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妞,我回来了。”回到家的苏蔺放下包,挤到阳浅浅的身边。
“嗯,吃水果么?”
“你怎么了?声音听着闷闷的。”苏蔺关心的问,“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顾凉城来找我了。”苏蔺从盘中捡起一瓣橘瓣塞进嘴里。
“找你合作么?”阳浅浅心不在焉的说。
“嗯…可以这么说。可是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他要我帮他策划一场婚礼。他要结婚了么?”阳浅浅抱着抱枕的手握紧,显露出骨节和清晰的脉络。“我不知道。”
苏蔺总是觉得阳浅浅有些不对劲,终究没有问出口。
“你听说了么?”
“什么事?”
“听说顾总有女朋友了!”
“真的假的?”
“销售部的夏彻单传出来的消息,就是那个跟在顾总身边经常外出应酬的专业跟班。”女A嫌弃的口吻。
“他怎么知道?”女B好奇地问。
“那天他和常秘书一起跟着顾总外出,生意谈完后,他们下楼时碰见一个女的,顾总主动和那女的打招呼,那女的还叫他的名字,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迷倒这样的男人。”女A不屑的口吻加重。
“就算是狐狸精,能钓到顾总这样的金龟婿,睡觉都偷着乐了!哈哈哈!”女C说完大笑。
女A从鼻腔发出一声哼,“这种女的估计持续不了多久!”
“那可不一定,这些年来你们见过顾总身边有过什么女人?传出过什么绯闻么?”女B硬是要和女A唱反调。
“有啊。”女C接过话题,享受着女A和女B好奇诧异的眼神,悠悠地吐出字眼:“顾总不是和常秘书传过绯闻么?”
“噗!还真是!我也有点怀疑他的性取向。他们家其实挺合适的!”
三女的声音逐渐远去,阳浅浅才从洗手间的隔间出来,走到水池旁,将手指一根根的搓干净,直到白皙的手指变得通红。
阳浅浅想起白天听到的事情,翻身借着月光打量苏蔺,讳莫如深地眼眸紧紧锁着苏蔺。
“墨北!你快开门!出大事了!”顾凉城学乖了,没有再作打电话这种无用功,直接冲到江墨北的公寓,使劲敲门。
即使门外的顾凉城将门捶得震天响,里面没有丝毫声音。而周围的邻居早已习惯顾凉城的捶门声,虽有不满,但是看在他英俊的外表上只是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天知道顾凉城当时有多么感谢爹妈给了他这么一张脸,不然铁定被扫出来,要么就是被口水淹没。
“墨北!快出来!我听说苏蔺最近在筹备一场婚礼!你快出来!你!”门忽然打开,没有预料的摔跤事故,只有一只笑面虎在门外。顾凉城早早地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站在离江墨北一米远的地方,得意洋洋地说:“终于出来了。我说……”
“你很吵!我要睡觉了。”江墨北不耐烦地打断顾凉城的话,走回公寓,砰的摔上门。顾凉城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这不是应该有的发展节奏啊!
“墨北!你听我说,苏蔺真的在筹办婚礼!我没骗你!”顾凉城冲到门前,开始再一度时节的捶门打击乐独奏演出。
江墨北醒来时,门外已经没有了声响。他不是没有听见顾凉城的话,只是忘了还怎么去面对,只得下意识地选择逃避,来让自己产生幻觉,毁坏苏蔺要结婚,而新郎不是他的事实。江墨北随手将手边的啤酒举起,往嘴中倒,却没有一滴掉出。江墨北甩开空罐子,撑起不稳的身体往门外走去。
砰!江墨北开门的一瞬,一个不明物体仰躺在他的脚下。
“你怎么在这儿?”
“哎哟喂,疼死我了。”摔倒在地上的正是顾凉城。
“你可算出来了,我这可是第一次这么狼狈的在外面过夜,折腾的我胳膊、腰背酸死了。你要负责啊。”
江墨北越过他,径自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键。
“墨北,我有话和你说!”顾凉城从地上站起,追上江墨北“我真的不骗你。”顾凉城嘻笑的语气不再,从口袋掏出一叠照片。
终于,江墨北看到照片的一瞬,神色一变再变。
江墨北闭着眼,四肢无力地陷在床上,眉宇间的痛楚顿生。散落在他身侧的是,苏蔺的面容,虽然疲惫憔悴,但脸上仍是笑意连连,她的身边是一位看似温润的男人,两人说笑着谈论。真是甜蜜…呵…
顾凉城在将婚事托付给苏蔺之后,再没有出现,而是另外派了一个男人来,美名其曰是来帮助她筹划婚礼,只是做个参考,但是事实上,这事的主权完全颠倒,苏蔺成了男人的下手。
“苏小姐,新娘不喜欢紫色,粉色更适合她。还有这个薄纱也换成粉色的吧。对了,婚礼用到的花束我已经从法国定了蓝色妖姬,那样的好贵美丽才适合她。还有,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添加这么无趣低俗的花…”男人指着单子上的花类品种列表末项,“拜托你负责点好么?这种东西怎么拿的出手?还有那个……”
苏蔺一忍再忍,薄纱的形状在她手中一变再变:“够了!庄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总是叫你来给我打下手,而不是由你来对我指指点点!还有,拜托你敬业点!专业点!别总是新娘适合这个,不适合那个的!我告诉你,紫色薄纱是新娘主动提出的,雏菊这种无趣低俗的花是新娘要求更改的!那是因为她最爱的是雏菊!”苏蔺的暴脾气一发不可收拾,吐出多日来的不快。
顾凉城,你要是让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什么破人!
苏蔺发泄完,转身就走,留下男人气的直跺脚,“要不是因为顾总额意思,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筹办婚礼啊!”男人的声音在苏蔺的身后,渐行渐远。
苏蔺烦躁的扰头,奇葩年年有,偏偏都往她身上扑,犯太岁么?
苏蔺情绪不佳地快速离开案发现场,根本不顾眼前的路障,直到撞上…一堵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