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这个人脸的一刹那,我的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手中的蜡烛掉了下来。
那是我的脸,虽然我已经猜到了这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是我,但是看到我的脸的这一刻,我还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张脸带着一丝嘲笑,一丝阴冷,更有一丝蔑视。
虽然他是在看着手中的手机,但是我却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的这些表情,完全就是面对的我。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重新将地上的蜡烛捡起来,然后又抵到了那张脸的前面,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意外,这是我年轻时候的脸,或者应该说是我还没有上大学时候的脸。
这张脸上还是那种充满着天真的稚嫩,脸上带着意思笑意,似乎是因为看见手机中的某种东西。
我不清楚,因为他手中的手机上面一片黑暗,根本也看不清楚手机里面到底在播放这么画面。
现在我能够无比的确定,我眼前出现的这一切,应该就是我的记忆,但是这是我丢失的记忆,一个我根本完全不知道的丢失的记忆。
我努力的想要回想,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这段记忆似乎被某种存在给硬生生的抹去了一样。
我知道记忆这种东西是抹不去的,只能够使其隐藏起来,所以在我的记忆深处内,一定有记忆被认为的封印了。
只是我现在还想不通,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跟我爷爷的死有关系?
就在我思考这些时候,整个屋子的蜡烛突然间全都灭了,屋子里面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正准备反抗,就听见我的耳边出现了那令我熟悉无比的声音,“别怕,我是你爷爷。”
“爷爷?”我下意识的问道。
“没错。”爷爷的声音让我异常的熟悉,而且其中蕴藏的安全感,更是使我的情绪瞬间稳定了下来。
“子瑜,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来到了这里。”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
爷爷,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当初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尝试着去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吗?”爷爷说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来到了这里。”
我想过了下说道,“爷爷,我丢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不详。”我爷爷说道,“那是一段不详的记忆。”
“爷爷,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想必你应该会告诉我一些东西吧?”我尝试着问道。
“哎,子瑜,我只是存在于你的记忆中。”爷爷说道,“我算得上是当初我给你设下来的最后一道屏障。”
“你真的想知道当初那段让你痛苦万分的记忆吗?”
“我想知道。”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要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知道那段记忆了。”
“你终究还是走上了我的老路。”爷爷叹息道,“这条路异常的艰难,我走了全部的人生,也没有走下去,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希望你能够走下去吧。”
“爷爷,什么路啊?”我疑惑的问道。
“在你心中,就是你选择的路。”爷爷说道,“你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过不了多久,你也就能够知道当初的事情了。”
“但为了不让你崩溃,我还是打算让你事先了解一部分。”
说着,爷爷伸出手,在我的双眼前面一抹。
眼前的场景转换,我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冷清的葬礼上。
四周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我叫不上来名字,但是在棺材里面躺着的,却正是我的爷爷。
而在棺材上方的灵堂上,放着一张黑白相片,相片中的男人时值中年,面容坚毅,容貌俊郎,正是我爷爷中年时候照的。
在相片的旁边,则是放着一个棕色的灵位排,上面写着赵青衣三个大字,这应该就是我爷爷的名字。
我从来不知道我爷爷的大名,从小到大,我听见最多称呼我爷爷的称号就是赵半仙。
此时的我,似乎变成了一个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一样。
我能够看见年轻的我,跪在我爷爷的棺材旁边,对来上香的人不断的还礼,我能够看见我爸爸,我妈妈,两个人披麻戴孝的主持着我爷爷的后事。
我看到数不清的人进来给我爷爷吊唁,有我能够叫得上名字的人,也有我叫不上名字的人,我更看见在我的身旁,站着一只小狐狸,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些不断前来吊唁的人。
这时,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走了进来,看了地上的“我”一眼,“我”身旁的小狐狸,见到他直接飞进“我”的体内。
而“我”对于这一切竟然毫不相知,浑浑噩噩的跪在那里。
那个人回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也彻底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林大海。
我心中震惊,没想到我爷爷死的时候,林大海竟然来吊唁过,可是我对这份记忆竟然一点也没有。
看来我爷爷的死的蹊跷,而我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应该更是蹊跷。
林大海似乎能够看到不存在这方世界的我,他在我爷爷的棺材前面鞠躬之后,竟然缓缓向我的方向走来。
最后,林大海停在了我的面前,然后轻轻的,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自己找过来了。”
说完这些,林大海就很潇洒的转身走了出去。
我想要跟着林大海出去,但我又不想错过我的这段记忆,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陆陆续续的人走进来,有些人我认识,有些人我不认识,但就我认识的这些人,却让我心中震撼无比。
这里面有特殊事态处理局的高层,也有各个我所知门派的掌事人,我还在这里看到那个在酆都一鸣惊人的苏观音。
他们都是来吊唁我爷爷的,这让我心里大为震撼,我不知道我爷爷的名声竟然这么高。
在我的记忆中,我虽然忘记了我爷爷的样子,但是我却清楚,我爷爷只是在我们小镇出名而已,是一个会扎纸,会看事的阴阳先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