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是属于个人的宝贵财富,旁人自然进不去,而一旦有人进去,也就等同于意识灭亡,人自然也就死了。
意识海是修行者的一种强大,但同时也是极为脆弱的,甚至要比经脉更为脆弱。
徐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修行者的意识海,竟然还可以住人的。
“我如果说,她不是人,你信么?”苏扬看着徐淖,严肃的说道。
徐淖怔了一下,摇摇头:“不信。”
这个世界,没有妖怪,自然也没有鬼魂,‘鬼物’与鬼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物种,不能相提并论。
异兽与妖怪自然也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异兽的星级越高,拥有的智慧自然也更高,但却不会化作人形。
不是人,却有着人的模样,就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天地自然所形成的灵胎。
例如苏灵,例如巫洛。
世间万物,都有可能形成灵胎,而最常见的,便是兵器。
显然,徐淖对于这样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
但苏扬可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听他说不信,也就不再解释,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你只需要明白,她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其实关于苏灵,知道的人不少,但她真正的身份却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苏灵一直都在他的意识海中。
徐淖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依照苏扬的谨慎,是不可能把这个秘密暴露在外的,但或许是真的把徐淖当成了兄弟,再加上聂飞的事情,让苏扬一时间想不了太多。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徐淖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因为这家伙若非碰见感兴趣的话题,是基本上一句话都不说的。
而且徐淖只热衷于战斗,这件事情,估计他很快也会忘记。
前提是,自己不去提醒。
况且,根据徐淖一根筋的作风,苏扬也只是说起了意识海,虽然苏灵突然消失很是奇妙,但徐淖也不会去往意识海处去想,只会认为苏灵身法诡妙。
而在这种情况下,苏扬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非要让徐淖明白。
便在两人默默吃饭的功夫,酒楼外面又走进了三个人,环顾一眼大堂,他们便径直上得二楼。
站在楼梯口,用目光搜索着,不用想便也知道,他们在找空桌。
一名伙计已经迎了上去,貌似在向那三人解释着什么,此刻确实已经座无虚席,世上本就没有把财神爷往外推的道理,可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但只是一会儿,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那伙计便朝着苏扬和徐淖的位置跑了过来,满是歉意的说道:“两位客官,今天我们酒楼生意实在太好,您只有两个人,旁边还有空位,不知道能不能和那三位客人拼个桌?您放心,我们酒楼一定会给你们打折的。”
苏扬倒是无所谓,而且既然能打折,他也不介意跟几个陌生人同桌吃饭,于是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待那三个人走过来,坐下的时候,苏扬却是微微眯缝起了眼睛。
因为这三人不是普通人,虽然在极力的隐藏,但苏扬依旧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三人都是天武境以上的高手。
天武境的高手,在大魏虽然并不少见,可也不会如此巧合的,吃一顿饭,便遇到了三个,而且这三人又如此之巧的要和自己等人拼桌。
这种种巧合之下,其中自然藏有深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聂飞背后的敌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么?
但怎么会派出三个远远不如聂飞的人?
略微思索刹那,苏扬便明白了过来。
聂飞确实是死了,但对方必定不敢相信是自己所为。
那潜在的敌人,必然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才派来聂飞,当然了,若非没有苏灵的话,苏扬还真有可能会死在聂飞手上。
对方单看这一点,也并没有推断错误。
可以为必赢的局面,却以聂飞身死而告终,对方必然不敢相信。
这次,派出修为远远弱于聂飞,甚至天差地别的三人,兴许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前来探查自己的真正底细。
念及此,苏扬暗自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查聂飞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本公子倒不介意陪你们玩上一玩。
不动声色,苏扬和徐淖依旧在默默吃饭,或许徐淖,是真的只是在吃饭,他并没有关注身边坐着的三个陌生人。
因为他们那点修为境界,完全不够资格被徐淖关注。
那三人皆是青年,看起来顶多在而立之年,这个年龄修为仅在天武中品上下,算不上是什么大天才,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了。
毕竟天才也是分等级的。
在普通人眼中,他们自然是绝对的天才,但在真正的天才眼中,他们依旧是废柴。
他们虽然是来吃饭的,却每个人只点了一盘拍黄瓜,而且也根本没怎么吃,面无表情的,一看就有鬼。
苏扬没发现他们有携带兵刃,不过怀间右胸处鼓鼓的,俨然是一把匕首的形状。
苏扬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三人,却殊不知,这三人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直接越过了他,将视线投掷在了相隔一桌之距的另外几人身上。
在苏扬的后方,相隔一桌的靠窗位置,同样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那女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可谓美艳动人,黑发如瀑,五官分明,好似刀削出来的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因为是坐着的,有桌椅遮挡,没人能够看清她的身材如何,但只是这一张脸,便让人心知肚明,其身材必然也极其火辣。
虽然她并未说话,只是在默默吃饭,但显然,这样的一位美人,必定要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邻桌的男客人,都时不时的在偷瞧她,暗自吞咽着口水,哪怕面前摆着最简单不过的菜,甚至令人生不起食欲的饭菜,这一刻,也必定是极为美味的。
秀色可餐,正是这个道理。
在这女子对面,坐着的便是两个男人,身着黑衣,差不多有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的年龄,他们的表情很严肃,正襟危坐的样子,似是不敢在女子面前放肆,略有些紧张。显然,他们的地位不会比那女子高,甚至更像是护卫,因为与主子同桌吃饭,而倍感压力。
他们腰间分别挂着一把剑和一把刀,右手总是有意无意的触摸把柄,像是在时刻警惕,唯恐有贼子突然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