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想投他的资,这没有问题,但沈逸不会把沈氏商号搭进去,而是要用纵横商会的产业和钱独立出一个项目来。
而为了防止周扒皮翻脸不认账黑吃黑,拉人入伙是基本操作了。
关于分食纵横商会的情况暂且不谈,淑容皇后这边已经起驾从御花园回了慈宁宫,而受到传召的张氏也匆匆忙忙又胆战心惊地进了宫里头。
张氏虽是襄国公府的小妾,可不过是因为美色而被襄国公看上的,本也就只是个地位不高的民女,能给襄国公生个儿子便已是她最大的“梦想”。
小妾这种等级的内室又没资格见客,连与国公府交好的权贵张氏都没见过几个,又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护卫森严的皇城,金碧辉煌的慈宁宫,数之不尽的宫女嬷嬷,张氏进宫便忍不住想,这才是女人该有的生活啊!
心思之间,张氏已经被带到殿中,正中端坐一位高贵女子,身着凤袍不是皇后又能是谁,张氏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怯怯福身道:“妾身张氏,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淑容皇后抬了抬手,笑问道:“本宫听说,襄国公府昨夜遭人闯入?”
与赵明月的待遇不同,张氏来了,也只有站着被问话的资格。
淑容皇后的话问的平淡,听在张氏耳朵里却是身子一抖。
皇后怎么知道这件事?怎么会过问此事?
张氏不敢看皇后,只好低着头应了声是。
淑容皇后接着问道:“本宫听沈大人所言,昨夜国公府似乎并不平静呢?”
张氏心里打颤,能平静的去吗?
她被任啸那疯子喂了春.药,差点与那男子发生些什么,后来张氏越想越是后怕,若是真的发生了,她即便不被浸猪笼,估计也难逃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但张氏同样不敢说内幕,若是事情闹大了,国公府失了面子不说,她可能还要被任啸报复...
张氏吞吞吐吐道:“妾身,妾身昨夜早早睡了,不知道府中发生何事...”
“张氏,本宫虽身在这深宫之中,可你也不要认为本宫不谙世事,”淑容皇后忽然开口,脸上没有笑容,淡淡说道:“你若觉得凭你便能蒙骗本宫,那可就打错了算盘。”
皇后的声音一变,仿佛整个慈宁宫中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淑容皇后虽未急声厉色,却给张氏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张氏面色忽然煞白,承受不住这压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唇齿懦懦而动,却说不出话来。
淑容皇后接着说道:“本宫只是与你说些闲话,你实话实说便是,有何惧之有?不过,你若是敢蒙骗本宫...”
冷声一言,张氏吓得花容失色,哪里再敢打自己的小算盘,一股脑地将昨夜的事儿全都交待了个清楚,包括任啸如何害她,又带人去她的厢房等等,说到最后,甚至将她凑着任啸发浪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皇后越听越皱眉,越想越是不喜,堂堂男子,竟行如此下作之事,襄国公的儿子,也委实是太过分了些!
这时候御书房中关于纵横商会的财产使用,周扒皮和沈少爷早已划分清楚。
周帝摇头失笑,说道:“朕倒是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先生,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来。”
苏乾同样暗自点头,他也很想知道沈逸有没有老师或是师傅,若有的话那又是谁?
沈逸撇了撇嘴,我的先生?
我从小学到高中的老师说个遍你两也没一个认识的,燕京大学的教授也是一样,你两想查都查不到...
若说师傅,李天问倒算半个,但这事儿也不好说。
顿了顿,沈逸笑道:“臣自小也没读几年书,先生拜了不少,可也没一个学的长久,若是硬要说的话,这天下人都是臣的老师先生,百姓如是,苏老亦是,就连陛下,也教了臣不少啊。”
“我?”
“朕?”
苏乾与周帝却是一愣,苏乾哑然失笑,光知道沈逸一张伶牙俐齿厉害,没想到还会说好话。
周帝同样失笑,摇头道:“朕教过你什么?朕怎么不知道?”
你教的可多了,如何不要脸地空手套白狼,如何强权压道理等等...
沈逸心里腹诽,嘴上却道:“陛下是千古一帝,日理万机深谙人世间的真理,陛下虽未明说,但一举一动,也让臣受益匪浅啊!”
拍起马屁来的沈逸使得周帝龙颜大悦,笑道:“你方才说你敬天地君亲师,朕是君,你又说朕是你的老师先生,朕占了两样,你该如何敬朕呐?”
什么两样,搞不好将来还能占三样呢...
沈逸拱手说道:“臣一直将陛下放在心中,行至微末乃不敢忘。”
“哼,”
周帝再度表现出他喜怒无常的一面,板起脸说道:“若你真将朕放在心里敬着,这先生朕倒也当得!”
苏乾缩了缩脖子,心里有所思,看了一眼沈逸却没有说话。
沈逸暗自想着,整个天下只听过有人做太子的老师,皇帝要教,也只会教自己的儿女,哪会当别人的老师?
太子的老师叫做太子太师,那天子的学生,叫什么?
天子门生?
这称号抖出去倒也像是威风八面...
这时候一名嬷嬷自门外走来,向周帝行了一礼。
周帝认出她是皇后身边的嬷嬷,便抬手召她过去,只见嬷嬷在周帝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又见周帝眉头稍皱,片刻后吩咐道:“都退下吧,此事你们二人,再加上秦远商议即可,事后拟个折子上来给朕过目。”
皇帝赶人了,苏乾和沈逸闻言拱手道:“臣遵旨。”
说罢两人退出了御书房,周帝这时才向那嬷嬷道:“请皇后过来吧。”
出了大殿,苏乾与沈逸并肩而行,笑呵呵地说道:“今日又让老朽见识了一番小友的本事啊。”
沈逸摆了摆手,说道:“嗨,这算什么,随口说说罢了。”
苏乾抖了一抖,随便说说都给人冠上个藐视圣上的帽子了,这要是正经说说,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