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外音:本故事设定国家背景为Japan,为避免某些违规因素产生,其内容均为架空。及作者眼中的世界,与现实不存在交互。如有雷同或冒犯,见谅。】
这个维度的时间线还在1943年12月21日,冬至。
国家间的战争刚刚打响,有流言蜚语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因为信息的闭塞,只知道国家在招募壮丁。
只要是男人有把子力气,就会被招募训练成为合格的士兵赶赴战场。
不管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没钱人家的孩子都必须参军。
路桥今年十八岁,显然也到了日子。
路桥父亲路港生已经托关系修改了两次路桥的年龄,证件上从十八变成了十七,又划掉改为了十六岁。
周围的住户和生意伙伴也都清楚这个事情,也如法炮制但毕竟纸包不住火。
路港生也只能将路桥关在房间内,面对每天上门的武装部人员打着马虎眼。
今天前来的并不是普通员工,而是武装部的部长。
此时卑躬屈膝地坐在客房内,一脸的有事相求。
“去年不还是自愿入伍吗?今年怎么就强制了?那么多人家都有男孩子,怎么就想着来我家闹?你作为领导都上门了?”路港生拿起了刚烧开的茶壶。
“前线兵力不足,我们每个月都有目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知道您在这一带有权有势。我们的想法很简单,也就是演一出戏。您知道的,您藏孩子,他们就有样学样。像您这样有地位的人都让自己的儿子去当兵了,他们也不会像您这样藏着自己的孩子了?那些中产和平民不就可以很容易地说通了?到时候我们训练的时候,找一些办法把您儿子留在技术部,这样就不用上前线了。最多三年,您儿子还能拿个一等兵之类的荣誉回来岂不美哉?”武装部的部长。
路港生给对方倒了满满一杯的茶水:“你说得几分真?”
“全是真话,我拿人头担保。”武装部的部长立刻就低下了脑袋双手捧着茶杯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进入喉咙烫到心底但部长没吱一声。
“你的头跟我儿子的比不了,不管算了。路桥,你出来吧。也别在门后躲着了,你怎么看?”路港生拿出了一个杯子,倒了半杯之后放下了茶壶。
路桥推开了玄关,走入了客厅。
武装部的部长连忙激动的大喊道:“路桥真是一表人才啊,有幸得见。”
路港生起身从地台下方拿出了冰盒取出了几个冻上的冰橘子,递给路桥的同时也塞了一个给武装部的部长。
这是下马威,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恩威并施,懂得道理的部长拨开了橘子吃了起来。
冰凉的橘子汁划过喉咙,脸上原本狰狞的表情有所收敛。部长刚刚缓和连忙开口道:“三年时间,您儿子我保证原封不动地还给您如何?”
路港生看着路桥:“有兴趣当兵吗?”
路桥自然点着脑袋,若不是父亲两次改动年龄。这个沉闷的家路桥早就待不下去了,见儿子同意路港生起身走向主卧。
走道内,女人们端坐在走道上一排接着一排。显然她们都听到了客厅内的对话,但都低头不语。
部长看着路桥,路桥望着部长两个人尴尬地笑着。
路桥见对方吃冰橘子的样子,自己手里的冰橘子也递了过去。
此时的路港生从主卧走了出来,拿着一个皮箱子递给了部长:“我们家搞纺织的,家里都是女眷。也不好露面,我就路桥这一个儿子,这也是一家子女眷想让我给你的礼物,衣服而已还请手下,就按照你说的进行吧。如何?”
部长抓过沉甸甸皮箱,自然知道说是衣服怎么可能有这般重量?
“那成,明天我就搞个隆重的仪式来接令郎。”部长起身鞠躬离开,走出了庭院拐入了巷子打开一看。
确实是一件蚕丝内衣,但内衣下方金闪闪的是成块成块的金条。
战争年代唯一的硬通货币,部长合上了皮箱。从手提改为了环抱,随后打量着四周赶紧离开。
路宅内,路港生此时也长出了一口气:“那人的话,本来是我打算说的,由他自己说出来我就放心多了。”
家里的女眷们打开了玄关,一位位走了出来此时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只有路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清楚明天开始就要离开这个自己讨厌的地方了。
第二日,街道上武装部的人员到齐了举着横幅和标语。
生怕大家不知道路桥要参军似的,大肆宣扬起来。
路桥在家门口,被昨天来的部长带走。
随后街坊邻里、这一区的富商们也开始带着自己家的孩子走出了门。
就如同部长说的那样,虽然带着怀疑但还是让自己的儿子也跟着一起征了兵。
当天下午,一个镇的新兵被聚集在火车站的广场上。
武装部的部长在台上侃侃而谈,之后按照兵种将士兵分开送上绿皮火车带走。
部长全部分配完毕,自己也进入了空军的队伍中。
部长需要将新兵护送到军营训练,才算真正地完成任务。
喊到空军的时候,最有钱的那一帮富家子弟都被带走了。
路桥也被包括其中,上了绿皮火车开了两站左右。
路桥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正是武装部的部长也上了火车。
此时走了过来在空军的人群中拉走了路桥,说是有话单独跟路桥说。
第三个停靠站,部长将路桥带下了车。
这里有士兵接应,部长笑着小声的在路桥耳边补充道:“都计划好了,不会有问题。”
部长掏出了文件跟两位士兵进行了交接仪式,随后不断地叮嘱着什么东西。
路桥背着家里准备好的背包,站在远处傻愣愣地等待着。
部长重新上了火车,火车带着一帮要成为空军的士兵缓缓开走。
路桥愣在原地看着眼前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询问道:“你们要干嘛?我不当空军嘛?”
两个士兵没有说话拉着路桥上了吉普车,这种车家里有钱的路桥也从未见过。
士兵和司机似乎也是第一次坐,一路上都在闲聊。
从话语中得知这辆车是缴获而来的,是专门运输知识分子,也就是人才前往军营的专座。
车上除了两位士兵外就剩下路桥自己了,这人才说的是自己?
一叠厚厚的文件由士兵递给路桥:“还有一段路才能到地方,你先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错漏。”
这是两位士兵见到自己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路桥打开了档案袋。
里面的内容把路桥看傻了,这些文件显然都是作假的。
活生生地将路桥这个富家子弟包装成了大学生,甚至还有海外留学的经历。
路桥倒吸了一口凉气,士兵看出了什么询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路桥此时才明白部长所谓的都安排好了是什么意思,点着脑袋:“没问题的!”
路桥看着档案袋上的文字:路桥,应征飞机机修专员。
这也就是部长能为路桥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将真材实料准备去当机修专员的大学生送去当兵,把富家子弟的路桥安排成了飞机的机修专员。
六个小时,路桥到了一处偏僻的军事基地。
耳边都是呼啸声,有飞机从这里起飞。
路桥看着拔地而起的庞然大物有些兴奋,路桥真的没法理解那么大的铁皮机器是怎么飞上天空的。
而伴随着飞机起飞,掌声开始不断响彻。
路桥被士兵们带了进去,士兵们将档案递了上去之后转身坐车离开了。
这些士兵就好像路桥生命中的过客,军官拿着路桥的档案一页页地翻阅起来兴奋地笑着:“没想到你和我是校友啊。”
路桥愣了几秒,差点以为被拆紧张的开口:“您是?”
“别怕,我叫韩东,我们都是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你是第六十三届的呀,没想到都办了那么多了。大海,你来一下。”叫韩东的军官大喊道。
此时一架飞机下,钻出了一个胖子。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机油笑着:“叫我吗?”
“明天起路桥你跟着大海学怎么修理飞机。”韩东指着大海。
大海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双手蹭了蹭裤腿,还带着黑色机油的手伸了出来,路桥看见了眼前的场面显然有些抵触。
韩东也明白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你这不爱干净的毛病,是不是要改改?”
大海摇晃着双手,显然不想弄脏干净的手帕苦笑着:“哪有时间爱干净?有这时间用来检修不好吗?我懂大学生爱干净,不习惯是正常的。多干几天也就习惯了,手不握也罢。”
大海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眼路桥就又拿起把手回到了飞机腹部继续开始了工作。
大海转头之后哼唧着:“像是学习的料,就不知道搞得了搞不了飞机了。”
“你别看大海邋里邋遢,是我们的首席机修师。我看过你的学历了,学的好像不是修理专业。但评语里面也说了你学习能力很强,我们正是缺人才的时候。这样白天你抽两个小时跟我学理论和军事,你想的话也可以学驾驶飞机。剩下的时间跟着大海学机修如何?我会给你配备单独的房间,其他的都按照要求来办。”军官说完转头离开。
路桥此时有些迷茫,但还是点着脑袋开始适应这个父亲和部长给自己打造的优越条件。
飞机的机修专员,一辈子不用上战场的金饭碗。
……
一个月的时间,路桥总算明白了什么是飞机。
原本是用于空中侦察的飞机,被换上了一个新的名词叫战斗机。
开始给飞机武装上合适的武器,并让其进行侦察的同时进行空对地的打击。
原本是空军战斗机驾驶员的韩东,因为慢性疾病导致无法再坚持飞行。
从而回到了后方,成为了一名培训空军学院的战斗机驾驶员。
路桥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那帮被安排的空军的富家子弟不一定能成为真正的飞行员。
他们更多的是被筛选之后,贴上种种不合适的标签转为陆军投身战场从而成为炮灰。
只有自己真正的幸免了这样的事情,战争期间飞行员的价值远远高于一架战斗机。
培养出一位有价值的飞行员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加上战斗机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安全起飞降落,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幕飞机起飞全体鼓掌。
每一次成功的起飞和降落,都成了这里值得庆祝的事情。
而每一位培训好的飞行员毕业去往战场,几乎也都是大家见的最后一面。
贴上大学生标签的路桥,就这样成为了大海的帮手。
大海是这个飞行员学院为数不多的机修师,一个月的接触大海也只是让路桥投递扳手干一些杂活。
大海是想磨炼路桥的心性,而路桥则根本不想修理和维护眼前会飞的庞然大物。
路桥恨不得大海永远不要教会自己如何修飞机,因为一旦实操就很有可能露馅。
和自己互换身份的大学生可能真的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而路桥并没有这些能力。
大海对投递扳手的路桥很满意,因为只要点到所需的扳手尺寸,路桥总能第一时间给到位,这是一些飞行员学院偶尔来帮大海的忙却做不到的事情。
原因也很简单,路桥的父亲作为纺织厂的老板。家里的女眷制衣的同时,还有两台新式的缝纫机。
没有战争的年代,路港生自然明白机器比人类可靠得多。所以一直有心培养路桥学习缝纫机使用和维护,这也导致了路桥比起一般人稍微懂得一些机械原理。在路港生的教导下,工具的投递也不成问题。
战争年代,这种比别人多懂一点的本事也就成了最稀缺的资源。
所以只是负责投递工具的路桥,以大学生的身份一直没被拆穿。
路桥也有意学习飞机的知识,但显然不是想学就能会的。
那天三个学员成功毕业,第二天就可以上前线了。
韩东为了庆祝,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大海喝得酩酊大醉,也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大海修飞机之前是个汽车维修师,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理解了八七、八八和九二式飞机的工作原理。
而这些年大海维护飞机的那套办法,几乎是维护汽车的翻版。
明白发动机不能乱碰的原则,不主动拆开飞机发动机进行修理,只是按照要求将侦察机改装成战斗机。
这也就意味着,大海维护和修理的那么多年。也从未真正地修理过飞机的发动机,在损坏的情况下进行报废。在合理的要求下进行改装和日常维护仅此而已,而大海要求要一个大学生机修学徒的原因也很简单。
大海想要一个真正看得懂飞机的大学生,学会修理那些报废的飞机。而自己可以作为老师傅功成身退,所以大海才会只从基础的教起。
大海害怕,一旦路桥学会了自己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但路桥明白,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一辈子也不知道飞机为什么能拔地而起,但也明白了大海的维修方式是一种捷径。
只负责维护,坏了就是坏了。这样永远不会出事情,也就是能混在这个岗位一辈子。只要没有更高级的人员起来,自己就永远不会被拆穿。
日常的保养下,绝对不触碰飞机的任何飞行设备。只按照要求加装武器,就这样路桥成了大海的学徒工混了半年。
这半年时间内,大海和路桥混熟了。
开始有意教导路桥学习老式飞机的飞行原理,但路桥永远摇着脑袋表示自己明白了,但又不完全明白。
大海听到这也的回答也很满意,明白自己那日酒醉之后说的事情让路桥都听进去了。
会,但完全不会。跟着大海学,但绝不超过大海。
这就是战争中的人情世故,大海觉得路桥这个大学生是真的有才。
但只有路桥自己清楚,没有大海这样手把手地教。自己的领悟力,怕是第二天就会被看出端倪。
韩东所在的飞行学院,半年的时间也没有任何一个路桥认识的人来到飞行学院成为飞行员。
那些富家子弟虽然都被标榜为空军,显然都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飞行员。
半年的时间说不定早就死在了战场也说不定。
但这一日不同,吉普车带来了四个新学员中居然有一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