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桌旁,停顿了片刻,从一旁拿出了一张纸铺在桌面,另一只手拿起了笔,眨了眨眼开始在上面写了几行简体字,收笔放在一旁,将纸拿起递给她。
接过纸的温缱绻充满疑虑的看了他一眼,才落在纸上,纸上的字清晰的印入了她的脑海: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线索已经出来逐渐浮现出来,此时并不是商量的好时机,白墨泽已经回来,小心隔墙有耳。
温缱绻点了点头,这里的人不像现代,白墨泽等人都是会武之人,小小一堵墙未免会有好的隔音效果。
沉思之际,又有一个难题涌上心头,到底她现在该怎样回去?难道像帝辛一样从窗户出去吗,可是这样出去不也有风险吗?
就在她犯难的时候,帝辛笑着看着她皱眉的模样,小声的说道,“不如,我来配合你演一出戏?如何?”
“戏?”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她身旁快速冲向了他门的位置,下一秒门就被冲撞开,完好的倒在了地上,帝辛也嘴角流血,倒在了门口的位置上,仰面看着她,好看的眼眸微眯,浸染的红唇起微微.喘.息着。
看到这副场景,温缱绻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直接拿起了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会放置的长剑,睥睨的眼神,玩味的勾起唇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抬起剑挑起他的下颚道,“说…为何要干扰本公主调查?”
听到声响出来的白墨泽陡然被眼前这一幕给整懵了,与其说是懵了不如说是吓着了。
“缱绻,你这是?”
“皇叔不知,咱们这个贤王可是好的很,本公主调查现场之时,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却偏偏被他阻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强词夺理说什么不知道,不如让我砍上两剑如何?”
剑?这时白墨泽才发现温缱绻手中拿着一把长而窄的剑,剑柄挂着在灯光照耀下,越发显得清晰的剑穗,色彩呈明黄,剑穗为两股,一股挂着的是一枚玉佩,剑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龙纹。
有此察觉,白墨泽急忙制止,对着温缱绻揾怒,“缱绻,真是胡闹,陛下的人你也敢动。”
“为何不敢?他阻止案情进展,本公主今日受到密信,说是我们一行人中早有人知道此次的案件会发生,这样让我如何不怀疑是贤王,皇叔恕来贤能,这是众国家都知道的,不像有些人,一张小白脸,一看就是会做这些的人。”
望及和地函两人也寻着声音过来,当看到地上的人时,望及急忙跑过去将人扶起,对着温缱绻道,“公主殴打朝廷重臣,陛下知道了,可不会就此罢休。”
“殴打重臣与两国开战孰轻孰重,相信陛下也是明白的吧。”
听着两人互相伤害的话语,白墨泽却渐渐沉默了下来,眼神一直看着温缱绻手中的剑。
皇兄居然将自己的佩剑给了帝辛,哼……他倒是态度明显,只是他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剑最终会用到他心疼的人身上吧。
看着帝辛倒下的方向,另一个疑惑也涌上心头,门为何会倒下的如此整齐,温缱绻不会武功这是他知道的,现场为什么总有些不对劲。
还有,是谁告诉了她信息一事?
“咳咳……好了,不要吵了,缱绻,你这么晚在贤王这里,就是为了此事?”
“不错。”
“女子要注重名声,贤王阻挠的事情或许是你想多了,至于你说的我们一行人中有人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是谁说的?”
“缱绻不知。”
“或许是假的也说不定。”
“缱绻并不这么认为,即是消息,缱绻便不会放弃调查。”
“放肆。”
温缱绻惊讶,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震惊的眼神中透着悲伤,“皇叔,你居然吼我……”
她的神情让白墨泽有些懊恼,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本王……”
“哼…你们都帮帝辛,我不要看到你们。”温缱绻逐渐垂下眸子,发丝遮住了眼眸,阴暗的气息弥漫起来,平静而冷漠的声音响起。
说完后温缱绻大步离开,看也没有看众人,地函见状转身跟了上去。
在原地的白墨泽感慨叹息的仰着头,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一股阴狠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恐怖。
在暗处的韩久时与花折枝全程看完了一切,从声音响起众人都在之时,两人便在这里看着,一直到温缱绻离开,气氛.僵.硬.了起来。
“没想到,这公主还是一个如此会演戏的人。”花折枝捧着双手感慨道。
身侧的韩久时轻笑,痞痞的叼着一根.杂.草,戏谑的说道,“你还年轻,他们两个人就喜欢这种打情.骂.俏的方式。”
花折枝视线收回微挑看着他,放下双手,平静的说道,“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这次你来墨泽除了这件事情,不还有一件是因为她的吗。”
明亮的灯火柔而脆弱,一浮即灭,寒冷的气息让人浑浊的头脑逐渐清醒了起来,暗处叹息呼出的热气,在夜色下形成了一团仿佛棉花糖一般的白雾,玩味中透着认真的口吻逐渐湮没在夜色之中。
“她这种性格的虽适合我,但我却不适合她啊,她想要的帝辛能给,我不行。”
花折枝不解的看着他,又看向了那道门口站着的人,身躯挺拔的站着,拒绝了别人的扶持,又想着刚才温缱绻离去之时的神情,温柔而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片刻又闪过的一丝赞赏与担忧。
或许她慢慢有一点理解公子所指的意思,公子所求与他的身份,注定怕是给不了她平静的生活,还有一点是公子无法做到的吧,那是仅仅只有贤王才有的,是无尽的信任与纵容,那是自己曾经在堪折的眼神中所捕捉到的情感。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望及捡起了地上的剑,帝辛吃力的朝他们方向走来,白墨泽也十分生气甩袖离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现场一片狼藉的样子,等他们都离开,才有人上前整理。
经过他们之时,帝辛停留了一下,看向两人似笑非笑的说道,“可看过瘾了?”
韩久时痞痞一笑,“还行,演的有些夸张。”
“本王觉得倒是不错。”帝辛轻笑。
说完不远处的地方,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看过去,只见一身黑影在暗处的某人轻轻的朝着他们方向移动,向一个做贼的人似的。
花折枝惊恐的瞪着那个人,吓的她开口都没有声音,颤抖的指着那个方向,一手扯着韩久时的衣袍。
韩久时挑了挑眉,邪肆道,“别怕,不过是别人家的凶猫回来了。”
花折枝一头雾水,“猫?”
又过了一会儿,人才蹲着出来,看到几人惊讶的小声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望及紧蹙眉心,不怎么高兴道,“你这是……”
温缱绻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想起自己没有带钱,我就又悄悄的回来了。”
耍帅也是需要钱的,天这么冷,没钱连张凳子都没得坐的。
帝辛轻笑,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拉起来,一把抓住了她冰冷的手,皱了皱眉,双手抓起哈了哈气才一把将她拉向自己怀中,用外衣将她包裹起来,让她的手伸到里面借助自己的温度来温暖她的手。
看着这光速和好的场面,望及一脸自己撞见鬼了的神情,叹息的侧过头,简直是欺负下属,他这算是被自己人给坑了吗。
眼看帝辛就要将人带走,韩久时突然绕道他们面前,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刚才缱绻说的信息的事情,是你做的?”
帝辛沉默的侧过脸,看向他轻轻的笑了笑,眼神中意味不明,两人对峙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低沉的声音略显嘲讽,“你认为本王会做出这么简单的事情来引起你的怀疑?”
“简单的事情?”
“此事与本王无关,不过已经没有必要了,事情已经是如此局面,聪明如你,事情是不是我做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韩久时放下手,单手叉腰,一手取下嘴中叼着的.杂.草.道,“的确,你说的没错,即便有证据证明是你,这后面若牵涉的人是墨泽的两个了不得的人,为了国体,也不可能将你们做什么,所以也正如你的话,是不气已经不重要了。”
“你很聪明。”帝辛淡淡的说道。
韩久时,“在善用谋略的你面前,聪明二字往往是不够的。”
“你想说什么?”
“若我非要追究你的责任,你说白帝还会保下你吗?”
“你可以试试?看看自己会不会有赢的机会。”他立于黑暗之中,整个人与其融为一.色,淡淡的口吻中透着一丝戏谑,自信狂妄的语气不仅让人都为之一振,话落之后,有了短暂的寂静,但帝辛很快就打破了这种寂静,补上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你想给我定罪的证据已经被缱绻当灯火照明给烧了。”
说完,韩久时感到自己被一股寒风吹个不停,刺骨的冷意一下子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明明还未到冬天,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在过冬天了。
任由他风中凌乱,花折枝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的笑出声,目送着帝辛在怼完以后拉着温缱绻离开,望及则自觉的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