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一直以为我喜欢苏蔺,喜欢到无法自拔,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有可能会喜欢上你。毕竟,这十多年来呆在我身边的不是苏翘,而是你。”
苏蔺听此,突然笑了,背对着江墨北的身子转过来,注视着江墨北的眼睛,“原来,你说的慢慢被我感动是因为我十年在你身边的陪伴,在孤独,需要安慰的时候的陪伴?”她觉得那十年愈发像个讽刺。
“苏蔺,不是这样的!”江墨北发现自己的心意被曲解,有些心焦,“十年来你给我的不单单是无助时的安慰和寂寞时的陪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后来的我也试着接纳你。”
“后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打算接纳我的时候是苏翘出国那年?”苏蔺漫不经心地问道,却不想换来江墨北确切的回答。
“对不起。”江墨北的道歉默认了苏蔺的猜疑。
“只有她不在的时候,你才能注意到我。我还真是失败,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让她消失!”苏蔺的内心咆哮着,表面上只是挂着嘲讽的笑容,不是对江墨北的坦白而难受,而是对自己的鄙视,“但是你放心,这样的事情在十年前也许我会真的尝试,但是现在,我不会冲动鲁莽地去伤害她。因为真正让我难堪,让我痛苦的不是苏翘,而是你!”苏蔺心里充斥着快意,欣赏着江墨北从惊异到安心又到恐慌的表情,这样情感丰富的江墨北,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苏蔺……”
“江墨北,我要告诉你,我不想再受到伤害,所以,你,给我滚!”苏蔺的眼眶充满红丝,江墨北被她的话定在原地。
江墨北无话可说,只能傻愣愣地呆坐着。苏蔺重新闭上眼,转过身,将脸埋在被子里,她不知道怎么了,上一刻的快意,现在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痛。苏蔺啊苏蔺,你真的是蠢到极点了。
江墨北真的快疯了,他从来不知道苏蔺的倔脾气可以犟这么久,真的是跟头牛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老顾,你说我该怎么办?”江墨北离开医院后直奔顾凉城的家,“我明明都已经那么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了,她怎么还是曲解了我的意思?”
“这事儿还得怪你自己。”顾凉城夺过江墨北手中的酒杯,他对于江墨北不打招呼就跑进他家“偷”酒的行为可是非常不满的。
“小气鬼。”江墨北直接抓过茶几上的酒瓶子,顾凉城懊恼地收回速度不够快的手,没能成功阻止江墨北对自己藏酒的糟蹋。虽然有一刹那的懊恼,但随后便释怀了。这是两人之间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无论哪一方心情不好或者有想不通、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聚在顾凉城的家里。每每看着空了的酒柜,顾凉城就会一阵心痛,发誓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可是每每提议的总是自己。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江墨北仰首靠在沙发上,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倒映着他眼中的不安与悲哀。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顾凉城挤到江墨北的身边,挑着修长的腿。“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她?”
“那些事情不单单是我的。”江墨北垂下眼帘,毕竟当年他也有错。
“你这是在为苏翘着想。”顾凉城知道江墨北如此犹疑的原因,“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和苏蔺真的要永远断了。”
顾凉城所说的,江墨北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揭人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