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一道声音打破两人之间产生的尴尬,温缱绻坐起身呆萌的盯着闭着眼睛摸着自己额头沉思的人。
被看的帝辛眼眸微微睁开,发现对方渴望和依赖的看着他,一时让他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咳嗽一声之后,径直走下床,朝着放着衣服的柜子走去,拿了几件衣服后,直接就准备脱衣服了。
衣服滑下至腰间,温缱绻惊讶的看着他的后背道,“你是要脱衣服裤子吗?”
帝辛的脑袋微微后仰,慵懒的说道,“不然呢?”
“我是女孩子。”
“我知道。”
“那不是应该注意吗?”
“睡都睡过了,你摸也摸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帝辛半.裸.着侧身看着床上坐着的她,深沉的眸子又变得清澈了起来,带着丝丝戏谑,眸子动了动,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落在胸上,邪笑的说了一句,“收回之前的话,我可从未在你身上发现女人该有的。”
温缱绻眨了眨眼,顺着他刚刚打量过的地方看了一遍,想了半天,没有在说话。
在她思考的时候,帝辛嘴角轻扬,转身将衣服穿好,打好腰间的礼节,转身就看到温缱绻下床郁闷的盯着他。
帝辛,“……”
“我的确不是女人,我还是一个孩子,你果然不喜欢女人。”等了许久,温缱绻郁闷的说了一句。
“……”
“你这算默认了。”
“你……”
温缱绻像是没有看到面前的人生气,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有我的衣服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帝辛走到衣柜拿了一套给她,进宫之前他就让人准备了,只不过这丫头估计也没有在屋里好好看过。
接过白色的衣裙,温缱绻直接搭在衣架上,将里衣一拉,随便拿了一件准备穿上。
刚要穿就挨了一记暴力,手上的衣服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过去,上方传来无奈的声音,“你的衣服平日都这是这么穿的吗?主次都不分?”
“我的衣服都是特别改过,你们这儿的衣服里面的几层都太相似,所以我不太会穿。”
说道后面,温缱绻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额头。
她这么大了,第一次有一种四肢不勤的感觉,来了这么久,因为分不清,她就减少了数量和穿法的形式,现在她恐怕在眼前这个人眼底就是一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傻.叉.了。
“你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额…这个……”
听到她犹豫不决的话,帝辛迟疑了片刻什么也没有说,拿起衣服给她穿了起来,这番举动倒是让温缱绻自己也吓着了。
不是因为别的,在这个王权时代,她居然让一位王爷来给她穿衣服了,简直是受宠若惊。
心中又有另一个疑惑升起,他这么熟练的样子,黑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神情淡然又很认真,但触碰她的那双手却让她感觉了僵硬,让她有了片刻想要了解这个人冲动。
“没事的,不要回想了,一切都过去了。”
帝辛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垂下眸子看着只能勉强达到他胸口的人,低着头看着他的胸膛,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的话。
明明这个场景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很好笑,在他看来,却丝毫没有这种情绪,脑海中那片刻的出现的黑暗也因为她一扫而光了。
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乱想什么,衣服没穿好了,头发我帮你梳理梳理。”
温缱绻仰着头傻眼,发现对方一脸估计也不会梳头的眼神看着她,心中莫名起鬼火。
“我才没有乱想,不要这么看我,我可是会梳头的,丸子头,打辫子,马尾辫都会……”
话还没有说完,帝辛直接一提就提去镜子前,将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开始打理起来。
“你是第一个给我梳头发的男生。”
“你却不是我第一个。”
“那有什么关系,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失落。”
“胡说,我没有。”
“你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你。”
“不…我只是有些心痛你曾经过的很痛苦吧。”
“那你……能感觉到……”
后面的人没有在说话,前面坐着的人也沉默了,那句话的后面是什么,一人没有言明,一人已经猜到了后面。
她是没有痛觉的人,他是想说自己这样能有痛苦吗。
一盏茶后,帝辛拍了拍她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旁道,“好了,如何。”
温缱绻回神,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很好。”
“王爷,言王爷来了。”望及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帝辛迟疑了下,看着站起身的温缱绻,才对门外的望及答道,“恩,本王知道了。”
“皇叔来了……”听到门外的传话声,温缱绻愣了愣,随即惊讶说了一句,紧接着一脸惊恐,“惨了,要是被皇叔知道我在合作期间和你睡了。”
想到这里,温缱绻感觉自己已经能够预料到后果了,恐怕白墨泽会以为她倒向帝王那边,对他心有不轨,这样就麻烦了。
事情还没有开始,要是坏事了对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处。
“进来。”帝辛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拿了一根发带将头发绑在中间。
门此时被打开,从门外进来了几个婢女,每个人手中都端着洗涑用品,放好后又全部退了出去。
“公主。”
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温缱绻转身望去,谷雨已经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对着帝辛行了行礼,便站在门口,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谷雨,你来了。”
帝辛没有任何反应,自顾开始洗涑去了。
……
白墨泽来到大厅,四处看了一眼,目光落到望及身上,“你就是帝辛的暗卫?”
望及拱手,“王爷误会了,望及只是王府的守院侍卫。”
“呵……没想到帝辛还有这般无趣的人,和他一样不讨人喜欢。”折扇一收,在手掌一敲后,白墨泽不由的感慨了一声,视线落到别处,“缱绻在哪里住着?本王自己过去见她。”
“王爷恕罪,公主这才起身,现在去见她恐怕不妥,别人知道了会有损公主的颜面。”
白墨泽盯了他片刻,缓缓无力的吐出了一句,“倒向是她的习惯。”
这么久了,他别的没有发觉出来,倒是这个丫头的睡懒觉和偷钓鱼的功夫是一流的,她认第二,整个墨泽皇宫没有敢说是第一。
“皇叔,真早啊。”打了一个呵欠,老远就听到温缱绻的声音传来。
走近之后,白墨泽扯了扯嘴角道,“对你来说,确实很早,身体如何了?怎么老是流血晕倒。”
温缱绻摆了摆手,“说来恐怕你也不信,最近没有抓鱼了,身体一下子空闲下来,有些不适应。”
“缱绻认为皇叔昨晚喝高,听不懂你在扯谎?”
准备坐下的温缱绻,惊讶的抬眸看着他,“被皇叔发现了。”
“老实交代。”
“言王还是不要勉强公主。”帝辛缓缓走进来,一袭白衣与温缱绻身上款式设计相同,似笑非笑的走进来。
“本王倒不知关心侄女在贤王口中变成了勉强,更何况贤王是不是管过了,缱绻可不是你该管的人。”
帝辛对于对方的威胁并不恼,反而笑着道,“公主难道也是如此认为,本王记得公主在本王府邸的一切事宜都是由陛下交由本王的。”
这话一出,白墨泽眸中色彩渐渐暗沉,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磁性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揶揄,“贤王如此理直气壮也不是没有缘由,毕竟贤王的某些身份在朝廷内部都是清楚的,但缱绻如何在你府邸你我心知肚明,若是贤王你或者宫里那位想对她做一些什么,本王不介意来一个两败俱伤。”
空气中渐渐凝结,帝辛浑身气息微变,仿佛他只是一个听客,两人均笑里藏刀。
突然这时,温缱绻疑惑的声音响起,望及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两人就这么对话了起来,丝毫没有理会不远处的两人。
“望及,你这名字是你取得吗,很不错,很有水准。”
望及挠了挠头,害羞腼腆的说道,“公主赞誉了,属下的名字是王爷取得。”
“帝辛取得,也不错哈,只不过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温缱绻摸着自己下颚低喃。
“本王的侍卫叫墨沉。”白墨泽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帝辛,插.了一句话。
“啊……你叫望及,他的侍卫叫墨沉,你们都是侍卫,所以连在一起就是望尘莫及,这么说来……”温缱绻低低的呢喃,将两人的名字捋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让她震惊的结论,目光移到原本还在交战的两人身上,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搞什么嘛,原来皇叔和帝辛一早就看对眼了,奈何身份和地位,最后将感情移到了两个属下身上隐藏,了不起。”
两人听着她的分析,原本维持笑意的脸一下子僵硬了起来,额头上一团乌云笼罩,整个大厅的暖和气氛一下凉爽了起来。
“算了,看来你们也不是特地来找我的,我就先走了,告辞。”
看了一眼神情仿佛在为她祷告的望及,拱手做了一个江湖上豪迈离开时的手势,大步迈着脚离开,那速度仿佛身后有什么追债的人追着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