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图讲道理,“你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先不说我对你的态度,就算你规避情敌,这种方法也是不行的。”
“那你告诉我用哪种方法可以。”
“……你应该给我选择的权利,而不是直接把我留在这里,让我对你产生坏印象,便宜了你理想中的情敌。”
他点点头,一副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就在这里是错误的决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已经错了,那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当然是送我回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是一错再错。”他把方才没说完的话说完,尔后招呼她陪他看新闻。
许汀兰:“!!!”竟真的跟他一起看了起来,还提议说:“我想看娱乐新闻。”
他换了几个频道,入目是满屏的小鲜肉,她开口叫停,“别换了,就这个。”
他不理,继续调频,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电视屏幕突然出现“818楚衡与许汀兰和君悦之间的爱恨情仇仇”,她精神一震,“就这个。”怕他又不理,直接来狠的,“你再换,我就回家,回我自己的家。”
大多数妻子跟丈夫吵架,都闹腾着回娘家,他宠溺一笑,“你过来点。”
她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鼻孔朝天。
他自己坐过去,抬手撩开她衣服时,被她惊恐的捉住,“你干嘛?!?!”
“我摸摸你肚子。”
她捧住肚子不让他碰,“你别动手动脚的。”
他无奈的放下,“药很久没吃了。”
阴虚哪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她不置可否,兀自抱着肚子听娱乐新闻。
“近日楚衡与许汀兰情变的消息一出,先是登上微博热搜,再是各大媒体头条,连续半个月霸占热搜榜第一,两人的微博沦陷,粉丝直呼不相信她俩分手,只是谣言,可随之而来的不是楚、许两人辟谣,而是楚衡、君悦日益密切的关系,甚至还翻出两人以前的情侣关系,原来许汀兰才是真真的小三,数千万粉丝哭瞎了眼,直呼再也不相信爱情,楚、许两人竟然不是真爱,前天,许汀兰正式取关楚衡,间接回应两人已经分手的消息,楚衡方暂时没有动静。”
“今日,千万人关注的事件有了新进展,网友在咖啡厅看到楚、许、君三人狭路相逢,当时许汀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自言自语,忽而大笑忽而悲伤,看来分手后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君悦、楚衡来的时候她躲了躲,本来她处于弱势,不知为什么,剧情发生神转折,楚、许两人突然接吻,君悦含泪离去,楚、许两人一起离开。”
“看来,再也不相信爱情的众多cp粉们可以继续相信了,楚衡当着前女友的面亲许汀兰,既是为许汀兰正名,也是告诉前女友,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男友力爆棚有木有?反正我已经正式成为两人的cp粉了,不知道你们呢?”
女主播的八卦少女心仍没有停止,捂住红扑扑的脸,两眼冒星星,“话说今天下午楚州长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内容是,‘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许妃在傍晚回了一条微博‘楚许汀兰’@了楚州长,重新关注楚州长。”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看来两人已经破镜重圆了,cp粉们翘首以盼两人何时结婚,我也祝愿两人的爱情是康庄大道,而不是羊肠小道。”
她手机都被楚衡没收了,更别提发什么微博。
她说:“换。”
他依言换了个频道,电视中的主播从楚、许接吻,君悦负气离开讲到国内局势热点,她想到君悦的身份,心情更加不悦,蹙眉道:“换。”
他压下嘴角的笑意,把遥控器递给她,“你要看什么自己换吧。”
“不准看长得漂亮的人。”他心情良好,补充说:“我知道你挂心手机,明日我派人去找找。”
之后他换成电影,静静地陪她看。
她失了看电视的兴趣,没有接他给的遥控器,此时夜深人静,她亦不想把一室融洽打破,便闭着眼睛假寐,无奈内心情感戏太多,久久没能平静下去。
她心里想:“你该怎么办?”
既是问自己,也是问楚衡。
难道她真的要等死?
她睁开眼睛,正好与看了她许久的楚衡对视,他笑了笑,是清神俊郎的世家公子模样,她转过头,掩饰住内心的不舍。
次日她回到家,收拾一下这些日子的旧物,扔的扔,收的收,剩下几件不舍得扔也带不了东西,她连同那盆玫瑰花,送去了宋家。
捱过春季,她给楚衡带了句话,高家的东西被她当做压岁钱给了他,莫要还回来了。
虽说一早知道她把东西寄放在他这的寓意,他却仍感叹亡国贵族的压岁钱果然非同凡响。
自从奚耽死后,林尤鲜少出现,许汀兰去见见她,算作告别,离去时,她听见她说:“对不起。”
她背影僵了僵,没回头,推开门离开。
奚耽在悟机订婚时给了林尤一封信,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如今宋琛已经站在楚家这边,林尤却没有任何表示,不得不让人疑惑她内心的想法。
许汀兰从宋家离开后,在自家门口看到楚衡,这一月他时不时找她,她也不惊奇,例行问候一句:“楚先生怎么来了?”
他笑道:“我没地方去,就来你这看看。”
以前她房间尚有点人气,如今收拾个把月,能扔的都扔了,哪还有什么好看的。
她迟疑一瞬,委婉的拒绝说:“不太方便。”
“又不是第一次,让我看看又何妨?我们连……”他故意顿了顿,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咬唇,若是让他进去,岂不是一眼就被他看出她要离开,本就一个月前打算走,因为不舍,又托了一个月,现在可好,优柔寡断的报应来了。
“我饿了。”
楚衡看了看手表,十点,“你开门,我给你做饭。”
都说了不方便,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她有些气恼,“里面有位故人,不喜见人,你进去时千万别靠近他,也别说话,莫要惊扰了他。”
他点头说好。
钥匙旋转两周,厚重的门打开,门内空荡冷清,过堂风从门口呼啸而过,让人感觉丝丝凉意,空旷得太过诡异。
他往沙发上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谨记刚才的承诺,没有说话。
客厅里的人虚虚实实,从窗户口刮进的微风让他的身体晃动一下,呈现出波浪式滑动,透过他透明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身后的景象。
许汀兰给了那人一个警告的眼神,站起的“人”老老实实坐下,似是惧怕楚衡,楚衡每走一步,他就往更远处坐一步。
楚衡心中怪异,认出他是那日握住许汀兰的手的那个“人”,一时神色不明,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害怕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正打算逃窜,许汀兰冷声叫了句:“阮丹贤。”
他收回自己迈出去的脚,远远看着楚衡,发出凄厉的尖叫:“大王饶命,别过来。”
“……”楚衡止住自己的脚步,问许汀兰:“他怎么了?”
不但靠近,还说话,看来早已把自己答应的事丢到九霄云外。
“你龙气重,他怕你。”她挥挥手,恶心鬼得了指令,立马溜进她房里,冲他笑笑,迅速合上门,隔绝他的视线。
他收回目光,熟稔的去冰箱翻了翻,见没有她能吃的食物,视线转向堆成小山的保温盒,许汀兰心虚的看向窗外,所幸他并没有追究,只是把已经腐蚀变味的保温盒内的白竹虫扔到垃圾桶。
几个袋子都没装满,她倒看不下去,让他别麻烦了。
他抬起头来问何为。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马上要走了,又不忍心撒谎,便目光躲闪。
见她这副模样,他轻叹一声,有些不忍,继续把保温盒扔进垃圾袋,表情执拗而认真。
他至始至终的对她好,她却至始至终的辜负。
她心软成了七八瓣,愧疚漫上了心头,蹲下身跟他一起收拾楚家送过来的堆积了三个月的保温盒。
等收拾完,已经十一点,中途恶心鬼好奇的从门缝看他们在干嘛,被认认真真搞卫生的两人吓到,竟也不怕传说中的龙气,飘飘荡荡的出来看两人忙活,一脸怪哉,开口一句,“汀兰,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
他问得隐晦,不知真相的人定然听不明白。
“我喜欢搞卫生,哪像你,成天不洗澡不洗头,你那么长的头发,都长虱子了吧?”
听言,楚衡当真认真仔细的打量一番恶心鬼的头发,活像他真的长了虱子,
他气急,“怎么说话呢你,我是鬼,哪能洗澡。”
许汀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给你做的小人呢?”
材料已经找齐,她给他做了个漂亮的身体,被她戏称“小人”。
恶心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变了几次脸,只听他恶狠狠的说:“你还好意思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