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声宠溺无奈的声音下,回过神的温缱绻斜着眼睛看着某人的侧脸,鼻尖的清香提醒着她确实没有做梦,大脑还处在停机的状态。
眼眸紧锁,大脑回神后率先做出的反应是:她刚刚是又被帝辛这厮骂了吧。
她今天还没有开始就被人骂了两次了。
“帝辛,别以为你是贤王,就随便骂人,小心我……”
一股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上,让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抗拒的推离着他,那凶狠的威胁不由的让笑的胸口都在震颤,低哑的声音响起,同意带着一丝威胁道,“你会怎样?不听话我就断了你的鱼路,让你吃不到鱼。”
温缱绻撇过头,靠在他的肩外侧,轻声低喃,“我又不喜欢吃鱼。”
帝辛挑眉,缓缓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躬身看着撇头的她道,“你确定?我怎么记得为此某人曾经哭的稀里哗啦的,蹲在河边久久不愿离去,即便别人告诉她那条河流里没有鱼,她也没有离开。”
他话刚出,温缱绻就缓缓抬起头,等他话落,温缱绻整个人都变了,眼中不知惊恐还是不敢相信的懦弱,与他视线刚一交汇,她立马闪躲的看向一旁,就连呆在这里她都觉得自己没有勇气。
没错!如他所说,在初中时,有一次自己被姑姑叫去买鱼,结果现金被姑姑的女儿拿走,就算告诉姑姑事情真相她也不会相信她,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所以为了弥补,年少时也很傻,便去了河边抱着侥幸的心灵,或许自己能够抓到鱼,结果后来才知道那条小溪里根本不可能在有鱼。
众人为了自己的方便,在近处河流配药给自己的农作物除虫除草时,将打量的农药流入水中,导致鱼全部都死光了。
心中的恐惧与绝望涌上心头,所以在那时,即便有人告诉她,她也不敢离开,没有鱼自己回去了也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回想起那次最后的结果,自己回去被打,姑姑骂完之后,让她在院中跪了一夜,直至天明才让她起来回屋。
“怎么,不敢认了?我看你胆子倒是很大嘛,抛弃我从我眼前消失倒是很利索。”
“你记错了,我没有见过你。”
帝辛讽刺的笑道,“现在不认人了,在某条巷子里,本王心中那一抹希冀可是被你掐灭了的,可你呢,见到本王之后做了什么,让本王放过你,结果趁着本王记忆有损,把本王吃干抹净然后走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听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温缱绻心中也怒火丛生,“我什么时候跑脱了,你还不是抓着我没放。”
“你还有理了。”她莫名的火气让帝辛一下子气笑了。
“我怎么没有理了,明明就是你有了白帝,天天在我耳边像个老太婆似的说过没完,我都放弃不参与你们之间了,你还想怎样。”
“谁让你放弃的,本王苦苦守你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
温缱绻憋屈,转过身不去看他,想流泪又就不出,只得狠狠的在帝辛看不到的地方掐着自己,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压抑。
“谁让你掐自己的。”帝辛冷漠的说道。
温缱绻没好气道,“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才多久没见就将自己搞成这样,不让别人管就省心一些。”语气不悦却也透着隐隐的心痛。
“……”
下一秒,温缱绻感觉自己被侧身拉入了对方的怀抱,下颚突然压在了她的头顶,声音沉痛而压抑,心疼而又不容反驳。
“缱绻,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你休想再逃走。”
“你……”
“看着你差点死在我面前,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现在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你觉得我是亏欠自己的人?”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温缱绻一下子有些懵了,回想他一直说与白帝之间的关系,难不成真的另有隐情?
迟疑了一下,温缱绻问出心中疑虑,“帝辛,你真的不喜欢白惊鸣?”
话落,温缱绻就感觉自己被紧紧的抱住,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若是喜欢他,还要守你这么多年作何?我只对你有兴趣,你若还是怀疑,不如我为你证明证明如何,现在你也长大了,我也不用如此辛苦。”
“那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什么空穴来风,事情本身也不可能没有由来。
果然,她话才问出,抱着她的帝辛身体微僵,沉默着没有说什么,浑身的气息也变得冷意十足。
见他沉默,温缱绻轻轻的推了推他,抬眸仰望时,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中是无尽的落寞,看一眼,胸口都泛起阵阵心疼。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还有,谢谢。”
谢谢他多年的陪伴,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和另外人共有一个人的准备,她不相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
也深深得清楚自己确实不喜他们之间的这种情感,那会让她想起过去,陷.入.灵魂深处封锁的阴影。
更重要的,她要调查清楚那件事情,她要回去。
以前她只能感知帝辛在身旁,看不到他,现在她可以肯定,过去陪伴她的肯定不是帝辛本人身体,而是其他的原因,不然他也不会记不起来。
“温缱绻,我不要你谢谢,我要你等我,等我将一切平定之后,我带你归隐。”
“你应该明白的,我不能接受你和白帝的现在,你也不想我回到曾经的样子吧。”
帝辛如墨的眸子紧缩,手一下子垂在床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发出声。
“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过心里那关。”温缱绻垂下眸子,愧疚的说道。
“你嫌弃本王。”这话不是疑问,帝辛肯定说道,神情有些手上。
“没有,相反我很庆幸自己遇见了你,这次受伤,我看到你跟在少年时我的身旁,那么小心翼翼却又很温柔的无形的抚摸着安慰她,我很感动,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人会陪伴,等着我长大。”
“你跟在我身旁,我不知道,那次相见又是怎么回事?”
温缱绻尴尬的笑着道,“我也不清楚,那段时间没有人能看见我,可突然那个女孩子可以,你又突然出现,我想起这里的你,我以为你和白帝之间有一腿,所以就……”
只是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离开,一直等着她。
“你……”帝辛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敲打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即又心疼起来,轻柔的揉着她的额头,尽管知道她不会疼。
“不知者无罪。”温缱绻低声呢喃。
揉着额头的帝辛轻笑出声,“若不是这样,你就等着挨揍。”
“……”
“缱绻,想知道本王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听着他温润的话语,深渊而缱绻的眼神,磁性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一字一句勾起了她对他压下的好奇。
可就是这样的心情,越是强烈,伴随着一道恐惧的心理油然而生,仿佛打开了这个盒子,见面所展现的东西绝不是自己现在能够承受的。
“既然我不想与你一起,那么,你的以前我也不想知道。”
他并没有生气或者不高兴,仿佛这样的回答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淡淡的语气说了一句:也好。
这让温缱绻有些好奇他的想法,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在沉思之际,他的衣衫从肩处滑落,露出了她咬着的痕迹,大片光滑白皙的肩膀上独留了那么一处伤痕,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人总是很奇怪,明明不想看的,却管不住视线,傻傻的盯着,以至于被人抓住了。
“怎么,想摸?”
想摸!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吓的她立马收回了视线,轻哼道,“谁说想摸了,我不过是想起你上次也咬了我,咱们扯平而已。”
“扯平?”他语气微扬,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颚,拇指与食指禁锢着脸庞两侧,樱花.色.的薄唇轻起,视线睥睨而下,磁性的声音发出了一声疑惑。
“你想做什么?”温缱绻不由的后退,瑟缩的看着他。
“不想做什么,你我约定还得继续,至于其他,暂时不需要你多管。”
自己这么说了,心中却没有对她抱有什么期待,这丫头,能听他说完就不错了,他也不能有什么过高的要求。
“你让我晚上还要在城郊等你?”
“不然?你不来试试。”
“哦。”
回答完之后,耳旁传来一阵穿衣的声音,抬眸就看到帝辛自己在那里穿衣,对她的目光仿佛看不到一样。
温缱绻嘀咕了一句,“难不成被人看习惯了不成。”
“那也是因为你。”
对方话落,温缱绻感觉自己一噎,胸中一股热流涌.入.脑海,脑海中全是那句因为你。
因为是她,所以才无所谓吗?
穿好之后,看着床上的人依旧在发呆,帝辛走了过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轻笑道,“不要回味了,我就在这里。”
温缱绻顿时脸红的不行,惊愕的看着他,“脸皮厚。”
“多谢夸奖,快穿衣服。”
谁在夸你,温缱绻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了。
帝辛见她起身,转身道,“你先换,我先走了,剩下晚上再说。”
“哦。”
他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她说了也才白说。
看着人从门口离开,温缱绻才收回视线开始自己穿衣物起来,门外响起脚步声,让她手上东西不由的加快了些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