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磊愣了一下：有鸟？

流星看他这样，又喊了句：“会飞的鸟！”

……流星，你很懂嘛！

林磊望向天空，一眼就看到一只机关鸟带着五六只信鸽一样的东西冲了过来。每一只鸟身上都挂着闪着橙色光芒的圆球串。

远远看去，林磊还以为这些鸟身上挂着龙珠来袭击自己了。不过林磊立刻意识到这些橙色的东西，可能就是炎玉了。

林磊一点也不想去赌这么多炎玉威力有多大，他对两个姑娘大喊：“往山门里退！快！”

现在只能指望前辈造的山门足够坚固了。

这样的想法刚刚在林磊脑海里产生，姬涳澄的声音就钻进他的耳朵。紧接着一发冰锥从林磊身后扎进他的视野，冲向袭击者，命中了排头的机关鸟，让机关鸟抖动了一下。机关鸟身体往下一沉，但马上又控制住了飞行姿态，不过明显看出来，机关鸟中弹的翅膀的活动不太灵光，所以飞行轨迹也变得左右摇摆不定。

林磊回头看了眼，发现姬涳澄正在施展第二个法术。

“用火来攻击！”林磊提醒道，“炎玉什么的，应该可以用火引爆吧？”

“啰嗦！我现在没有可以施展朱雀系法术的材料啊！只能用不太擅长的玄武来应对了！”

又一发冰锥射出，机关鸟的翅膀终于被冻住，向着下面的大地栽下去，然后跟着机关鸟的那些鸟全都一起向着下方俯冲下去。

很快下方就传来爆炸声，声音之大，林磊都觉得悬空寺的地板抖了下。

林磊快步跑到山门前平台的边缘，往下俯瞰，看见地上有一大片新鲜出炉的火海，浓烟正在升腾而起。

“我去，”林磊暗自捏了把汗，“如果第一个进来自爆的鸟有这个威力，我们就是尸体了。”

“不可能，”姬涳澄摇摇头，“如果第一只鸟身上炎玉，我远远的就能感觉到。”

林磊奇怪的问：“炎玉也能引发气的涟漪？”

“炎玉会让气的流动变得奇怪，很容易感觉到。”

原来如此，先用火药——这边叫黑火——偷袭，然后趁乱用大量炎玉进行攻击么，这个太常寺，作为敌人还是有点智商的啊。

林磊俯瞰下方，突然被人一把从原地拽开，等他反应过来，一根长矛就从他面前掠过，命中了山门前厅——姑且这样叫吧——的天花板，长矛势头不减，一路向着山门方向冲去，矛尖在天花板上擦出一连串的火花，最终长矛撞到了山门的门楣，这才落在地上。

林磊松了口气，然后发现自己正在人马的怀里，鼻子里充斥着米饭的香味——可能是因为人马少女刚刚做完饭吧。

可就和之前几次一样，还没等林磊有机会充分品味一下被美少女抱在怀里的感觉，人马少女就一把推开他，然后快步冲向落在地上的长矛。

捡起长矛后流星跑起来，她倾斜着身子，在还算开阔的前厅里绕着圈子，不断的加速。

林磊惊了个呆，这算什么？回旋加速？

终于，人马少女在第三次转到山门前的时候增加了转弯的幅度，原本圆形的奔跑轨迹被拉成椭圆形，她沿着椭圆形的边线冲向前厅的边缘。

冲击的同时，流星单手握着长矛，把它举过头顶做出投掷的预备动作。

流星从林磊面前经过的时候，林磊的目光定格在她那认真的侧脸上。

“黑呀！”人马娘一声怒吼。

长矛投出，她猛的打横身体，竭尽全力减速——

“定！”姬涳澄喊，同时扔出一把粉末。

人马少女整个定在了前厅边缘，她带起的灰尘全一股脑的冲向天空。

然后小姑娘立刻解除了法术，人马娘却没反应过来，趔趄了一下跪坐在距离天空不到半米的地方。

林磊上前要把人马少女从前厅边缘拖回来——鬼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长矛——现在看来应该是弩炮发射的弩箭——射上来。

然后他发现，要拖动900斤（实际一吨）的家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人马娘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回头看了眼下方的大地。

林磊也往下看去。

他刚刚光顾着看爆炸的火光了，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上已经用木头搭起了塔楼，塔楼顶部架着指向天空的弩炮。

刚刚人马娘扔回去的弩箭似乎造成了混乱，距离太远林磊看不太清楚，只能大概看出来塔楼周围的人正在从塔楼里往外搬尸体——或者伤员。

而且塔楼有一部分好像裂口开了，看起来这长矛飞回去贯穿了几层木板。

“你真的为奴十载？”林磊怀疑的问人马娘。

人马点点头：“是啊，如果是正常接受训练的人马战士，根本不用助跑就能投出这样的威力。我们人马的力量本来就比人类强很多，就算是小体型的人马也有半吨以上的体重，力量是成年男性的数倍。而我属于人马中体形比较大的，体重也……”

人马娘的声音突然就没了。

看来她真是很在意体重，这让林磊打消了调侃说“你体重超难道超过一吨”的打算。

“照你这么说，人马还没有统一——额，那什么，三洲五地？人马还没有建立大一统很奇怪啊。”

人马娘回答道：“人类有城墙啊，还有秘术。我们人马攻城只能突击正门，很麻烦的。”

……所以原来人马是因为体重不好爬墙才没有征服世界的么？

突然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事实！

强力种族因为太胖无法征服世界只能在地势平坦的草原生活！

等等，那那个一路征服到这万州来的自称成吉思汗的前辈有点厉害啊。

林磊正想问成吉思汗怎么率领人马们攻城略地的，地上又发射弩箭了。

这次林磊也有关注地面，所以弩箭什么都没打中，就这么撞到天花板之后落到地上不动了。

第三发弩箭尾巴上带着炎玉。

小姑娘直接一发冰锥把炎玉冻住，然后弩箭也落到了地上不动了。

“还能冻住炎玉？”林磊很惊讶。

“当然，炎玉也是要外部装置起爆的，冻住就可以了。”人马娘再次担任起解说职责，同时捡起地上长矛一样的弩箭，指着被冻住的部分说，“炎玉旁边这个小一点的球，就是起爆用的东西，它里面装着特别的水，和炎玉接触就会发生爆炸。”

“引爆炎玉只要用水就可以了？”林磊十分的惊讶。

人马娘点头：“据说当年发明炎玉的人就是想要暗算那些来救火的人，他一把火少了仇家的院子，在大火中放了很多炎玉，等仇家的家丁们开始救火，就一锅端。这是据说而已。”

林磊咂嘴，看着冻在冰里的炎玉——

“为毛碰到冰就不炸啊？”他忽然发现了盲点！

然而两个妹子都疑惑的看着他，一副“为什么碰到冰就要炸”的样子。

“你看，冰不就是冻结的水吗？”林磊解释了自己的疑问。

“冰就是冰啊。”姬涳澄率先开口，“难道在旅法师的世界，冰和水是一个东西？”

“不对吧，难道这个世界冰不是水冻结而成的？”

“水冻结了就变成了冰啊。”姬涳澄依然无比的疑惑。

林磊真想现在就跟她普及一遍物质的三相变化。

不过那估计又要从更基础的地方讲起，而且关键是，没准人家这个世界真的就冰和水是两个东西呢？那样的话，不就又找到了一个冥想吸收气的途径么？

这边林磊他们交谈的当儿，地面上又射出了带炎玉的爆炸箭，姬涳澄再一次把炎玉冻住，然后建议道：“这样不行，我不擅长玄武秘术，气的损耗很大，而且贡品也会用光的，得像个办法毁掉他们的弩炮。”

林磊指了指地板上躺着的弩箭说：“把这个炎玉的解冻，然后往地面上扔如何？”

“只能这样做了。”人马娘说着就举着刚刚捡起的弩箭绕出弧线向着山门跑去。

这一次她只是绕了一圈就投出了弩箭，因此也不用姬涳澄用定身术帮助刹车——说起来定身术连位置都会固定什么的，林磊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呢。

弩箭投下去的同时，地面上又射了一发上来，姬涳澄可能失误了，也可能地面采取了什么反制措施，弩箭在碰到山门前厅天花板的时候就炸开了。

林磊被直接吹飞，一路滚到前厅最里侧，撞到山门的台阶才停下。

他的脑袋被震得昏昏沉沉的，刚刚才体验过的耳鸣也再一次占据他耳畔。

林磊爬起来，看见人马少女正趴在不远处，姬涳澄似乎展开了某种防御，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

小姑娘跑过来，从人马马鞍上的袋子里拿出大力丸，塞进她嘴里。

林磊昏昏沉沉的走上前，对姬涳澄伸出手，要了一颗大力丸，塞进嘴里一口咬碎。

原本有些轻飘飘的脚步开始变得沉稳，脑袋也从飘然的状态解脱出来，林磊重新拿回了对身体和意志的全部控制权。

遇事不决磕大力，一天不嗑，浑身难受！

林磊正在吐槽大力丸这神奇的药品，有鸟出现在山门前厅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