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去找杨诗云的那个警察一脸尴尬的对杨诗云说道。
杨诗云没说话，她犹豫了片刻之后，走到了黄胜利的面前。
“杨局，他是光着身子的，而且身上都是屎，臭气冲天！您还是……”
一个警察更加尴尬的试图阻止杨诗云靠近黄胜利。
“不要紧，你忘了我们是警察了吗？光着身子的尸体我们都见多了，一个光着身子的活人有什么不能见的？这是咱们的工作。”
杨诗云淡定自若的说。
正常情况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不能随便去看一个和自己没有“特殊关系”的成年异性的裸体的！这是社会伦理和道德标准，也是被世人普遍认同的常识，但杨诗云不但是刑警，而且还是公安局长，所以很多时候，就算她内心再怎么抗拒，这种事儿她还是要不得以而为之的……
大家都知道当一个警察是很不容易的，当一个刑事警察就更不容易，而当一个女刑事警察，那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杨诗云走到黄胜利的面前，忍着扑鼻而来的恶臭，全神贯注的看着黄胜利。
黄胜利此刻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精神病人的样子，他的眼神儿散乱，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身体在地上胡乱的扭动着，身上到处都是很恶心的“脏物”……
“完了！”
杨诗云的心瞬间就凉了。
“冷静。”
秦良的声音在杨诗云的耳边响起。
几个医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正是黄胜利的主治医生，那位曾经负责抢救黄胜利的脑外科专家。
“麻烦你们两位先让一让。”
另一个医生不客气的对秦良和杨诗云说道……
秦良立刻伸手把杨诗云拉到了一边儿，那几个医生围到了黄胜利的面前，开始检查他的情况了。
“看来这个案子真的要到此为止了。”
杨诗云苦笑着一脸无奈的对秦良小声儿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秦良也只能这样安慰杨诗云了，就算医生还没有对他们说些什么，但黄胜利此刻的模样，就算医生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他怎么了……
“两位，请跟我去我的办公室一下儿，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做完检查后，那位脑神经外科专家走到杨诗云和秦良的面前，小声儿的对他们俩说道。
杨诗云和秦良只好跟着这位医生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两位应该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关好办公室的门之后，那位医生直接就开门见山的对杨诗云和秦良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已经失去正常人的神志了是吗？”
杨诗云明知故问了一句。
“他已经彻底废了！他的脑神经显然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现在的智力，连几岁的孩子都不如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智力了。”
那位医生说的很是直接了当，而且说得很肯定的样子。
“没有任何办法挽回了是吗？”
杨诗云又问了一句，她是不得不问，因为不管怎样，这个案子是要结的，所以，就算问得很白痴，很没有必要，那也非问不可。
这是办案程序，是必须要完成的工作流程。
“就是神仙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这种对脑神经的严重伤害，是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能挽救的，所以……你们没有必要再审问他了，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他现在虽然活着，但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残废了，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那位医生苦笑着说道。
“懂……”
杨诗云没说话，秦良代替她回答了一个字儿。
毕竟这件事儿和人家医生没有任何的关系，人家该抢救也抢救了，该尽力也尽力了，现在人家还耐心的给杨诗云和秦良解释这么多，心态再不好，情绪再郁闷，不搭理人家多不礼貌啊！
“我虽然不是警察，也不是很了解你们警察的工作，但我知道：这个病人对你们来说一定非常重要！但是我们对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很抱歉。”
那位医生居然还客气的向杨诗云和秦良道了个歉……
“不不不，您不要这么客气！这件事儿本来也不是你们的责任，说起来我们还应该感谢你们呢，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良急忙也和那位医生客气了几句，算是没有失礼。
“医生，我们还要麻烦您一件事儿，我们需要您为我们提供一份详尽的黄胜利的病历，从他入院的时候起，一直到最后把他送入监护病房为止，包括抢救他的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写得很详细，这个案子的结案报告需要这份儿病例，不然我们没办法向上级部门儿交差的。”
杨诗云终于说话了，原来她是因为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所以刚才才没有和医生说话……
“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给你们写好这份儿病历。”
那位医生很爽快的答应了。
“还有，只要是和这个病人有关的任何情况，都不要对不相干的人说，这个案子的案情重大，是需要严格保密的。”
杨诗云又叮嘱了一句。
“明白。”
医生的回答简单扼要。
“那你忙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杨诗云向医生道了别，然后和秦良一起离开了那位医生的办公室……
“你打算怎么和刘局说？”
一来到走廊上，秦良就小声儿的问了杨诗云一句，其实这句话他之前已经问过杨诗云一次了，此刻再问，只是为了分散杨诗云的注意力而已。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当然，说的时候我会尽量帮小雪掩饰的，或者干脆就不提她，”
杨诗云苦笑着回答。
“我觉得……这件事儿小雪也会问你的，你还得想好怎么回答她，不要让她因为这件事儿懊悔自责，那丫头有时候很死心眼儿的，钻牛角尖儿一根儿筋的那种。”
秦良无可奈何的说。
“废话么不是！这还用你嘱咐我？我还不知道小雪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