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了,但是警戒一点都没放松,巡按局之内如临大敌,当一些不知情的人看到从警车内走下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后,顿时有些大跌眼镜,他们甚至都在怀疑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等到郭重开被带到铜墙铁壁般的审问室,双手双脚都被拷上了铁铐子后,乌治方才松了口气,只是外面却炸开了锅,议论之声四起。
“这孩子是谁呀?”
“就是我们要抓的那个郭重开。”
“郭重开怎么长这样,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呀,怎么看都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呀。”
“你们确定没抓错……”
身体受制的郭重开毫不畏惧的看着乌治,说道:“我已经进来了,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乌治比之前硬气了许多,他毫不掩饰的说道:“杀人当然要偿命,不然没办法给平风帮与沙口帮交代。”
郭重开重申道:“可我没杀他们。”
“一个月前你们双方约定比武,今天就是比武的日期,你敢说你们今天没动手?”乌治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确实比武了,也是点到为止,因为是在学校,所以我是不可能杀人的,学校干净纯洁的地方,我想维护这片净土,怎么还会犯下杀人这种玷污学校神圣的事情呢。”郭重开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都是废话,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和你比试完以后,麻朋和范荣的确是一离开校门就发生了意外,死去了。”
郭重开不确定的问道:“难道真死了?”
乌治没好气的说道:“废话,那还有假吗?他们两个的尸体还在停尸房里放着等平风帮和沙口帮来处理呢。”
在得到了确定答案后郭重开有些愕然,他的大脑开始急速运转,想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渐渐的他想通了一些事情,再次要求道:“我要看看他们的尸体。”
乌治冷笑道:“你想什么呢,你现在就是一个杀人重犯,怎么可能放任你去做这种事情,你也别狡辩了,乖乖的任命吧。”
“认命?”郭重开仰天长笑一声:“难道就这样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还是你收受了他人的好处一起来栽赃陷害我?”
乌治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气恼,而是不愤的说道:“在这三不管的地方我特么的收谁的贿赂啊,这件事所有的矛头对准的都是你,你就招了吧,招了你我都省事。”
郭重开不屈的说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招什么呀?”
乌治把眼一瞪,怒喊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上刑,给我拿鞭子抽他!”
一个壮汉自乌治的身后走出,手中拿着一条浸过水的皮鞭子,走到郭重开的身前,二话不说开始拿鞭子恶狠狠的抽打起来。
啪啪的鞭响,没让郭重开皱一下眉头,他就像一个没事人似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戏谑性的说道:“大叔,挠痒痒呢吧。”
抽鞭子的大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脸色异常难看,咬着牙发起狠来,如蛇般的鞭影打的郭重开衣衫裂碎。
直到挥舞的手臂发了酸,打的气喘吁吁,见郭重开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那大汉吓的愣住了,停止了动作,像看着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郭重开。
“打的挺舒服。”郭重开冷冷的说道,“就想这样屈打成招吗,在你们这里到底冤枉了多少好人?”
见到郭重开安然无恙,乌治吹鼻子瞪眼的蹦了起来:“嘿,还真他么的邪乎了嘿,你还没事儿,我他么的就不信奈何不了你了,来呀,给我来个最经典的,上烙铁!”
一听要上烙铁,郭重开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一下,因为爷爷曾经说过,他虽然铜皮铁骨,但是有一样是不能不防的,那就是火烧,尤其是像烙铁这种只针对一点进行攻击的刑具,他的外功还不足以完全抵抗的住,除非修炼了内功,达到以气御体的程度,内劲外放,在身体外面形成一个天然的保护罩,莫说要这些普通人进攻了,就是让他们近身都难。
郭重开显然知道自己的短板,他觉得不能这么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下去了,既然这些人如此逼迫,那只好闹上一闹了。
郭重开拉了拉拷在手上的链子,看着手拿烧的滚烫的烙铁步步逼近自己的壮汉说道:“我本不想与你们这些当官的产生过节,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正待郭重开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住手!”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进来,郭重开循声看去,只见来人相貌端正,眉宇间有股说不清的凛然之气,着装也与众人不同,有几分书生样。
但是郭重开能够看出,这小子绝非看上去那般柔弱,因为他的身上有内功。
乌治不悦的看着来人说道:“白清廷,为什么要我住手?”
白清廷上前神神秘秘的耳语道:“探长,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乌治最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了,但是这小子却是出了名的神机妙算,也可以说是他的智囊,所以有些事又不得不听他的。
自从这个白清廷调过来以后,着实帮了他不少忙,说是调,其实跟下放也没什么两样了,因为是个有关系的人都不可能会在这种形势复杂的地方当差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得罪了谁,竟从市局直接掉在了这里。
二人走到一个议事厅里,白清廷首先开口道:“探长莫不是活腻了?”
乌治瞪着眼睛骂道:“谁他么的咒我死,不活个几百岁我才不会死!”
看着他这个样子,白清廷有些好笑:“那您为什么要对这个郭重开动刑?”
“不动刑他不招,我能怎么办?我总得给平风帮和沙口帮一个交代呀。”乌治说道。
白清廷问道:“那您对郭重开动刑就不怕丐帮焦运生的报复?”
乌治不明白了不屑的说道:“怕个鸟,咱们是政府官员,而丐帮也算是武林帮派,他们若敢明目张胆的插手俗世中事,就是犯了大忌,我如果报上去的话,你觉得有关部门会放过他吗。”
白清廷表情焦急的说道:“我的探长呀,您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啦,先不说这件事有关部门管不管,听闻那焦运生可是个极其讲义气的人,你若敢动了郭重开,我敢保证他会跟你死磕到底的,他可不管什么武林的规矩不规矩,再者,这武林的规矩也只是对那些正统的名门正派起约束的作用,丐帮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焦运生在丐帮不过是个小小的三袋长老,他犯了什么事还不值得有关部门劳神处理,这种小人物的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帮派自己处理好,您觉得焦运生跟您干上了,丐帮会处理他吗?只怕未必。到时候您只会骑虎难下,不但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还会平白无故的得罪一个丐帮,更甚至连命都不保。”
白清廷的一席话吓得乌治浑身冒冷汗:“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人都抓了,是他么的谁给我报的警,害老子要趟这趟浑水!”
白清廷看着乌治那没骨气的样,不禁叹了口气:“这事说来也好办,您只要客客气气的把郭重开奉为上宾,以礼相待,告诉他这只是个误会,还希望他多多包涵……”
“等等,我堂堂一个局长对着一个小毛孩子干嘛这么低三下气的?”乌治不悦的问道。
白清廷说道:“我只问您一句,您还愿意在这帮派林立的地方受那些下三滥帮派的夹板气吗?”
乌治摇了摇头:“我堂堂一个巡按局的探长,本来就是管着他们的,可现在倒好,没得到他们的孝敬不说,还谁他么的有气就来我这发,我整个成受气包了。”
“这不就得了,郭重开来了,那不等于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嘛。”白清廷兴奋的说道。
“怎么讲?”
“您不觉得自从郭重开来到这里之后,镇子上的局势都变了吗,而郭重开毕竟还小,我们更容易接触,如果跟他套好交情,那我们不就等于多了一个打手了吗,这孩子的正义感很足的。”白清廷解释道。
乌治眯着眼睛做思索状,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忽然他惊醒了一下:“坏了,我都打了他几百鞭子了,这家伙不会记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