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拿着字迹工整的奏疏, 久久能回神。
刚刚还说齐王的公子筠靠谱,结果扭头,自己看重的这位稳重清明的谭御医也一去回头了……
一旁端坐的孔灵韵好奇地眨眨睛:“父王, 发生了何事?”
周王看了自家小公主, 到自己刚刚的豪言壮语,一时间知道作何回答。
于是他把目光重新汇聚到奏疏上, 便发觉谭翺其实了洋洋洒洒好几页。
而奏疏上的字迹格外熟, 端正又失飘逸,尤其是在运笔上颇与众同。
周王很快意识到, 这是谭翺的笔迹!
那人出的除了医术, 便是文采, 若非谭翺对医术坚持,其实谭家开始是算让他科举入仕的。
周王也颇爱惜人才,每每看到谭翺所的脉案都会端详好一阵。
只是自从谭翺盲了之后, 就在有亲自动笔过什么了,尽数是由他口述,由边的天冬笔。
时间久了, 周王再次看到谭御医亲笔都有些恍神。
莫是盲的时间久了,他已经学会重新提笔字了?
过, 如果说这件事只是让周王疑惑,那么接下去, 等他看到谭翺在奏疏里所的事后,便只剩下震惊了。
他说疫病是真的, 治愈也是真的。
他说仙境是真的, 仙人也是真的。
仅如此,谭翺还提到了他的目翳之症好了,这才得以亲笔书奏疏呈上。
周王下意识脱口而出:“谭爱卿竟是能看到了?!”
孔灵韵闻言便瞪大了睛。
因着谭翺医术精湛, 在都城内数一数二,又深得周王信任,故而有关于他的事公主殿下也听到过少。
其中便提到,谭家几人都有目翳之症,病发之后再难痊愈,哪怕是谭家太爷那样足以在周国史书留的医也无法治愈此症。
故而谭翺病发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要这么一直盲下去了。
还有多事之人开过盘口,就是了瞧这人瞎了以后还能当多久御医,还能得周王多久的宠信。
却未曾到,等到他过气,人家反倒先复明了!
孔灵韵脸上立刻有了兴趣,背脊也挺直了些,睛殷切的瞧着周王,嘴里念叨着:“父王父王,发生了何事,能和女儿说说吗?女儿听极了。”
但周王也太明白来龙去脉,因谭翺要阐明仙境神奇,故而这奏疏大篇幅地说起了他在仙境中看到的种种奇景,至于他自己的病症便只说了结果,并有太多过程。
当,哪怕让谭翺详说,他也说出来。
因从他开始治疗,到治疗结束,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盏茶的时候,连点感觉都有,自说出所以。
于是周王就将来送信的人招了进来。
后便瞧见有两人迈步进殿。
其中一个便是跟随谭翺前往德昌郡的护卫之一,而另一穿着的是有品阶的武将衣衫。
而后他们便拜倒在地,那武官恭声道:“卑职德昌郡提辖,奉郡守之命前来拜见吾王,吾王万安。”
周王免了他们礼,而后问道:“岳爱卿有何事?”
提辖先是拿出了个包裹严密的盒子,后将奏疏放在盒子上,一同呈递上去,语气恭谨:“此物乃是仙境之物,甚是精妙,郡守大人敢擅专,便命卑职前来献王上。”
如果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周王知道这是琅云出来的东西,怕是会格外警惕,让人千查万查才好。
但刚刚看过谭翺的奏疏,使得周王的戒心放下很多。
并仅仅是因谭御医描述的那些奇景,更多的是因周王相信谭翺并非信口雌黄之人,对他格外信任,也会派他去探访仙境。
如今听闻这是琅云之物,自免了好奇。
于是周王点点头,一旁的内侍便将盒子接过来,略查了查,确定有危险后便放到了自家王上前。
随后,开盒子。
几双睛看过去,就瞧见里安静躺着的是个通银色的物件。
前呈喇叭状,镶嵌着一片琉璃一样透明的东西,后则像是个棍子,上有什么花纹,也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任何一个现人都能看出,这是常见的那种手电筒,保安巡夜必备。
可是对古人而言,便是稀罕至极,虽心中有猜测,但怎么也分辨出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周王便先开了岳郡守的奏疏,字多,他略扫了几,口中呢喃:“摁动凸起,便可见仙法现世……”
于是周王就瞧了内侍一。
内侍立刻走上前双手拿出这个造型奇特的物件,动作小心翼翼,后依着自家王上之言,用手指摁了摁那个突出来的小方块。
“咔!”
极轻的一个声响后,内侍突感觉到有白光乍现!
而这东西的喇叭口好巧巧是对着周王的,周王只觉得前猛的一亮。
他下意识的躲闪开,这才发现光芒是从那个银色的小东西里发出来的。
……??!
周王震惊之下脱口而出:“这是什么东西!”
声音过大,以至于殿内众人都迅速拜倒在地,内侍更是直接趴在地上,手电筒也滚了出去。
只有那德昌郡的提辖说道:“启禀王上,此物乃是仙境之中用以照明的物件。”
确切的说,这是岳小郎君从仙人那里求得,后叮嘱要一起送到都城的。
当时岳郡守初看到时,反应和周王也差多,提辖表示习惯就好。
而周王闻言便记起来,刚刚谭翺的奏疏中也说起过,琅云的人拥有很多无火自明的物件。
来这便是其中之一。
而孔灵韵虽是姑娘家,但她胆子极大,这会儿就算心里万分震惊,可更多的却是猎奇之心,便问道:“它就这么一直亮着吗?”
提辖老实道:“再摁一下就能熄灭了。”
于是公主殿下就直接伸手把这稀罕物拿起来,直接摁了按钮。
光熄了。
再摁。
又亮了。
……还挺好玩儿。
提辖对此格外淡定,毕竟自家岳小郎君在拿到这物件的时候,也是这般鼓捣了好一阵子。
而周王此时也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拿出了一国国君的气势,沉声道:“此物因何发亮?莫非里藏着夜明珠成?”
提辖恭声回道:“卑职只知道其中留有仙法,仙法用尽便与寻常之物无异。”
周王瞧着正玩儿的起劲的自家女儿,声音也放缓了些:“那它叫什么?”
提辖认真道:“仙灯。”
而站在一旁的护卫原本是护送谭翺的,近这些日子一直在仙境之外帮着盖房子,这会儿听了这话由得角动了动。
毕竟这字可是琅云的人说的,而是他们硬冠上的。
起法和吕小郎中如出一辙。
周王则是重新坐端正了,招招手让孔灵韵将仙灯关上以后放回来,随后就与提辖和护卫详谈,让他们将琅云中的事细细讲来。
这一说就是从天亮说到了天黑。
平常厌烦长篇大论的公主殿下却是兴致满满,捧着脸,觉得这俩人说得比说书先生还有意思,特别是知道他们所说的乃是真实的琅云仙境,而是那些道听途说添油加醋的传闻,便觉得更有兴致些。
更何况,真实的琅云仙境比那些疯传臆出来的更有趣,便让孔灵韵听得更加津津有味。
周王却有把这件事当故事听。
如今他已经信了大半,既如此,他自要考虑周国和琅云之间的关系。
同时在心中庆幸,幸好岳郡守处置妥当,幸好谭翺有一开始就说明缘由,很有可能因此结怨,莫说是搞好关系了,能结仇就是好事。
只是现在周王还到要如何与仙境交流,也有彻底探清深浅,总好轻举妄动。
过先友好接触着总是错的。
于是他便下令:“将仙灯收于天宝阁内,着人小心看守,”随后便看向了那提辖,“告诉岳爱卿,他此事处置妥当,抗疫有功,孤自有恩赏。”
提辖立刻领命谢恩,心里则是松了口气。
而周王已经看向了那护卫:“你现在便回凤尾山,传孤口谕,允谭爱卿留在仙境之内,切记要处处谨慎,万万可冒犯,也莫要轻举妄动。”
“是。”
而在琅云之中,周国众人完全知道都城发生的事,他们每天着的都是学习,学习,和学习。
经过学前育学生们的特训,他们渐渐的熟悉了简字,便可以开始专业学习了。
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无尽的宝藏。
毕竟都是有丰富经验的郎中,即使医书同,但是接触的病患却大一致。
正因如此,他们对那些医著作越发推崇,每天都如痴如醉,恨得一天能有十三个时辰才好。
而岳郡守的幼子岳小郎君也重新进入了学习的节奏。
他对数学有着深厚的兴趣,也有着惊人的天赋,加上对待课业向来勤勉,一时间,他成了整个数学系喜欢的原住民,有之一。
只要能他们发任务,他们就能当异父异母异时空的亲兄弟!
而除了数学,岳允还时时的去和吕永他们一起上课。
倒是岳允对医学有什么渴望,而是因这些郎中大多是德昌郡的,他作德昌郡的小郎君,要自家父亲展现一下郡守府的支持,也能让这些郎中对德昌郡有所感念。
同时也是看看这些人的进展,毕竟医者若是能医术精湛,便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自要好好关切些。
这天岳允又来旁听了,他坐在室靠后的位置,前摊开放着的是数学练习册。
却迟迟有落笔,一双睛正瞧着在讲课的人。
因着这个世界有出过太多医,经典医书寥寥无几,还处于初级阶段,导致郎中们虽有经验,但是理论知识并丰富,故而中医学的人合计了一下,选择先让他们从基础学起。
来上课的也是老师,而是中医学的学生。
他们专门搞了个值日表,每天换人来,这样也好分配积分。
今天来讲课的便是一位中医学的女同学。
而对周国郎中们来说,开始瞧见是仙子自己上课的时候,少人都有些适应。
毕竟在周国,从听说过有女先生的,医的女子也是一只手能数的出来。
过很快他们便转变了观念。
原因无它,实在是仙境里的种种都让他们意识到,这里的仙子一点逊色,甚至有少仙子比上仙都能耐。
听人说,会召唤雷电的便是一位女上仙!
而且自家小郎君说了,之前他得了疫病的时候,每日来治疗的便是一位姓冯的仙子。
人家他们根本就是绰绰有余,是他们的福气。
于是众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越发刻苦认真。
等这堂课结束之后,尚有疑问的郎中们便集中到了第一排,乖乖的举起手,等着仙子点解答。
可从来都是坐在前的谭翺却是起朝着后走来,在岳允边站定,拱手道:“多谢小郎君帮忙。”
他收到了来自于护卫和岳郡守的消息,周王已经同意他留在朗云之中。
但谭翺清楚,若是岳允出了主意,要用仙灯一同送去周王,只怕自家王上对仙境的猜忌会那么快消散,自己也难以留下,这声谢自是要说的。
岳允则是站起来,回了一礼,虽脸上带着稚气,但是声音却格外平稳:“一切了周国,分内之事罢了,大人必记挂。”
而事关君王,好细说。
于是,谭翺便有详谈,只管又拱了拱手,这才带着天冬离开。
而吕永这段时间常和岳允在一处,自知道小郎君要找仙人们要件仙物,似乎还和谭翺有关。
虽知道要用在何处,可是从刚刚谭御医的表现上来看,这仙物是到手了。
于是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吕永便凑过来:“郎君拿到了东西?”
岳允也瞒他,直接点头:“嗯。”
吕永止住的好奇:“小人能知道是何物吗?”
岳允便伸出小胳膊比划了一下:“这么长,这么大,可以无火自明的物件。”
虽他比划得比较抽象,但是这个形容还是能听懂的,起码吕永每天都能在仙境里看到无火自明、据说是灯的东西。
现在室顶上就有好几个。
当,吕永自动在心里修正,唤之“仙灯”。
但这会儿他也有探听此物的用途,只是惊讶道:“仙人竟真的赐予了郎君?”
小岳允了:“也算是赐,这是我换来的。”
吕永微愣:“如何换的?”
岳允便数着说道:“让仙人我检查了三次牙齿,两次视力,并且从数学仙人那里拿到了五张卷子都完了,他们就点头我东西了。”
吕永:……
愣了片刻,他便由衷感慨——
琅云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连赐物的方式都如此独特!
而另一边,谭翺已经离开了学楼,在远处的小花园中驻足停留。
说起来,琅云之中样样都好,就是这花园的造型有些与众同。
花坛里是争奇斗艳,而是一片油菜花。
两边也有景观植物,多是瓜果蔬菜。
而且还会一块块的围起来,上插了小牌子,当作试验田在用。
莫说是和周国王宫的御花园比较,即使是谭家的园子都比这个精致。
可是谭翺却看得格外认真。
如今他的目翳已痊愈,墨镜也用戴了,现下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视力也恢复如前。
过谭翺依习惯性地伸手搭在了天冬的手臂上。
而天冬也乖乖的扶着自家大人,随着他往前走,睛也跟着看向了花坛。
入目便是一片金黄色的小花。
他有些莫:“什么仙人要在这里种芸薹?”
谭御医声音平缓:“你应该称之油菜。”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立着的小牌子。
天冬眨眨,乖巧点头:“仙境当真同。”
但依觉得这些如那些争奇斗艳的牡丹月季来得艳丽。
可是谭翺却笑着道:“在我中,这世间的任何颜色都是极美的。”
其实他在病愈之后,偶尔午夜梦回,便觉得自己依盲着,如今怕是黄粱一梦,只是自己的妄。
这让谭御医格外珍惜如今的日子,做起事来越发认真仔细。
他也开始喜欢看东西了,每天都会到花坛附近走一走,哪怕是油菜花都觉得生气勃勃。
天冬并懂得自家大人心中所,但他也反对,只管站到一旁,尾则是扫向了种在四周围的农作物。
知道是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就算是寻常的瓜长在仙境里,都比外的大上许多……
过很快他的目光就重新汇聚到了谭翺上,瞧着自家大人再无病症的双,脸上展开了个大大的笑:“大人如今能痊愈,当真是神仙保佑。”
谭翺便跟着弯起嘴角,而后像是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天冬问道:“正好得了空闲,之前是让你瞧医书吗,正好背来我听听。”
天冬:……
突笑出来。
而就在这时,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天冬看过去,便瞧见那是几位仙人,其中一个便是之前自家大人治疗疾的魏姓上仙。
他们在石桌旁落座,将手上拿着的贴着绿纸的琉璃瓶还有几个琉璃杯都摆在了桌子上。
天冬好奇的看着那琉璃瓶里的东西。
透明的,像水一样。
而谭翺同样看到了他们,便迈步走过去,在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了一礼道:“见过上仙。”
几位老师这才注意到他。
原本他们聚在一起,是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喝点小酒,聊点小天,过这会儿看到谭翺来了,他们便停了交谈,齐齐地看了过去。
科的魏老师与谭翺交道多,尤其是之前的白内障手术就是他亲自做的,这会儿便先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谭翺认真回道:“赏花。”
老师们的视线挪到了油菜花上,约而同的着,这位谭御医的喜好还真是与众同……
而这时候,一阵微风吹过。
仅让油菜花们随风摇曳,也让一个奇异的味道飘向了谭翺。
他常要分辨草药,加上之前盲过,嗅觉很是敏锐,立刻就捕捉到了这阵与众同的气味。
很快,谭御医的目光就锁定在了那几个玻璃杯上,口中轻声问道:“敢问上仙,这是何物?”
魏老师笑着回道:“是酒。”
谭翺露惊讶。
如今周国也是有酒的,而且是官酿酒,谭御医便是好酒之人。
但他之前喝过的所有酒水,味道都与这个截同。
如今的酒水多是米酒,味道还是米香居多,再就是泛着些许甜味,并会有这等刺激的味道。
算起来,反倒是和他在琅云医院里闻到的气味有所类似,之前在治疗目翳的时候也闻到过。
于是谭翺便端正了表问道:“莫非仙境的酒是拿来治病的?”
魏老师略了:“治病……也算吧,过那种的纯度更高,这个是拿来喝的。”
知道是喝的酒,谭翺中的好奇并未减弱,反倒浓了些。
他偏爱杯中之物,还专门过《酒论》,借以阐述饮酒的种种好处。
如今既得知这是可以饮用的酒水,便立刻来了兴趣。
而后很快谭翺就发现了此酒的与众同。
寻常米酒格外浑浊,哪怕官酿酒用了好的粮食,依泛着乳白,还能看到沉淀。
可是现在杯子里头的酒液却是格外清澈透明。
阳光下泛着光,竟是和水一样干净。
难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琼浆玉液?
谭翺由得问道:“知此酒叫什么?”
魏老师扫了一标签:“二锅头。”
谭御医眨了眨睛,虽解其意,但还是赞了句:“好字。”
虽赞美得有点塑料,可是这人中的好奇还是显而易见的。
魏老师见状,便拿了个新酒盅,往里倒了些。
一旁的任老师看出他的意图,便小声道:“这么大方?”
魏老师同样小声回道:“这位可是让我们科学能吃上肉的福星,这瓶酒还是之前他治的那次任务积分换的呢。”
任老师露恍,圆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向了谭翺,中充满善意。
而魏老师则是将酒盅递过去:“你尝尝吧,对了,之前喝过酒吗?”
谭翺双手接过,而后微微颔首:“喝过的。”
魏老师又看向天冬:“你要要?”
天冬赶忙摇头:“谢过仙人,我会喝。”
说着,他看向了酒盅。
只觉得这个实在是小了些。
平常的米酒都是用酒盏,差多巴掌大,常常一喝就是数盏,都会有丝毫醉意。
比较起来,这琉璃杯子装着的怕还及酒盏的一半。
谭翺则是端着酒盅,先端详了一下酒液的模样,又闻了闻气味。
果与众同。
至于浓郁到有些刺激……已经有了仙境滤镜的谭御医着,这大抵这就是仙境酒水独有的味道吧。
而后,他就像是平常那样,抬手便一饮而尽。
这让魏老师有些惊讶,毕竟白酒度数低,又人劝酒,连他自己都是小口细品的时候多。
可是见谭翺喝完了之后,改色,表如常,魏老师便笑起来,对天冬道:“他这酒量错啊。”
天冬闻言也露出笑容,声音里带了些小得意:“我家大人善品酒,还过文章呢,平常喝上三大壶都醉。”
结果话音刚落,他突发现自家大人有些变了。
变红了。
先是耳朵,后是脸颊,后是脖子。
结果还等天冬回过神,就看到谭翺已经闭上睛,直直的倒在了天冬上。
天冬扶着谭翺,表茫。
说好的海量呢?怎么变成一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