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像孩子一般的哄着她。
她只装做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脸颊绯红,并未说一句话,只将整个人窝进他的怀抱。
近的都可以听见他的心跳之声。
不过话虽他如此,她才不会教他这样随便就回去躺下休息了。
只要伤口未处理好,就一定要格外上心!
话说他的伤口真的没事?
当她还欲抬眸对她说些什么,便蓦地感觉自己身下的一片柔软——感情自己不知何时早已经被他抱进了军帐里的榻上。
便又见他上前去吹灭了那明亮的橘黄色灯火,橘黄色的明亮灯火逐渐消散在黑暗中之际,她的身旁逐渐幽幽飘来了能令她安心的独特茶香。
她明白,那是他。
“清清,你知不知道,当绝尘与你的侍女连番飞鸽传书于我说你独自一人任性离开金墉城来寻我,我的当时是对你多担心。”便见他蓦然的用双手环紧了她的腰际,一把将她带进已经温暖的胸膛,紧紧贴着。
“我知道你...”郑清清突然被她这般猛的带入怀中,只可惜她这话才还未说完整,下一秒,就被他那带着些无限眷恋与惩罚之意的吻袭来,吻住了她略略冰凉的唇,只能时不时发出唔唔声。
“以后再也不能这般任性了,你知不知道,战场有多危险?当我见到你在宇文邕身边的时候,我内心又是多么恼怒担忧?”
却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这句话过后,不等她下意识挣扎接话,属于他那略微狂热的气息扑面朝她而来,猛的侵入她的口中。
他那温热的唇此刻更是如惩罚与掠夺一般,袭击着她的唇瓣,再是下颌与脖颈。逐渐向下...
这是,在惩罚她的任性吗?
这是她对自己突然出现在宇文邕的身旁而暴怒担忧吗?
此刻的她只觉得身子宛若被炽热的火焰点燃了一般,烧灼着她的身体每寸肌肤。
再也抑制不住,日思夜想的思念与对他的牵挂在此刻,全数奔腾而出。
那是她平身从未经历过的痛楚,不同于之前与他洞房花烛夜之时,可她现在的动作倒是也还算时而有些粗暴,时而还算轻柔。
然而,只是等这场欢愉结束,她的身体却仍是酸楚加疼痛的不敢乱动。只得乖乖的躺在他怀里,逐渐入眠。
方才欢愉之际褪去的衣衫凌乱了一地,他那略带着些惩罚与眷恋气息依旧残留于她体内。
她这酣然入梦的又可爱模样,顿时之间又是勾起他内心对其无限的柔情。
他看着怀中佳人的睡颜,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幅度来,在熟睡的她面颊上又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便缓缓阖起眸子,拥紧怀中佳人,浅浅入梦。
一夜静谧,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大作。
那巨大的藏蓝色天幕之上,却是呈现出一片月朗星稀。
四周唯有阵阵虫鸣之声作伴。
一夜和谐。
郑清清不知是自己是于何时辰醒来,只知道一脸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伴着身体微微的酸楚,抬眸往外头望去,天色仅仅刚刚泛着鱼肚白。
再转身轻抬起手抚摸身边的位置,不知那令她安心的温暖是褪去了多久。
许是他已经早早起来,转头一看,他那副精致的黑色重甲,也是丝毫无踪影。
怕是因今日要班师回朝,回邺城面见天颜的缘故,抑或是,他还有些没有处理完的事。
每每都是这样,不待她转醒便离开。
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反正于金墉城兰陵郡王府之内也是如此。
这般想着,便也觉得是没些什么,便蓦自翻身穿鞋下床,自己到外头问水源,洗漱完毕之后,便回来梳妆换衣裳,这才出了营帐外去寻他的踪影。
“诶,你听说了吗?皇上听说了殿下他们此战大捷的消息,已经连夜赶来亲*问嘉奖了呢!”
“怪不得早上不见了殿下,段太师,斛律老将军与太子殿下身影,原来是皇上亲临。”
“...”
这下倒是好了,省的她费力的见着一个便逮住询问他所在何处的问题了。
既然是皇上听闻这等好消息,亲临于此,想必他们一干人此刻应该身在主营帐之中的罢?
不过为了确认一下,她还是决定上前去,叫住了方才两个从营帐外经过的将士。
“王妃。”
两人见是她,忙恭敬的微微颔首,齐作了一揖。
“你们方才说皇上亲临可是为真?那此刻殿下与斛律老将军等人,是否身于主帅中?”
尽管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必须经过确认。
尽管知道那个答案是错不了的。
“回禀王妃的话,今日殿下本就起的早,原来还在未一些没完成的事嘱咐我等来着。接到皇上突然亲临的消息也是突然。”那两将士自然是不会有所隐瞒,见着郑清清还留有疑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他们坚定不移的又十分自信的加上了一句,“前真万确!殿下等人迎皇上之时,我等也是在场的。”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么看来她这次猜想是真的。
“知道了。”
不过既然是如此,此刻他一定还有重要的事吧?
况且是皇上亲临。前年未为兰陵王妃之时,有一次她就被皇上发现她千里迢迢的寻她。当时只因还未成为兰陵王妃,又知道她与长恭的关系,看起来不便说什么。
若此刻她因为要见长恭而进帐烦扰的话,只怕她现在已经身为兰陵王妃,有的是能拿几条出来够皇上委婉说教的。
不过今日的天气倒也算不错。
虽是天上时不时的还飘下些牛毛小雪,经过一夜,周围四处早就被那薄薄的雪被覆盖。
可今日的天气倒也算的上明媚,一望无际的蔚蓝天幕上空,挂着永远不知疲倦的暖阳,笼罩着此处。
微弱的温暖阳光带来树木与泥土的的清香味道迎面冲击着她的嗅觉。
既然是这些时候不便进入主帐寻他,那他便在自己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找些事做,也好消磨消磨时光。
如此想着,她便两手小提着她那厚重的裙摆,行在这军营附近四处,逐渐的离这里越行越远。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少久,行了多少远,她抬头望去,貌似又是来到类似山的地方。
不过依照她的判断来看,此处并非邙山。
但她却也是不顾,只顾着找些消磨时光,等他来寻她的好办法。
看着那结着冰的清澈溪流,她多时心生奇想。若是这冰没有那样的厚,还是可以将它破开,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鱼是可以捉上来烤着吃的。
坐在这结了冰的溪流旁那干净的大石头上托腮发愣,思绪却是不自禁的远飘至了儿时他为了自己,纡尊降贵了身份,撸袖子和裤管,拿着鱼叉,听着她的指令下河捉鱼的场面。
犹记的当初,是个四处皆生机勃勃,百花齐放,冰雪消融的春日的午后...
那儿时捉鱼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一闪而过。
一想到他未为她抓到一条鱼的挫败灰心与坚持不懈的一脸认真,乃至到了最后,终于是收获满满,他拿着那一竹篮子的鱼,冲笑的宛若天空高挂的暖阳一般明媚而开朗的纯真笑容时,望着那结了冰的溪流,她整个人却不禁像个傻子似的忍俊不禁。
但是到头来,她却莫名被风风火火从自己视线中即将转瞬而过的野兔子拉回了神。
宛若星辰般灿烂的黑眸不由得闪现出了若隐若现的精光。
对啊!记忆之中,无论从小还是只属于他们那一段两小无猜的青涩年华之际,犹记每每与她去往哪里郊游,若是饿了,自然也少不了山里的野味动物填饱肚子。
不如给他抓只野兔子来烤便罢了。
等看到这只香喷喷的烤兔子,他的表情该是如何。
欣喜的?抑或是十分感动的?
越发的胡思乱想只是会让她自己对最后的结果越发好奇与兴奋。
摇摇头,索性不用胡思乱想,还是付出实际行动比较重要。
只朝着那快要消失的兔子,十分孩子气且带着几分霸气的口吻,蓦自朗声吼了句,“兔子别跑!”
便也如儿时一般,带着几分欣喜的情绪加快脚步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只不过,于这道熟悉声音在半个时辰之后幽幽自她身后传来之际,便见她十分狼狈,灰头土脸的模样依旧托腮,满脸道尽失望与惋惜,沉沉的叹了口气,坐在那块大石头,见着面前点点纯白雪花次次落地,沉沉的叹了口气。
“清清!原来你在这里。”
是他来寻她了么?
“长恭!”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带着失望与无奈的有气无力。
这半天的白费力气去追逐那只野兔,却毫无收获,听见自身后熟悉的呼唤,她猛的起身回头看向那被焦急与担忧布满那绝代风华脸上的人儿,顿时之间,这半天的复杂情绪一齐汇聚在她心头,刹那间,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狠狠地扑进了在高长恭久久不语。
“怎么这样狼狈?我只不过是没在你身边一会儿?你又是跑到哪里去?害得我好找。若非是有见过你离去方向踪迹的将士们,怕是这会我也是很难寻到你。”紧紧的拥住了怀中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