原因。

“哈啊哈，嗬嗬，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

这时候，一阵奇怪的笑声从老方身前传来，他抬头看去，就看到【血色梦魇】在笑。

【血色梦魇】笑的很奇怪，不但是那声音奇怪，连样子也很奇怪，他一边笑，一边不断的在吐血。

老方仔细一看，终于发现了原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没错，此时的【血色梦魇】嘴里一片血腥，但根本没有舌头，只有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

而之前屡次吐血的表现根本就是因为【血色梦魇】咬断了舌头，那一嘴的血全是他咬断舌头流出的血，这血虽然不少，但远远达不到让替身死亡的地步。

但，最主要的是，借此模糊了老方对【血染的美元】能力时间上的把握，让他对战况判断出现偏差。

老方以为的“吐血”时间，其实要远远早于真正的吐血时间，因此看到【血色梦魇】越战越勇，自然就会起疑心。

这么一个谨小慎微到神经质的人，一旦起疑心是很可怕的，而在战斗的时候，这样的疑心病就会葬送胜利。

当然，也是张孝因为掩护打得好，他的演技实在太高超了。

要知道【血色梦魇】咬断舌头后可就不能开口说话了，于是之后所有的话都是由躺在病床上的张孝本体说出的，但这样的转换显然很容易引起老方这种疑心病很重的人怀疑，所以如何自然的接话，如何不让老方起疑心可就是个大学问了。

好在张孝真的做的很好，谩骂、嘲讽、鄙视、疯狂，激烈外显的情绪配合上【血色梦魇】的动作，愣是让老方半点也没察觉到其中的不妥，甚至连一点怀疑已没有。

直到此刻张孝揭开谜底，老方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已经来不及了。

“哼，不咬断舌头又怎么骗的了你呢？”张孝的讥讽随口就来，“付出才有回报，这个道理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老方却摇摇头，很是不甘的说道：“要不是你的替身和你之间没有映射联系，你根本不可能赢，不，你根本就不敢咬断舌头。”

“哧，败犬的言论。”张孝嗤笑一声，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且不说张孝还有其他的计划，就说不敢咬断舌头这点就不成立。

虽然张孝和替身没有映射联系，但控制替身咬断舌头的是张孝的意识，论疼痛是一模一样的，不但是舌头，操纵替身时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除了不会映射到本体上，在意识里，张孝可是完全感同身受的。

被打了会痛，被伤了会更痛，和【军火库】一战，被炸断了手后，张孝承受的痛苦一点不比自己被炸断手臂来的少。

但，张孝就是张孝，他的坚强可不是用嘴说的，除非必要，张孝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感受诉诸于口，他甚至少有表现出来。

“好了，你这条败犬的废话到此为止。”张孝（替身）从地上捡起几块金属碎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医疗机器上的，“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