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雪来的很不是时候,沈逸不在,苏慕烟却在。
玉钗顿了顿,轻声回道:“少爷早上刚回来,香雪妹妹知道的真快。”
秦香雪面上一红,回头看了一眼小跑上来的秦牧,微微低着头道:“我本也是要来看看玉钗姐姐的,碰巧听牧儿说起沈大哥回来了。”
秦牧跑上来道:“是啊是啊,沈大哥呢?他说回来之后会接着给我讲西游记的!”
玉钗微微一笑,哪能看不出来秦香雪这是拿秦牧在做挡箭牌,平日里她是不少来,可却不像今日这般匆忙欢快。
玉钗微笑着道:“少爷寻人去了,许要过上一会才能回来,我们去楼上坐吧。”
“好啊好啊,”秦香雪点了点头,拉起玉钗的手便往楼上走去。
苏慕烟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着旁观,眼看秦香雪跟玉钗很是熟络的样子,不禁心中打起了小心,也走上了楼去。
三个女人上楼叙话,秦牧再跟上去就不合适了,想了想决定自己去找沈逸,带着下人又离开了。
“沈大哥回来了,玉钗姐姐就不用那么累了,”到了楼上,秦香雪拉着玉钗坐下笑着说道,侧眼又看见苏慕烟也坐了下来,有些疑惑道:“这位是...”
秦香雪早看见了苏慕烟,因为从未见过,便没有招呼,只以为是其它城池的大小姐来东阳城的留芳阁买香水,这会见她跟了上来,才问了出来。
玉钗泡了一壶茗茶过来,闻言看了苏慕烟一眼,随后朝着秦香雪介绍道:“这位是苏锦苏姑娘。”
因为苏慕烟的名字朝廷是知道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人前便换了个苏锦的化名。
随后玉钗又看向苏慕烟道:“这位是秦香雪秦姑娘,郡守府的千金。”
苏慕烟微微一笑,福身道:“原来是秦姑娘。”
秦香雪还以一礼,微笑道:“苏姑娘不是东阳城人士吧?看着面生,似未见过。”
苏慕烟点头道:“秦姑娘说对了,我不是东阳人。”
秦香雪笑了笑正要说话,苏慕烟又接着道:“我是从金安城来。”
秦香雪面上一直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道:“原来是从金安...”
说了一半,秦香雪顿住了。
金安,那不是沈逸去的地方吗?
“我来吧姐姐。”玉钗正要给二人倒茶,苏慕烟十分热情的从她手上接过了茶壶,主动将活揽了过来。
秦香雪表情更加错愕,看看苏慕烟,又看看玉钗,见多了场面的郡守之女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玉钗也是无奈,自然知道苏慕烟是什么心思什么打算,但哪个女子不像多争取一些情郎的心意,如此这般也无可厚非,毕竟秦香雪并算不上沈逸的女人。
玉钗只是觉得秦香雪等着少爷这么久,回来不曾见到沈逸不说,还见到了突然冒出来的苏慕烟,玉钗都觉得她有些可怜了。
“秦姑娘请茶。”苏慕烟将茶杯递到苏慕烟身前,显的很是客气。
秦香雪呆呆地捧起了茶杯,过了一会才勉强笑道:“苏姑娘是帮沈大哥打理生意的吗?也是女中...”
“不是,”苏慕烟忽然娇羞起来,羞涩道:“我想帮公子打理,可公子不让呢,我倒是羡慕玉钗姐姐,能帮上公子的忙。”
秦香雪更加震惊了。
不是生意上的伙伴。
还跟到东阳城来了。
那岂不是...
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秦香雪已经不知道如何劝说自己了,茶杯捧在半空不上不下,时间仿佛静止。
苏慕烟嘴角扬起狡黠的笑意,一副得胜的模样。
“少爷。”
“沈少爷。”
楼下传来见礼的声音,沈逸来了。
从城外回来之后沈逸又去了沈氏商号在东阳城的其它产业简单视察了一番,因此秦府的下人虽然见着他进城,但他到留芳阁的时间反而比秦家姐弟要晚。
沈逸点头回应之后问道:“玉钗在这吗?”
“在的,在楼上。”留芳阁的伙计点头说道。
沈逸点了点头,迈步登上阶梯。
“沈大哥来了?”听见沈逸的声音,秦香雪方才回了回神,将茶杯放下,欣喜地望向楼梯口。
苏慕烟灵动的眼珠一转,忽然提起裙摆迎了过去。
“公子。”
沈逸还没走上二楼,便被迎上来的苏慕烟抱住了手臂,媚到骨子里的语气唤着他。
沈逸便往上走边笑着道:“我让玉钗带你在城中逛逛,怎么逛到这儿来了?”
苏慕烟抱着沈逸的手臂道:“留芳阁是公子交给玉钗姐姐的,姐姐是全心全意打理着呢。”
沈逸笑了笑,看来两人果真相处的不错,苏慕烟虽然很有狐狸精的样子,但却没有争宠的行为,这点倒是不错。
“少爷。”玉钗也在楼梯口等着了,待沈逸走上来之后道:“本是想带苏姑娘多走走,只是刚到留芳阁恰好遇上了...”
玉钗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将目光投向了二楼的桌椅处。
沈逸循着玉钗的目光看去,旋即错愕道:“秦姑娘?”
去了沧州之后回来待了一夜便去了金安,又待了这么久才回来,沈逸都快忘了秦香雪了,走进东阳城才稍稍想起来,只是没想到刚回来第一天便遇见了她,还是在自家的铺子里。
秦香雪此时的表情是呆滞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沈逸被苏慕烟抱着的那只手臂上。
本以为该是一场激动开心的相见,却没想变成了这样。
良久之后,秦香雪才勉强的挂上笑容,福身道:“沈大哥。”
看着秦香雪的模样,沈逸仿佛明白了什么,转头望了苏慕烟一眼,却见她满是媚气的双眼也正盈盈的看着他,琼鼻微微皱起,一副撒娇的模样。
还是那般诱人的模样,沈逸微微汗颜,不过这样也好,断了秦香雪的念想,对大家都好。
“好久不见。”沈逸带着苏慕烟和玉钗走了过来,礼貌的问候了一句。
秦香雪美目盈盈地看着沈逸,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可最终,除了淡然,还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