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皇帝看着林清的试卷,越看越是皱眉:此人这样年轻,就这样老辣,将来那是不得了啊!自己年轻那会儿,根本就不能和此人相比!想到这里,心头隐隐升起一股嫉妒。同时心里又觉得安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想到这里,对马公公道:“你去和宰相大人说,就说其他的人取不取我不管,这位房州来的林清,必须要取!”又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在打听今科的状元是谁吗?现在不用打听了,就是这个人!殿试之后,我就钦点此人为状元。”
马公公比别人提前得到消息,十分高兴,道:“皇上,这下奴才有得和别人吹了!”德宗皇帝一笑,这种小事,让马公公风光一下也无妨。
林清这天起床,范妮儿刚刚服侍他洗漱完毕,李淳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一边往房里走,一边高声道:“清弟!喜事,大喜事!”
林清赶紧出来迎接:“大哥,什么喜事?”
范妮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清哥,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什么喜事。肯定是你考中了!”
李淳哈哈大笑:“范家妹子,你只猜对一半!清弟确实是考中了!不过不仅仅是中了,而且我皇爷爷还要钦点你为状元!”
范妮儿大喜,自己误打误撞,居然嫁了一位状元郎!虽说不是正室,但以清哥对自己的情意,自己和正室也是差不多。
林清也是欢喜非常,疑虑道:“大哥,你不会探错了消息吧?”
李淳道:“怎么会错?这可是爷爷亲口告诉我的!虽说你仅仅是放榜时的第一名,还要通过殿试,才能让我爷爷亲口点你为状元,但既然我爷爷说了,你这个状元是跑不掉了!”
知道消息是真的后,林清高兴了一番,随即心中就有了歉意,这个状元本来应该是自己师兄白德秀的,师傅本来是想让自己进京历练一番,没想到自己倒中了状元,抢了师兄的风头。于是问道:“不知我师兄白德秀有没有中?”
李淳道:“你师兄白德秀中了第三名!爷爷还说,袁公肃的弟子,一科中了两位,并且是在三甲,他要好好地下旨褒奖一下袁大先生为国输才呢。”
林清赶紧命人把师兄白德秀请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白德秀听说自己中了进士,十分高兴,听说师弟力压自己和杜式方、裴恭谨,做了状元,又替师弟高兴,当时就恭贺了一番。
林清异军突起,力超白德秀、杜式方、裴恭谨三人,成了今科状元的事,在京城长安内立即不胫而走,德宗皇帝想为林清制造声势,故而很早就放出了消息。长安城内,无论是官员还是学子,都在打听林清是谁。
在京城的房州人听到消息,这时纷纷前来祝贺,杜式方、裴恭谨听到消息,也上门拜贺,林清只得谦虚:“诸位同乡,黄榜还没有放出来,且慢替在下高兴。再说就是黄榜上我是第一名,那也不一定成为状元,还要通过殿试呢。”
消息传到舒王府,舒王李谊不禁仰天而叹,广陵王李淳多了个状元做帮手,太子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宰相齐抗也是皱眉。李齐运就在旁边道:“宰相大人,别看皇上已经让人放话,将来放榜,那姓林的是第一名,不过在下依然有计,让他做不了状元。”
舒王不做声,齐抗就问道:“不知李大人有何妙计?”
李齐运道:“放榜时他虽排在第一,但要做状元,还要通过殿试。我们可在殿试上想办法。宰相大人,你要知道,殿试的题目极有可能是几位宰相出。到时宰相大人为这小子挖一个坑,让这小子不知不觉就跳下去。到时不要说状元,这小子连命也难保!”
齐抗立即有了兴趣,李齐运就道:“我看过这小子的文章,他心思确实独到。我这一计,就是专门为聪明人设计的。”说着,就将如何害林清的法子说了出来,齐抗不禁抚掌称妙。
不久黄榜就放了出来。林清果然是排在第一,第二则是节度使杜佑的公子杜式方,第三名是林清的师兄白德秀,第四名是裴恭谨。马文仁却没有中。房州同来的小霸王,只有严伦中了明经科,其他的全部落了榜。
放榜之日,林清正要和人出门,报喜的人却敲锣打鼓而来,一边向林清报信,恭贺他高中,一边向他讨喜钱。林清赶紧命仆人拿钱,打发了他们。左右街坊邻居听说自己坊里新搬来的这位是今科黄榜第一名,也纷纷前来道喜。林清只得与大家周旋了一番,忙了一个时辰,才脱了身。
按林清的意思,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中了,那就不必再去看榜。范妮儿却坚决不答应,撒娇道:“清哥,这可是大喜事,无论如何都得去看看,亲眼目睹,总比听别人说得好!”
白德秀也道:“师弟,此种盛事,不亲自去看看,可谓毕生遗憾。”其他小霸王想跟着林清后面风光一番,就在旁边极力劝说,林清只好带着范妮儿、一干小霸王上了街。
那黄榜是贴在礼部南院的东墙上,林清带着人到了那里一看,就见东墙旁边人山人海,人头晃动。他搂着范妮儿,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朝上面一看,只见自己的名字果然是写在第一位。范妮儿亲眼目睹心上人排在第一,特别高兴,道:“清哥,你果然是第一。”心中想,今天晚上在床上非要好好慰劳一下他不可。
旁边来看榜的人见今科第一林清来了,个个过来道喜、攀见,一时之间,贺喜声一片,人人都喊林清状元,林清赶紧道:“诸位抬爱,只是要想做状元,还得殿试,由皇帝钦点。还望诸位且慢恭喜在下。”
林清带着众人看完榜回到家,就见家中已经摆起了流水席,原来马文仁先看过榜,过来向林清贺喜时,发现林清不在家,这时街坊邻居还不肯散去,他索性就替林清摆起了酒宴,招待大家。他和林清交情非浅,替林清做这个主,自然是小菜一碟。
席上气氛热闹非常,众邻居都说没想到自己和状元郎住在一处,见林清回来,这时都站起来向他敬酒,林清只得一一干了。众邻居听说白德秀是今科第三名,又是惊奇非常,本科第一 、第三名居然都在自己坊内,这可是大喜事,大家顿时哄闹起来。
在京城的房州人这时也一起过来道贺,就连马文仁的老子马志贞也难得地来了。林清赶紧请大家入席。酒席之上,众人都夸林清为房州争了气。
广陵王李淳怕别人说林清是因为自己,才中了状元,为避嫌疑,倒没来祝贺。吐突承璀和马存亮、严尊美三位公公听说林清高中,也派人过来送礼。此时京城的官场上,官员和太监的关系形同水火,三人怕给林清惹麻烦,不敢亲自过来。
闹哄哄忙了一天。接下来还有许多礼节,林清还有很多人需要拜见,师兄白德秀怕林清失礼,晚上就把以后几天的日程全写在纸上,让林清照着自己说的去做。
白德秀交代完事情走后,范妮儿就服侍男人睡觉。一上床,她就向林清撒娇。林清今天心情大开,见自己的女人在灯光下明艳不可方物,凶器大动。范妮儿今天也是高兴,当时是曲意承欢,两人欢好了两回,方才罢手。
停战后两人也舍不得分开,索性就搂在一起说话。范妮儿就道:“清哥,如今你高中状元,我听人说,但凡中了进士的,都是先在京城内盘桓几年,然后再外放为官。既然你不用再回房州了,得赶紧写信,让莺莺姐搬到京城才是。”
林清笑道:“我正有此意。只是白天太忙,没有功夫写家书。等会儿我就起床写吧。姑姑、姑父要是听说我中了,一定会非常高兴。唉,只是不知道李虹愿不愿意随莺莺一起来。”
范妮儿笑道:“虹哥儿我最熟悉了,她是面冷心热。听说你要她进京,她心里肯定欢喜,不过嘴上肯定不答应。所以冤家啊,你要曲折了说,不要说请她进京是为了娶她,就说路上凶险,让她护着莺莺姐一起过来。这样她就肯来了。”
说完就和林清调笑道:“等她来了后,我就使美人计,把她绑了,这样她就跑不掉啦。相公点了她的穴、要了她后,她就只好跟着相公了。”
林清哈哈大笑,然后道:“那哪儿行,总得她自己愿意才行。”
范妮儿皱眉道:“她那个脾气,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改。她心里愿意,嘴上绝不会说。相公要是不用强,等她嘴上答应,只怕要等好几年。”
林清道:“放心,你男人我有法子的。”然后道:“等莺莺来了后,我就要她筹划一下如何娶你过门。虽然你不在乎,但这份俗礼是不可少的。虽然莺莺是我的正妻,我不能再用正妻的礼节迎娶你,但总不能让你吃亏。”
范妮儿笑道:“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反正全部由你做主就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清就起身写家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