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洪钟内部,被这钟声不断的震荡,几下的功夫,我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这钟声给震的出窍了。
大势僧见我毫无还手之力,面露喜色,但手上的攻势,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弱。
只见盘坐空中的大势僧,左手也捏起法印,随后左右双手法印合并在了一起。
一根巨大的撞钟木出现在了洪钟的周围。
“子瑜。”邓傅背后黑影一一浮现,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邓傅背后到底有多少道黑影。
这些黑影出现之后,直奔空中的大势僧而去。
而另一边的吴栀,也再一次的祭出六臂法相,只不过这一次,吴栀的六臂法相手中,各自拿着一件释门法器。
那颗得自酆都的舍利,此时出现在了吴栀的法相手中。
大势僧似乎感受到了那枚舍利的气息,竟然向吴栀这边微微侧目,手中控制的撞钟木,也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而我,在洪钟之中,也渐渐的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同时,我脑海中那团属于赵玄壇的记忆光团,竟然在这洪钟的钟响中,渐渐的与我的记忆再一次的发生了重合。
恍惚间,我似乎见到了那个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赵玄壇,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平平无奇的相貌,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素袍,嘴角露出和蔼的笑意。
赵玄壇冲着我微微的伸出一只手,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上去。
一段赵玄壇于那场浩劫中的记忆,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其实,我最早接触到的赵玄壇的记忆,其实就是这场浩劫记忆中的一部分,只不过这一次,我将这部分记忆给补齐了。
这也代表,我彻底的吸收了赵玄壇的所有的记忆。
于是,眼下的我,已经跟赵玄壇不分彼此。
这种感觉很舒服,如臂驱使的记忆,就好像我们是同一个人一般。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就觉得,自己的脑海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所有我总是小
心翼翼。
但是现在好了,我跟赵玄壇已经成为了同一个人,或者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但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我们成为了两个人格。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格合二为一,我们又重新变成了一个人。
“呼。”我呼出一大口浊气,在洪钟内重新睁开双眼。
虽然我看不见洪钟外的样子,但我却能够感受到洪钟外的气息,所以,哪怕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但心中依旧能够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邓傅的那些黑影,将大势僧逼的后退了一小步,而吴栀六臂法相手中的那枚舍利,却又让大势僧放弃继续敲击洪钟。
所以,才导致我现在真正的跟赵玄壇的记忆融合。
我心中了然,双手成拳,重重的敲击在身侧的洪钟内部。
咔嚓一声,洪钟从内部裂开。
大势僧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洪钟碎裂,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我。
我从碎裂满地的洪钟碎片中缓缓走出,然后指着空中的大势僧,问道,“大悲大喜,大势大畏,大持大戒,大愿大因。”
“你们番禺教的八个菩萨果位,今天就来了你一个人?”我看向大势僧缓缓问道。
“你的气息又变了。”大势僧看着我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冷笑一声,由于彻底吸收了赵玄壇的记忆,所以我对当初那场九州浩劫,也基本上了解的非常清楚了。
“被番禺教的那些后辈复活之后,就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死的了?”我反问道。
“你是赵玄壇?”大势僧说完,立刻摇头说道,“不可能,你就是想要故弄玄虚罢了。”
“你骗了我一次,这一次,你觉对不会再骗到我。”大势僧说道。
这时,邓傅的那些黑影已经到了大势僧的身边,但大势僧毕竟是番禺教的菩萨果位,只见他从袖口中突然抓出一个钵盂。
然后冲着那些黑影就扣了过去。
钵盂在空中不断的变大,最后直
接将那些黑影罩住。
邓傅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额头还因此流出了细汗。
我拍了拍邓傅的肩膀说道,“撤掉你堂口的那些清风吧,不然白白遭罪。”
邓傅见我没事,点了点头,双手捏印,口中轻轻吟唱了一句唱词,那钵盂下面的黑影则是瞬间消失。
大势僧本想速战速决,然后赶回去支援,但此时他心里也清楚,我们三个人是不会给他速战速决的机会的。
而依照之前我们三个人的样子,给他一种我们是在拖延时间的错觉,所以也导致,现在的大势僧心里,有一种,就算浪费一些时间,也能够将我们解决的错觉。
大势僧盘坐虚空,双手合十,用出了他自己的佛家法相。
恍惚间,好像天都裂开了一道口子,有无数的金光,从空中的口子里面,向下面浇灌,最后,这全部的金光都汇聚到了大势僧的身上。
我有心想要看看,大势僧这么多年之后,有没有什么长进,也能够由此看出来,现在的番禺教,更当年的番禺教来比,到底谁强谁弱。
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大势僧原本的地方缓缓出现。
这身影巨大,至少是吴栀六臂法相的两倍那么大。
而在这大势僧法相的身后,竟然多大十六支手臂,没一个手臂里面,都拿着番禺教的法器,其中有些法器,我虽然见过,但是到现在,我都叫不上名字。
不过,这大势僧的法相,相较于之前,一点也没有变化,甚至那法相上面的法器,较之当初,都显得寒酸了一点。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真是一丁点长进都没有。”我忍不住的说道。
“算了,既然番禺教让你来仙墓收拾那些强者的执念,想来你在番禺教内也混的没有当初好了。”我继续说道。
“既然这样,你还是长眠仙墓好一些。”
“就凭你?”大势僧法相冷哼一声,本来他还想多说一些嘲讽的话,可那些话到了他口中,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