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修齐面露阴戾,趴在地上,恨意弥漫天际。大庭广众之下,父亲竟然对他出手,让他颜面扫地,此刻,他竟然是对亲父展露了一丝杀念。
“正初兄,消消气啊。修齐他并非那个意思,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伊鸿卓连忙劝慰,实在不忍见他们父子反目。
“这个孽障,死不足惜!”长孙正初也是一时气急,出手之后便后悔了,但他怎会向儿子道歉。
“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滚回家去!”
长孙修齐面部通红,挣扎着站起身,没有去看长孙正初一眼,迈步朝着城主府门外走去。
周围人纷纷让路,此刻却是谁也不敢多言,这毕竟是长孙府的家事,一旦插嘴,情况可就变得不同了。
苏扬和风天星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缓缓摇头:“没想到意外竟是先从这里开始。”
“人贵有自知之明,长孙修齐自以为的想法,让他一败涂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若自己想不开,谁说也无用。”
慕容德本微微挑眉,似是听到了不远处苏扬的呢喃声,侧目望去。
“你就是我孙女婿吧?”
此言一出,苏扬猛地一愣,就连尚未走到门口的长孙修齐也是全身一震。
回身望去,更是脸色阴沉,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多余之人,自己早已败给了苏扬。
不过此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在旁边看了半天,苏扬哪里会不知道这老头儿是谁,连忙否定。
“苏扬,这位是慕容老前辈,算是我们云唐城顶梁柱一般的存在。”伊鸿卓上前介绍。
“哎,城主谬赞了,老朽至今修为还在天武境中品巅峰,哪敢称什么顶梁柱?”慕容德本连连摆手。
“整个云唐城,踏入中品巅峰境界的,也只有您老人家和司寇阳伯前辈与长孙景山前辈了,您又何必谦虚。”伊鸿卓赶紧说道。
“我们三人与老城主相比还是差得远了。”慕容德本继续摆手。
“不不不,前辈地位在此,却是不可动摇的。”伊鸿卓跟着说道。
苏扬很是无语,朝着风天星打了个眼色,便要离开这里。
“孙女婿且慢走。”慕容德本一伸手,拦住了苏扬。
“早听闻我儿谈及你,果然是少年才俊,听说你修为不凡,不知可否领教一二?”
“我看还是算了吧,城主大人设下晚宴,实在不宜切磋,要是毁坏了什么东西,晚宴不就进行不下去了吗。”苏扬果断拒绝。
“孙女婿说的在理,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慕容德本点点头,很是开心。
苏扬实在懒得搭理他,现在就剩下司寇府的人未到,晚宴还不能开始,随便找了个地方喝茶去了。
慕容炎彬朝着慕容碧玉说道:“妹妹,看来你与苏扬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连爷爷似乎都对他很满意。”
慕容碧玉没有说话,经过长孙修齐那一闹,她心里很是复杂,难受。
......
一辆黑色的马车,从司寇府中缓缓行出,黑色的马车与远处微暗的天幕相对,似乎在迎接着黑夜。
沿途的不少行人纷纷侧目,他们不够资格进入城主府赴宴,但这黑色马车的主人,他们却个个心知肚明。
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了,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古怪。
但他们不得不在旁行礼,哪怕黑色马车里的人,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
行人眼中充满着敬畏,但更多的还是憎恶。
赶着黑色马车的人是司寇彭彭,旁边坐着的是司寇成仁,他那现如今丑陋的如僵尸一般的面孔,正紧闭着眼睛,似是已经睡着。
非凡的人物自有非凡的气息,这辆黑色马车虽然没有任何的标记,但是沿途却畅通无阻。一路上所有的马车或是行人都自觉或不自觉的让开。
待到黑色马车行远,行人们才敢喘气议论。
“没想到这老怪物竟然出关了,看来今夜的云唐城,必定不会安宁了。”
“城主府设宴,哪怕是他,恐怕也不会造次吧?”
“这谁能说得清呢,如果这老怪物修为有了突破,必定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城主府晚宴,汇聚了三大府,盛典对战赛中,长孙康伯又废了司寇成仁,仇人见面,不可能相谈甚欢吧?”
“是啊,尤其这老怪物性格难懂,保不齐真有可能大开杀戒啊。”
且不论这些人的猜疑,黑色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门口,缓缓停下。
司寇彭彭与司寇成仁先一步下车,之后候在一旁。
“爷爷,已经到了。”
“嗯。”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跟着马车嗡的一声震响,车帘被掀开。
一个身形分外高大的老者,从车厢内一步跨出。
云唐城中,几乎没人不认识他。
他就是司寇阳伯,司寇府的真正主人,让人闻风丧胆的恐怖角色。
夜风轻柔。
一袭白衣出现在城主府外的主街道中。
一脸平静的青年男子,缓缓渡步,站在了黑色马车旁边。
他的身形纤瘦,和司寇阳伯相比,就像是一个孩童。
“司寇成仁虽然蠢了点,但毕竟年轻,而且修行资质和破星的速度都不错。我想着蠢总是可以慢慢调教的,可还没来得及调教,便被人给废了。”
青年男子侧目瞧向司寇阳伯,声音轻淡,却是透着一股讽刺之意。
司寇阳伯浑身散着无比霸烈的气息,用狮子捕食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青年男子,冷冷的说道:“你不在地下阴暗处好好待着,怎么有兴致在外露面?”
“因为发现了有趣的人,这场晚宴似乎正合适。”
“沉睡的鹰鹫,终于要醒来了吗,看来今晚是狩猎的好时机。”
“或许我们目标一致呢?”青年男子抿嘴轻笑。
司寇阳伯面色凝重,紧紧盯着那青年男子,此人的出现,让他意外。让人闻风丧胆的司寇阳伯,在面对此人的时候,竟然颇为忌惮。
“你算哪根葱,竟敢拦我们去路!”司寇成仁在旁叫嚣,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直接骂他蠢,爷爷还恍若未闻,实在让其恼怒费解。
“蠢货,好好做你的废物,别没事找事。”青年男子咧嘴一笑,黑夜中,竟仿佛恶鬼铺面,让得司寇成仁心中惊颤,差点萌生了自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