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海鑫伸到他眼前的这张画像,孟文哲愣了一下,有些眼熟,可这仔细一看觉得更眼熟了,就是跟本人有那么些差别。
孟文哲心里登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是犯事儿了吧?这么一想,孟文哲的脸色顿时一变,特务股的人都找到这里来了,可不就是犯事儿了嘛!可别连累到我啊!完了,这都找到这里了怎么可能不被连累!就该不该收拿点好处费!
哎呦,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手呢!
见孟文哲的脸色微变,李海鑫立马追问道:“怎么,没见过这人?”
“呃......”
被李海鑫这么一催促,本就紧张的孟文哲手心里蹭蹭的冒出一层汗来,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后孟文哲的点了点头道:“见过见过,他是来过我们银行,我还.......”
没等孟文哲继续往下说,沈明直接打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明这么一说,孟文哲当即反应过来,这里是银行大堂啊,他堂堂的滨江实业银行滨城行长怎么能在这里被询问呢,他孟某人也是要面子的。
“啊,对对对,这边请,长官这边请!”
沈明和李海鑫跟着孟文哲去了他的办公室,许安立马变身伙计,端茶倒水的好不不殷勤。通过孟文哲的介绍,沈明李海鑫也知道了这个忙前忙后的男人叫许安,是这家银行的大堂经理。
在许安将一杯红茶放在沈明身前时,沈明是突然开口说道:“许经理认识这个人吗?”
许安没想到沈明竟然会将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收回手来后是笑道:“眼熟,要说认识,这个还不认识,毕竟也只是一面之缘。”
“啊,是这样啊。”
沈明一脸的恍然大悟,看向孟文哲说道:“那孟先生怎么知道他来过你们银行的啊,你一个行长还要跟职员一样接待客人?”
说道这里,沈明视线落在许安身上见许安有些紧张是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或是说,这个人,并没有那么普通。”
沈明这话一说,许安是紧张了起来,虽然沈明没说什么,可这话里行间的意思却是很明白了,这人要是普通人,来半个业务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可他要不是普通人的话,行长怎么能见到?
许安这说辞,他无法自圆其说啊,只要孟文哲一开口,这很是明显的就是他在说谎啊!
瞅着许安没说话,孟文哲是摸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心道,‘你个废物啊,可别认不清局面啊,他们不是警察,这是特务股的特务啊!’
许安也跟了他好多年了,他不想许安就这么着被特务股的人带走,是带着必哭还难看的笑容想着给求求情:“长官......”
没等孟文哲说出后面的话,沈明是直接打断了孟文哲,眯着眼睛瞅着孟文哲说道:“怎么,是孟先生想尝一尝我们特务股的茶水了。”
说着喝了一口茶的沈明是砸吧砸吧嘴巴摇了摇头道:“特务股的茶水,可比你这茶要好的多了,要不咱去品一品?”
沈明一说这话,孟文哲是连连摆手,道:“呃......这个.......这个.......还是不要了吧。”说完,见沈明是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孟文哲是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他是彻底没辙了,他可不想去特务股的审讯室里去做客去喝茶。
李海鑫见沈明没有继续往下说,接过话茬是对着许安道:“许先生就没什么要说的吗?”说着李海鑫抬手在画像上虚指了一下继续道:“这个人,你当真不认识?”
说完,见许安没有回应,李海鑫当即沉着脸冷汗道:“我丑化可先跟你说好了,这会我跟你和颜悦色的你最好配合,不然......你可就没机会了。”
瞅着许安还沉傻愣的不吱声,孟文哲急了,蹭一下站起来是对着许安吼道:“都说小事儿可以糊涂,这可不是小事儿啊!这会你犯糊涂,闹不好会掉脑的!”
“是不是傻!”
骂完许安,孟文哲立马变脸带着苦笑道:“长官,这个人确实是来过我们银行,一般的储户自然不用我去接待,不过这个人嘛他兑换了十五根金条,这个就得我出面了,啊,他还办了笔保管箱业务,存了一个保险箱。”
“十五根金条!”
由于物资紧缺,加上关东军的搜刮,黄金价格也是一天天的在飙涨。在加上最近伪满洲国政府颁布了《银行法》,也同时进行币制改革,这引发证券市场动荡,短短数天时间,一根“大黄鱼”从原来一万四千元涨到了二万元,而黑市的一根“大黄鱼”价格已涨到了4万元。但这还不是最高价!
这时候的黄金就是最值钱的硬通物,在这个金价一天上涨的时期兑换手里的黄金并不是明智之举,当然,着急筹钱等不及的那就另说了。
显然,这个来跟孟文哲兑换黄金的人就有些等不及。
听孟文哲说那人兑换了十五根‘大黄鱼’,李海鑫立马扭头看向沈明,见沈明是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半点的惊讶李海鑫是扭头对着孟文哲问道:“他叫什么!”
沈明脸上虽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早就疑惑起来了,这人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条?他拿这么多的金条来冰城干嘛?
孟文哲有些为难的道:“这个......客户的隐私......”
见孟文哲这扭捏的模样,李海鑫眉头一挑是往沙发上一靠手指点在扶手手幽幽的道:“哦,那看来,那孟先生是要替这个人担点什么责任了?”
孟文哲立马说道:“魏晨光!”
“魏晨光,魏晨光......”
李海鑫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后继续对着孟文哲问道:“那他有说什么时候来取他这个保险箱了吗?”
孟文哲:“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他倒是说过他过段时间还会来兑换几根金条。”
李海鑫:“过段时间?那是什么时候?”
见李海鑫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孟文哲立马解释道:“是这样的,他本要将他手里的黄金一次都兑换出来的,可我们银行的现金流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毕竟我们不是总行,并没有那么多的现钞,所以,我就建议他过几天再来。”
李海鑫继续问道:“又是过几天?有具体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