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介绍了,那便要介绍的更清楚些。
陈恪开口道:“由于那些病患多不认识字,那个黑圆是为让病患知晓上下的,那三个红圆,从上到下分别是好评中评和差评,评价一个医者医德的好坏,病患才最有发言权,因而说白了,你们谁被淘汰,谁留下,那都是那些病患的决定,我没做任何的参与。”
陈恪所言的这些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实情。
知晓了这些,那些个医者议论之声更大了。
有不少人肯定会想,若知晓如此考验医德,他们肯定会再对那些病患好些的。
也不管这些人的议论,陈恪随之又道:“这样的评分不仅现在会有,将来你们即便被选中,仍旧还会有,若病患接连给出差评,你们仍旧还有可能会被裁撤。”
医德的考核是终身制的,不是只考这一次便高枕无忧的。
接着,陈恪再次道:“你们谁若不能接受,现在就可走。”
这次考察医德没告知他们,他们吱吱歪歪的说了大半天。
将来的医德考核已明确告知他们了,他们若不能接受那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这个医者的选拔本就是秉承着自愿原则的。
朝廷可没有要把所有的医者都收入的意思。
陈恪出言,没人退出。
没人说话,乔云却不满了,问道:“行,就算这个以医德为基准的,那他们不可能就一个差评就没有吧?”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乔云开口,陈恪笑了笑,道:“没有,得差评的二十六人都清点出来了。”
陈恪回答,其他医者得到确定答案后,立即有人不满了。
“嘿,你这是怀疑我们的医德?”
“是啊,你自个儿得了差评总不能觉着我们与你一样吧?”
...
质疑之声此起彼伏,局势也瞬间被扭转。
乔云若不找上门来,陈恪还准备给他留个脸面。
可现在他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陈恪若再不公布,别人还以为是他故意针对乔云呢?
说着,陈恪直接问道:“想知道你们各自得了多少个差评吗?去,把具体的数据拿来。”
陈恪吩咐,身旁的小吏立即行动。
在小吏在取之时,陈恪又道:“毕竟一个再好之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因而我也没因一个两个差评一竿子打死,好评者能保持七十以上,差评者不多于五个的都了留下,这就是有那五个暂淘汰的原因,这五人没有当即淘汰,留下了再行观察的余地,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少于五个就给个机会,这其实也算颇为宽松的了。
解释了这个原因后,陈恪随之冲着乔云道:“你知道你得了多少个差评吗?”
乔云大概是感觉到事情结果不对,并不敢回答陈恪的问题。
乔云不回答,陈恪并不放过他,道:“六十三个。”
紧接着,陈恪又道:“知道好评多少个吗?”
这次陈恪也不再等乔云回答,直接道:“两个,一百一十三个病患,才只有两人给你留下了好评,别说他们针对你,这些病患是开始选拔的几日前,从京师随机找来的,他们不认识你们,唯一与你们有交集之时只在为他们诊病之时。”
很快,数据拿来。
陈恪抓在手里瞅了一眼,又道:“我本来是不想公布这个数据的,毕竟这榜昔日都是中举士子的名单,你们既然想知道,我倒也可公布出去,去,把这数据一并公布出去吧。”
按所有医者得好评数量的高低排列,只要参加的选拔,每个人的名字都有。
名单贴好,一众人一拥而上的跑去看。
瞬间,贡院门口没几人再围着了。
乔云并未随人流离开。
瞅着,还站在贡院门口的乔云,陈恪问道:“你还有想说的?”
乔云是想找陈恪文明原因,现在陈恪给了一个让人无法质疑的原因,乔云还真就无话可说了。
乔云自觉自己的阵营有些单薄,扭头找寻宋鸣,想让他与自个儿一起应对陈恪的咄咄逼人。
随之扭头瞅了那么一眼,哪还有宋鸣的影子。
宋鸣都不在了,乔云这个实打实的倒数第一,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没办法,最后只能一溜烟的落荒而逃。
那些同样被淘汰之人,本来想要跟着乔云喝口汤的。
可现在乔云都已经走了,那他们还哪有再有留下的必要。
最后只能纷纷而走。
留下的医者去看排名,被淘汰的医者落荒而逃,贡院门口瞬间清净了。
陈恪正准备抬脚返回贡院时,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安乐伯,请留步。”
陈恪驻足,扭头,李德喜站于一边。
李德喜的出现,代表老朱要召见他了。
他也正好需把第一轮的结果与老朱做一下汇报的。
见到李德喜出现,随之道:“是陛下召见我了吧?走吧!”
陈恪说的主动,李德喜倒是不用主动开口了。
很快,陈恪与李德喜一道进入了暖阁。
暖阁中,毛骧也在。
毛骧作为老朱的眼睛和耳朵,留在老朱身边也并不稀奇。
进入暖阁后,陈恪先行见礼。
在陈恪见礼的功夫,李德喜便报道:“陛下,在奴婢到达贡院门口时,医者围堵贡院之事便刚刚被平息,奴婢便直接召了安乐伯。”
李德喜这也是在对老朱的旨意做一个详细汇报。
李德喜的汇报让陈恪有些明白毛骧出现在暖阁的用意是什么。
怕是在找老朱汇报之前发生在贡院门口的事情吧?
毛骧做的就是这个事情,朝中上下任何的风吹草动,毛骧都会如实汇报到老朱那里,这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毛骧那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是几个意思?
就在陈恪与毛骧眼神交错的时候,老朱出言喊了一声,道:“陈恪,第一轮选拔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老朱的喊声,让陈恪马上回过神来。
为了与毛骧斗气,惹老朱不高兴不值得。
随之,陈恪嘿嘿一笑,拿出了早就准备给老朱的折子,双手奉上道:“是,臣的折子早就准备好了,臣本想安排好那些考官甄别方子后,就与陛下汇报的,可惜甄别还未完成,便有淘汰之人,心怀不满,在贡院门口闹事了。”
闹事之事不是关键,选拔结果才是重中之重。
老朱从李德喜手中接过专呈的折子。
折子打开,一手带着几分刚劲有力的硬笔字跃然纸上。
老朱大吃一惊,问道:“这是你写的?”
你的字可以写的差,可若是让人代替,那就不合适了。
毕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在硬笔上,陈恪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陈恪直接回道:“是,搞那个医德评分,需要让病患来选择,臣向来很多办法,思来想去的,最终敲定了这个办法,以鸡毛沾墨书写,从可操作性来看,要比毛笔强一些。”
硬笔,是个人都能写。
可若论书法的话,两者的难易程度没什么差别。
瞅着折子,老朱道:“这也不是能写好吗?咱还以为这辈子都被你那手狗爬一样的自折磨了。”
不管怎么说,老朱能接受他的硬笔字就行。
其实,鸡毛笔与后世的那种中性笔在流畅度上差太多了,若是给他个那样的中性笔,他能写的比这个好很多的。
陈恪笑了笑,带着些不好意思,道:“刚学字的时候,臣就是用石头在地上写字的,突然要用毛笔写字了,臣实在是写不成,陛下,臣往后能否一直用这个鸡毛写折子?”
因折子书写不整齐,有多少人遭了殃。
今日这个只是尝试,往后是否还能如此,那是得老朱同意的。
老朱没直接给出答案,只道:“别让人再看到你那手狗爬一样的字就行。”
按老朱这个意思,这是答应了、
陈恪二话不说,随之道谢,道:“谢陛下。”
该客气的时候就得客气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