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后宫。
皇后诸葛南弦一步一步走下梯步,来到了站在下方的白风华面前,一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冷漠中带着愤怒的看着她。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还连累了你哥哥。”
离两人不远被谈及的当事人走过去,伸出手阻止了她继续扇耳光,委婉的劝说道,“母后,你别生气,这次的事情也许不会有那么严重皇叔或许只是说说而已。”
皇后愤怒的收回手,瞪了白风华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儿子白怀仁,心中一阵没好气道,“说说而已,傻孩子,你根本不知道,当年你这位皇叔可是被母后让你父皇下决心送出去为质的。”
白风华此时笑出声,自嘲的轻笑,“这一切都是母后你自找的,若不是你私心杂念,他怎么会想法设法的整我,让我要嫁给那样一个人。”
“放肆,风华,怎么如此说母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你这是不孝。”白怀仁愤怒的说道。
捂着脸的白风华精神有些恍惚的后退,哈哈大笑,“你说为了我们?我看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你吧,扪心自问,母后她自我们出生后,除了你,哪有真正对我好过。”
“你……”诸葛南弦被戳到痛处,指着她的脸,就想再次打她,却被白风华一把抓住了。
“本公主曾经在宫中听说过,母后怕皇叔以后会争抢太子之位,毕竟墨泽史上是有父位亲传其帝,而不传其子的。”扔开诸葛南弦的手,白风华看着白怀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语气变得有些阴阳怪气道,“差点忘了,皇兄可是个空侯爷走的极近,本公主可是听说他是一个男女通吃之人,墨泽皇室对他也是人尽皆知,只是默不作声,皇兄莫不是有那种癖好,这样可不行啊!墨泽史上可不能出现两个龙阳之好的帝王,更何况父皇还在,你们担心这些会不会已经为时过早啊。”
“你胡说什么,本宫养你这么大,给你一定的位置,你就是如此回报我?”诸葛南弦疯狂的吼道。
白怀仁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过去,转过身安抚着皇后诸葛南弦道,“母后何必与风华计较,她还年轻,如今皇叔责怪,不一定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反而有可能是风华对缱绻出手,我们都知道缱绻回来后一直都倍受皇叔关注。”
“哼…这倒是有可能,缱绻那个丫头之前本宫有过打算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却不想被风华打乱了计划,不得已只得放弃,现在看着白墨泽的反应,估摸连帝辛和陛下都没有料到,她已经在白墨泽的身旁了吧。”说着说着诸葛南弦看了一眼白风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瞪了一眼,叹息的感慨的语气说道,后面干脆都有些自嘲了。
“母后有什么打算,皇叔已经当面说了让父皇废除你的位置和本王不得参与任何夺帝之争,这样无疑将我们打入了死局,父皇答应他不过迟早的事情。”
他们都清楚,皇叔在各国的影响力上都是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他们皆是不同,父皇现在耗着也是争那么一口气。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区区的温缱绻居然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让父皇一下子连借兵的借口都站不住脚。
诸葛南弦沉默着,思考着,不知道是没有办法还是碰到了为难的事情,整个脸上都紧紧的绷着,眉心都没有舒展开。
白风华看着这逐渐冷下来的气氛,生气之余又有一些不忍,眨了眨几下眼睛后,她唇瓣微起却没有发出声,很快又紧紧闭着,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捏着裙摆,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仿佛要将胸口的郁结之气压下去。
几番挣扎磨合内心之后,她轻声冷淡的说了一句,“文有帝辛,武有廉硕,闻声退敌靠墨泽,见面则不起兵戈。”
闻声而抬起眸子望去,两个人眼中瞬间多了一抹色彩,各自彼此对视了一眼,仿佛在说他们怎么没有想到。
抛却这句话,还有一句就是:帝辛与白墨泽同时并成为墨泽的两个柱梁,但帝辛唯一不同与白墨泽的就在于他习惯于独来独往,不喜结交,而白墨泽则喜收罗各种能人异士供自己使用,可要在才能上,两人却是不分伯仲。
“本宫怎么没有想到,此番的事情,要想平息下来,就得让帝辛出面。”诸葛南弦惊喜的说道,可却没有片刻,她又颓然了下来,“不行,本宫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旧事,恐怕他不会出面。”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走到三人中间俯了俯身,“皇后娘娘,谷雨可以做成这件事情,就让谷雨来吧。”
“你为何要如此做?”她可没有忘记,这原本就是温缱绻的婢女。
谷雨站起身,端庄的说道,“娘娘可是忘记了,奴婢从始至终都告诉了娘娘,奴婢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贤王爷,这件事的代价也是如此,若是谷雨做的好了,娘娘可要为奴婢做主。”
诸葛南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好,只要这件事情做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多谢娘娘,奴婢先行告退。”
“恩。”
看着谷雨下去,旁边的白怀仁警惕的怀疑道,“母后,你要相信她吗?”
站在他身旁的诸葛南弦嫌弃的说道,“一个在墙角听人说话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人信服,但是她毛遂自荐,若是成功倒是说明了她一些用,若是失败,于我们有何关系,她可是温缱绻的婢女。”
白风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看着眼前熟悉的两个人,是她的亲人,轻哼的笑了笑,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发现她举动的白怀仁开口,“风华,你要去哪里?”
“不需要你来管。”
“本宫可管的了?”
“母后告退,儿臣是女子,没有参与你和皇兄争夺帝位的资格,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的更加快了。
留下的诸葛南弦在殿内气的不行,白怀仁在一旁安慰着抚摸着她的后背。
看着离去得到白风华,躲避在离诸葛南弦所在殿内不远的假山处的白惊鸣和帝辛,沉思的看着离去的背影,等白惊鸣回头在去看身处大殿之中的两人时,气的肝都要爆炸了。
直接就想冲进去,不料这时帝辛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妖孽的脸上一抹担忧的愁绪直接映入了白惊鸣的眼中,气的不行的白惊鸣轻轻扯过了自己的手,大步朝着离去的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帝辛在他走后,脸色逐渐变的没有表情,妖孽的俊脸抬头望着天空,双手垂下,深邃的眸子带着无限的缱绻与思念,一袭黑色长袍让他更加多了一些神秘与疏离感。
殿内的惊叫声让他再次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嘲讽,转过身直接沿着白惊鸣走过的方向走去,手指不小心划过了路边长着锯齿的叶子,划出一道痕迹,鲜血很快涌出一道刮痕,鲜艳而又夺目。
微怔停下脚步,看了看作案的东西,轻笑出声,轻轻将手放入齿间,便继续慵懒的踏着步伐离去,宛如在自家散步一样。
他得在缱绻回来之前,将一切都恢复平稳,这样她才会更加安全。
回到了御花园中,帝辛抬眸望去,狭长的眸子微眯,睫毛宛如蒲扇一般,细而又长,乌黑如墨的眸子在阳光折射下显得更加明亮而又摄人心魄,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
不远处的亭子中背对着站着的白惊鸣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狂躁,四周都站满了小厮,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
踏着阳光撒下的光芒,在树木花朵的映衬下,一步一步走向亭子,这一路走来却没有一个人拦住他,没有惊愕,仿佛都早已习以为常。
走到亭子里,帝辛率先开口,轻柔温润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那如墨的眸子深处有一抹不被发现的疏离,它被很好的掩盖在这温柔的,充满春天柔和的气息之下。
“陛下,可是在想刚才的事情,微臣可早就告诉陛下做好准备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与皇后娘娘冲突,怎地今日却不想皇后娘娘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白惊鸣转过身,语气略显柔和,却还是带着僵硬与一些怒气,“你当真不知今天的事情?”
“陛下难不成以为微臣长了臂膀,亦或者和皇后娘娘.勾.结,故意让你看到这些的不成?若是陛下有此想法,那么帝辛承认便是。”说着帝辛眼中多了一抹受伤,浑身弥漫着自责的气息,妖孽的脸上多了一丝委屈的神情,让人一下子都忍不住捶自己几耳光,责问自己为何要让如此美人伤心了。
见他这样,白惊鸣心中升起了一些愧疚,走过去伸出手想在他肩膀拍拍以示安慰,抬手就显得有些吃力,臃肿的身材让他坐这个举动有些不适。
再则,帝辛直直站着,离他还有一些距离,想碰到他肩的白惊鸣就更加吃力了。
一阵尴尬,白惊鸣轻咳一声收回手,将手放在帝辛的手肘处,捏了捏,直说了一句,“是朕多虑,你不要放在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