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缱绻疑惑,“你笑什么?”
低低的闷哼笑声戛然而止,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片刻,才无奈的说道,“缱绻,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疑心重的人往往都是伴随着心虚。”
“什么意思?”
他缓缓站起身,朝一旁走了过去,在软榻上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后,单独走向窗边,靠着墙道,“他不能告诉白惊鸣,他没有机会,风险也很大。”
“风险?机会?”温缱绻乖乖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宽大的衣袍里,看着他道。
“不错,他没有机会告诉白惊鸣,说了时间也赶不上黎明遇刺,也会将此事闹大,所以他没有机会,就算他有机会,他这个人极度好面子,与白惊鸣之间互相猜忌,矛盾重重,又无法解释自己得来的消息,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他的用心,他有机会也不会说出来。”
“听你这么一说,那这次的事情结果我仿佛已经能够预料到结果了。”
“现在知道我为何让你那么做了。”
听到他这么说,温缱绻直接躺在了地板上,“这过程、结果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权利者要的从来都是结果,你的过程中并不是关注的重点,而且有些人天生就是富有一些特权存在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只需要找到那个杀手,就可以结案了。”
“令未你想如何处置?”
“他不是白墨泽的人吗?拉出他不就暴露了白墨泽,他会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他知道。”
“那你还……”
“他的对手是我,这次白惊鸣给我的任务可不仅仅是调查这个案件。”
“?”
他神秘一笑,并未过多言语。
屋子里逐渐安静下来,望及敲了敲门,温缱绻看了一眼帝辛,见他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目光移向门口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进来后将门关上,走到她们中间停下,“人已经处理完了。”
帝辛这才缓缓转过视线,“很好,下去休息吧。”
“恩。”
温缱绻看着他直接转身离开,眼神平淡,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和冷冽的气息。
门再次被关上,温缱绻才回过神呢喃,“他仿佛对我有些意见啊。”
帝辛轻笑,“或许是你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了。”
温缱绻转身怒瞪,“胡说,我怎可能做让他生气的事情。”
“呵……”
“笑什么。”
“没什么。”
“明明就有。”
“真的没有。”
“胡说。”
……
……
翌日。
天刚朦胧亮,阴沉的天气给还未明亮的洛城蒙上了厚重的气氛,路上可以看到有些许行人走着,远远的街道上隐隐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翻个身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的温缱绻,呢喃了一声,扯了扯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躺在软榻上的帝辛闭着的眸子逐渐睁开,望向床上的人,微微惊讶了一下便起身还未下地,就看到了原本在地上的人此刻又自己爬上了床,不由的让他愣了愣,随即轻笑。
单膝跑腿而坐,一只手放在另一条的膝盖上,微敞的胸口,露出绑着纱布的胸膛让他更加的邪气,目光看着床上吐出一口浊气,轻笑的眼眸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手弯过来摸着垂着的发丝,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真是太贪图现在片刻的宁静,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种境地了。
这次事件,那人一计拉下水的人又何止现在在这里的这些人。
黎明背叛他的意愿与白墨泽结盟,导致黎明利用站向韩王二子身份获取机密信息给白墨泽,黎明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想法早已被那人知晓,他的行为也恰好让那人有机可乘。
白墨泽说起来也是被黎明拖累了,救与不救,真相一旦揭露都会被世人唾弃。
复杂的心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帝辛逐渐闭上眸子仰面倒下,手放在腹部,弓着一只腿,一只平放,没有遮盖自己的身躯,由心底深处发出了一声惆怅的叹息。
在他叹息之后没有多久,一股熟悉的气息和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使得他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视线才睁开一瞬,眼前的一幕倒是让他愣住了。
只见温缱绻呆萌的跪在他的榻前,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看着他,偶尔眨了眨眼睛,干净的黑眸中藏着一股担忧。
支撑着身躯坐起身,想起之前她自己爬上去,不明觉得好笑的看着她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温缱绻看着他眸子深处隐藏的孤寂,面上带着笑意,一脸的心事重重,眼下点点乌青,显然他根本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起身后,帝辛下意识的给她让了一个位置,温缱绻撑开被子与他并排而坐,用被子将他也裹住,看着他道,“不用担心,我会查清楚,不管是想引起韩国与墨泽交战的原因,还是想毁掉白墨泽的名声,亦或者是达到离间两国的目的,我都会调查清楚的,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放心好了。”
一只手抓着被子的两角,一只手将握住了他的手笑着安慰,一种无声的力量也在两人之间升起,看着她呆萌保证的口吻,帝辛不由得眼中卸下了深处的情绪,靠向她靠在她的肩膀上,手则任由她握在她的手中。
“一直以来,觉得任由你行走,我只需要在后方护着你便行了,现在看来,被护着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我。”
花堪折他曾经说的没有错,情感不该是以伤害喜欢的人为前提,曾经他差点就那么做了,真是好险啊。
“可以啊,我可以保护你的哟。”听着他温润的声音,语气多了几分感慨,温缱绻笑着道。
“恩,以后你护着我,我便在你后面看着你好了。”
“不一起走吗?”
“可以吗?一起。”
“可以哟。”
“好。”
愉悦的口吻让此时靠着她的这个人,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心底的开心,仅仅是一个低低的笑声,也能够察觉到他此时与之前的不同。
就在温缱绻觉得他或许要睡觉的时候,他再次开口,语气平缓而低沉,“可想过可能回不去了?”
果然,在他话落,温缱绻身躯有了细微的反应,很快一声低低的应答声传来,“想过,有些不甘心。”
“因为你那个老师?”他抽离了一只手拦腰拉向他,使两人靠的更近,手缓缓抬起放在了她的肩膀处,仿佛无形中给她的安慰。
“恩。”
“他会有他的惩罚。”
“希望会如此。”她低下头,轻哼的笑出声,仿佛想到了什么,动了动眸子看向帝辛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一件还有些介意的事情。”
“哦?”
“在我还没有去你小时候的那个时候,曾经因为一时冲动,抢了那个人的方向盘,撞到了柱子上,不知道他如何了,虽然行为冲动,但是不曾后悔,我觉得这就是人的本能吧。”
“很生气?”
“恩。”
“我也很生气,你背着我胡来,让自己受伤了该如何。”
“思考不了那么多,那个时候理智已经控制不了我的行为了。”
“狡辩。”
耳旁传来他低低的责怪声,没有让她在反驳什么,确实如他说的,自己太胡来了,若对方无事活着,现在还不是照旧过的很好,若是出事了,最后没有穿越的自己,岂不是变得和他一样,成了自己厌恶的人了。
她的沉默,让帝辛慢慢坐直了身躯,将她拉向自己怀中,搂着她让她靠着自己,而他则抵在她的额头。
或许是因为话题太过沉重,他开口道,“想不想听听之前的事情。”
“之前的事情?不是都一起的吗?”
差不多两人都在一起,不在一起的就是白惊鸣与他度过的时光了,她根本就不想听,假的也不想知道。
“不听不行。”他似笑非笑语气让人不寒而栗,有一种不停下一秒就会倒霉的节奏。
“好吧,你说吧。”
也不在怼她,帝辛轻笑的说了起来,“说起来,之前我倒是以为你记忆被封了一段,所以在记得全部事情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倒是曾经起过让你恢复记忆的想法。”
听到这里温缱绻一下子坐直身体,震惊的看着他道,“等下,什么叫做我记忆被封,你老实的给我说说几个意思。”
看她又活力四.射.的样子,帝辛才无奈的安抚道,“听我说,这不是出了一些问题,你当时那个样子离去,我心中不放心,所以才……咳……”
“所以你想说,找人封我的记忆,结果……很抱歉昂,让你失望了。”
“啧……这怨气。”
温缱绻一把抓住他未尝衣袍的领口,双手摇晃着他吼道,“在给我说一遍,找死是不是,你……”
帝辛目光看向别处,一脸无辜的笑着,愣是全程都在听她威胁着他,但他的思绪也逐渐沉稳下来,眼前的人依旧在,自己曾经被人做过什么,也迟早会有那么还回去的那天。
现在的他,也庆幸者,曾经被封印记忆的是自己,并非眼前这个傻瓜,不然他要等她记起来可是很久很久。
后面的事情他也并没有告诉她的意思,现在看样子她的情绪显然已经被转移了,索性就任由她多多发泄一会儿,他倒是也乐在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