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地马拉共和国将进攻战打成了消耗战,除了危地马拉的官兵不满意外,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危地马拉共和国那位大总统都感觉很不错。
就连尤里也觉得这么打下去没什么。
反正死的都是土著士兵,还是从新占领区中招募的土著士兵。
多明戈也不是什么人都招收,如果是刚扔下锄头的农奴,连枪都不会开,多明戈招上来拉到战场上当炮灰都不合格。
因此,先锋军团吸纳的其实都是之前被击溃流窜的散兵游勇,各地的雇佣兵团伙,以及原来新西班牙总督区被解散的部队。
这些人的战斗素质虽然一般,但好歹见过血会开枪,比农奴不知强多少倍。
正因如此,先锋军团才可以一边顶着前线的巨大伤亡,一边不断给撤下来整编的缺损部队补充新兵,还能维持基本的战斗力。
由于先锋军团打仗主要是呆在防御工事中,对士兵的要求更低,而且多明戈还采取了督战队制度,所以哪怕有这大量补充兵的部队拉到前线,也很少出现成建制崩溃的迹象。
当然,先锋军团能坚持这么久,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对面的危地马拉共和国陆军的水准太差劲……
源源不断的流血牺牲让膨胀的危地马拉共和国的陆军规模以十分稳健的速度下降着,要知道,在一点都不文明的危地马拉共和国,士兵阵亡后是没有抚恤金的。
如果士兵伤残那就更惨了,直接被强制退役然后回家啃老……
参军的都是贫苦家庭,平日里填饱正常人的肚子都很难,更何况养一个残疾人?
危地马拉共和国之所以能拉起来这么大一支军队,就是因为穷人和刚刚获得自由不久的原奴隶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家庭中的次子们为了减轻家里的口粮负担,才在危地马拉共和国参军当兵吃粮。
危地马拉共和国的陆军虽然没有军饷,但若是上了前线会有一笔战时津贴,数额很少,但至少可以寄给家里。
并且他们在军队的伙食比家里要强很多。
正因如此,危地马拉共和国陆军士兵在前线中,宁愿战死也不想负伤,很所伤残士兵都会恳求自己的同僚给自己一个痛快……
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一旦作为残疾人被遣散回家,只会给家人一个难以选择的命题,同时也会让自己后半辈子的内心在愧疚中煎熬。
这就是危地马拉共和国前线战果不咋地,但阵亡数字却一直很高的原因。
如果不是危地马拉共和国那位大总统是一位和尤里一样的狠人,派遣自己的亲卫军专职督战队,估计前线添油战术送死的危地马拉共和国陆军早就出现大面积逃兵了。
攻防战和野战不同,在攻防战中逃兵是很难有成功机率的。
战场就那么大,进攻路线都是固定的,督战队把几个口子一封,除了在战场上装死当尸体外,逃兵根本没有去处……
更何况,这个时代讲究的都是密集冲锋队列,士兵都聚集在一起冲击敌军阵线,士兵敢回头或许连督战队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自己的直属上司枪毙了。
就这样,危地马拉共和国的大总统看着军队规模下降军费开支与日俱减,美利坚帝国被压制在防线内无法进攻,心情逐渐变得舒畅起来。
英国人看到危地马拉共和国将美利坚帝国的精力拖在这里天天给美利坚帝国放血,也十分满意,可以给伦敦政府一个不错的答卷。
多明戈看着先锋军团在一天天的血战中不断捶打,老兵比例越来越高,全身心都投入到招兵事务当中,一心打造属于自己的强军。
尤里则将自己的后宫佳丽都招到墨西哥城,一边开着无遮大会一边关注着前线的战况,没有丝毫急切。
有先锋军团这种炮灰顶在前面对尤里来说轻松了不少,哪怕敌军在某一点达成了突破,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撕裂整条防线,尤里完全可以从容不迫的前往突破点用召唤军团把敌军歼灭。
毕竟能突破先锋军团的防线不是敌方精锐就是大股敌军,值得尤里出手。
交战双方乃至第三方的高层都很满意这场绞肉机,唯独不满的只有交战前线的官兵。
呆在前线的底层士兵仿佛活在噩梦当中一般,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要去面对仿佛永远打不完的炮弹,永远杀不光的敌人,和不知道那里就会飞过来的铅弹了解自己的生命……
甚至很多时候他们还要和根本不认识的陌生面孔进行惨烈的贴脸肉搏白刃战,哪怕他们并不想去杀对方,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拼命的把刺刀送入对方的胸膛当中。
这一场战争愣是打出了欧陆战场上才会出现的惨烈战况!
与此同时,危地马拉共和国的大总统一边在英国面前坚决的表示战斗到底,一边派出密使前往墨西哥城与美利坚帝国进行谈判。
很显然,来自危地马拉共和国的密使是见不到正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尤里,只能给美利坚帝国的外交部门进行商谈。
可惜的是,尤里的条件是兼并中美洲,让危地马拉共和国变成危地马拉行省……
最多如同当初安置新西班牙总督那般,给危地马拉大总统一个军团长的职务,让他整合危地马拉共和国的投降部队,为美利坚帝国继续开疆扩土。
这显然是危地马拉大总统无法忍受的!
至于危地马拉共和国提出的条件就很简单了,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和平!
危地马拉共和国总统从未想过入侵美利坚帝国,至少在尤里活着的时候不会生出这种想法,而以尤里的年纪,已经人到中年的危地马拉大总统大概率是活不过尤里的……
所以,面对尤里的美利坚帝国,危地马拉共和国的大总统打心眼里想要当一个‘和平大使’。
甚至愿意自降国格给美利坚帝国当藩属国。
当然,是那种名义上的藩属国,军政大权仍然掌握在危地马拉共和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