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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磊应付完船老大，目送脱险的船只远去后，把注意力转向他展示实力的真正目标。

图特末日从水里浮上来，施展了法术飞到空中，和林磊飘在同一个高度。他使用的是传统的飞行法术，所以会不规则的上下左右轻微晃动，林磊等人在空中的位置则非常稳定。

“这新的飞行法术，还有这一击消灭海怪的法宝，看来这短短的时间内，您的力量又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

林磊听了这话，心想狠心消耗那么多气使用光剑的攻击，也算是值了。

“您还说少了一点，我和我的青梅竹马兼徒弟团聚了，她现在也是我的力量。”林磊指了指身后飘着的任若曦，“虽然我还没来得及教她船新的飞行法术和冥想法，但她本身就是强力的施法者。”

图特末日瞥了眼任若曦，虽然林磊看不懂鱼类的表情，但他觉得这老鱼在怀疑任若曦是不是被摄魂取念了。

会怀疑也正常，毕竟别人用摄魂取念都偷着用，自己这边明目张胆的用，估计早就传出了不好的名声吧。

“海怪的事情，”图特末日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开始谈正事，“看起来太不正常了，没想到都入侵到这么远的地方，过去这种个头的克拉肯就算在远离一切陆地的海中央都很难碰到。深海肯定有什么事情在发生。我得赶回去警告各族长老们，并且要求撤回和单月国一同行动的军队，准备抵御来自深海的攻击。”

“你是说你不打算和我们合作了？”

“当然要合作。深海鲛人上一次大规模向大陆架方向入侵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给我们造成的惨重伤亡依然可以通过那个时代留下的歌谣窥见一二。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帮助。”

林磊点头：“您明白这点实在太好了，大敌当前，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统一战线。虽然我们不生活在水里，但也靠海吃饭，深海的动作我们也无法置身事外。我认为我们还应该拉上鲛人，一起应对这次危机。”

“同感。”图特末日点头，“只不过，联合陆生种倒还好，毕竟和我们并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我们不想占领海滩之外的陆地，你们也不想占领海面之下的海底。但和鲛人联合，恐怕有很多人不会同意。”

“这就是您该努力的事情了，我说不上话。”

图特末日没有马上回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说：“鲛人那边，就劳您多费心了。我几天后就让人送来我们可以释放的有价值的俘虏的名单。事情紧急，我先回部落联盟所在地了。”

说完图特末日也不等林磊和他道别，就俯冲扎进海里，消失了。

“我们也回去吧。”

“李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流星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也没办法，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串事情。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见他吧。看看鲛人大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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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看起来比林磊出发去救任若曦的时候要苍老了许多。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任若曦。

林磊先开口了：“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她在我逃出永安的时候暗中抬了一手，我才有今天。”

“这样啊，”李大人一副什么都懂了的语气，“大都方面的情况，我已经搞清楚了。非常的不乐观，巡海大人的罪名是私通外族，藏匿鲛人至宝。他们宣称逐浪令一直在巡海大人一族手中，而且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还和奴隶群岛的人类串通，把至宝藏在奴隶群岛。被抓的不光巡海大人，她一族都被逮捕，甚至还连坐了下人和邻居，走完流程就要诛九族了。现在大都正在准备举行大型的祭礼，说是要一口气净化所有被腐蚀的海域。”

“嗯，也就是说，原本我设想的挑动鲛人反对大都的方案行不通了啊。”林磊摇摇头。

“实际上，祭祀期间我们根本不能采取任何有可能扰乱祭祀的行动，也不能在这期间劫狱。前者会犯众怒，会让巡海大人和她的族人都处在危险之中，后者可能导致我们永远被鲛人一族放逐。不过好消息是，至少在祭祀期间我们不用担心巡海大人的安全了，处刑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期间进行。”

“这样啊，这不是有好有坏么，为什么你刚刚说情况不乐观呢？”

李大人叹了口气——因为他是鲛人，所以叹气是通过鳃来实现，并没有从嘴里叹出气来。

“问题就在祭祀本身。同时惠及鲛人所有疆域的祭祀，你知道要消耗多少气么？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势必会让大都的施法者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进行一连串小型的祭祀，一次祛除一个海域的腐蚀，只要进行二十次左右的小型祭祀，就基本能解决所有海域的腐蚀，这样总的消耗比进行一次大祭祀要小得多，而且还能把气的损耗在时间上分摊开来，不会一次过让一群施法者元气大伤。”

林磊皱着眉头：“这不是好事么？等祭祀结束，我们就突袭大都强行劫狱。”

“一点都不好。使用逐浪令来祭祀后，海洋会恢复生机的同时也会引来猎食者，大型的海兽能感受到祭祀，并且会本能的向着进行了祭祀的区域迁徙，因为祭祀意味着这里很快会成为最棒、最肥美的猎场。而您应该也知道了，最近深海的大海怪们非常的不安分……他们会大量进入我们鲛人的家园。”

林磊咂嘴，虽然他刚刚一击拆了一个海怪，但那一击他今后几个月都打不出来了——除非能发现新的快速补充气的途径。

那种大海怪成群结队的涌来，想想那画面林磊就能理解李大人这忧心忡忡的状态了。

李大人继续说：“如果是连续进行小的祭祀，只有比较接近祭祀区域的海怪会跑过来，击退起来也简单。进行一次过覆盖全领——甚至可能覆盖到一些深海和陆地的祭祀，恐怕会有大型海怪不远万里跑过来。这种时候如果鱼人发动攻击……”

“关于这点……”林磊打断了李大人的话，把图特末日的意图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鱼人认为深海鲛人要进攻？这就更麻烦了，我们的历史记录里也记载了遥远过去深海鲛人的大规模入侵，这比鱼人趁乱进攻要可怕多了。不过，和鱼人组成联盟，这倒是个新鲜的建议。不过，执行起来难度巨大，我们很多人对鱼人有根深蒂固的仇恨，鱼人那边恐怕也一样。”

“我对此还挺乐观的，因为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两个不共戴天的门派，在大敌当前的状态下，最终联合对敌，一致对外。事在人为，不试试，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事情可行不可行。”

其实林磊原本想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

李大人思考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点头道：“是的，就算很困难，也要尝试一下。如果能和鱼人共同对敌，情况肯定比我们单独应对要好。另外，我觉得我应该发动靠近深海区域边缘的海域的鲛人，向安全的海域移动——不，既然海怪都出现在这附近了，应该不会有安全的海域了。”

“可以让妇孺上岸。”林磊建议，“海兽再强，也不能上岸吧？这方面，就交给我把，你到悬空寺的控制室来，指一下有哪些海岛能够作为避难地，我来说服岛上居民。”

如果说服不了的话，就用实力来让他们同意好了，林磊想。

李大人同意了：“那就拜托您了。”

“行，最后再问一个问题，祭祀什么时候进行？”

“三个月后。”

“真的没有办法说服你们的王改变主意吗？”

李大人摇了摇头。

“王很固执，而且不懂人心。”

“这样啊。总之还有三个月，尽我们所能吧——等一等，那赵姑娘怎么办？”

“这个……”

“拯救黎民百姓当然重要，但是我的朋友同样重要，我不会放弃他们任何一个。我要一个详细、可行的营救方案。不然的话，我就突袭大都，强行把她救出来。你知道悬空寺的动力系统已经恢复了吧？实在不行，我会动用安装在它上面的古代兵器哈利路亚，把大都除了监狱以外的地方都炸成碎片。”

其实哈利路亚并没有恢复运转，那玩意在天空王前辈的留言中，是建议最后恢复的东西，因为“需要的材料多而且性能其实华而不实当然如果你想要把这个世界所有地方都化为焦土那它确实挺好用”。

李大人盯着林磊看了好一会，然后笑了：“明白了，我会想办法，今后巡海大人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林磊挑了挑眉毛。

这个终于把让人操心的女儿嫁出去了的语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