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哗哗作响,风灯投下一片温暖的黄色,照在这对有情人的身上。
徐婉真已经不记得,究竟攀上过几次海浪的高峰。身子益发绵软,只得随着他的掌控起伏。
...
良久良久,武正翔低头亲吻怀中已然睡着的人儿。细心的为她擦去水汽,穿上寝衣,将她抱回床榻之上。
桌上的暖炉中,温着一碗汤药。
"婉真,婉真。"武正翔耐心的低低唤着她。
嫌他聒噪,徐婉真转过身子,用手堵住了耳朵。
瞧着她如孩子一般的可爱动作,武正翔无奈低笑。只得重新将她抱到怀中,坐到了桌边。
徐婉真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甜甜睡着。瞧着她睡得如此香甜,武正翔实在是于心不忍。
但一想到苏良智的千叮万嘱,就不得不硬下心肠。
"婉真,来,张嘴。"
连哄带骗的,总算哄得她无意识的张开了檀口,喂她喝下了这碗避子汤。
摸着她还湿着的头发,武正翔拿过一条大巾了为她拭去水汽,又抱着她道熏笼旁坐了,让炉火的热力慢慢烤干她的长发。
徐婉真的长发又浓又密,武正翔就这样抱着她,估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彻底晾干。
环着她柔软的腰肢,武正翔沉沉睡去。
...
在别院盘桓了三日,两人越发如胶似漆,须臾不能分离。
无俗事打扰,也不准备见客。两人索性就披散着长发,着家常衣衫率性而为。
武正翔晨起练剑,徐婉真就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看着他矫若游龙的身姿,想着这是只属于她的男人,常常乐得笑出声来。
上午,两人或登山远望,或探索溪流深处,或寻觅野菜回家煮食。
用完午饭,徐婉真焚香抚琴,武正翔手持兵书,怡然自得的安享这难能可贵的闲暇。
夜里,便是属于二人的私密时光。徐婉真觉得自己两世加起来,都没这样疯狂过。
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深深的烙印在她身心。无法磨灭,不会忘却。
短短几日,徐婉真如脱胎换骨一般,褪去了冷清脱俗的气质,焕发出惊人的美态。
还是那个人,还是同样的容颜。却如同吸了春露一般,肌肤饱满莹润,整个人充盈着氤氲水汽,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致命的风情。
既端庄,又妩媚。如果说以前的徐婉真美得不似真人,那此时的她就如同误入凡尘的仙子。好似仙露明珠一样仙姿佚貌,又雪肤花容媚骨天成。
只要见一眼,就会被她深深吸引,无法转移分毫视线。
她的美,让武正翔恨不得用个罩子,将她从头到脚的包裹起来,再不要被别的男人见到。
在别院如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令两人都恋恋不舍。
但毕竟还是凡胎肉身,俗务缠绕。能偷出来几日已是万幸,哪能多待?
在回京的路上,武正翔破天荒的没有骑马,而是和徐婉真一道坐在马车中。
温沐兰识趣的出了马车,策马缓缓行驶在车队后面,白瑶也换到了后面的马车中。有二公子在,比她们的伺候更合少夫人的心意。
武正翔握着徐婉真的手,细细叮嘱:"婉真,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了。江南道那里,一旦抓住林师爷,或许就可一锤定音。太子那边将不再是问题。"
徐婉真点头:"你放心去,我在府里好得很。有这么多护卫女卫,堂堂天子脚下,不会有任何意外。"
本来徐婉真想让武正翔将全部护卫都带走,毕竟前不久,他还遭受了一场暗杀。而且,至今未曾找到真凶。
但武正翔坚持给她留下了两名身手高明的暗卫,他道:"他们藏在暗处,才好策应。我带了钱峰一起去,他是江南道的地头蛇,我这里你无须担心。"
"少则月余,多则过年前,我一定会回来。"武正翔道:"无论能不能找到人,我都要回来了。京中的局势几日一变,不在京里,我始终放心不下。"
忠国公府如今已经摆明车马支持齐王,他之前的忙碌,也为武家埋下了后手。做了几套应急的方略,交代给武胜和忠国公,嘱咐他们见机行事。
饶是安排好了一切,武正翔心里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江南道那边,不止发现了迁阳王手底下林师爷的踪迹,还隐隐发现了迁阳王当时撤退的路,和藏金银之地
按说,发现这样重要的线索,他应该欢欣鼓舞才是。但越是重要,越是需要他亲自前往查看。
就好像,有人故意设计,让他远赴江南一样。
但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心底的微弱直觉,当然不能作为依据。他特意去了一趟齐王府,把他去江南道的目的和盘托出,请齐王看顾忠国公府,尤其是徐婉真。
见他面色沉重,徐婉真笑道:"眼下离过年不到三个月,很快就能再见到了。翼之无须过分担心。"
"我走之后,你深居简出为好。致远居是安全的,若要出门一定带好足够的护卫,万万不可轻忽。"
徐婉真乖乖的点头应下。其实,在她的心中也有警兆盘旋不去,但她不想要即将远行的武正翔分心,忍住不言。
摸了摸左腕上戴着的电魄云镯,徐婉真心头安定了些许。若真有人对她不怀好意,有这只云镯在,她也能提前防备。
夕阳的余晖洒在整只车队上,缓缓进了安喜门,小半个时辰后在忠国公府的垂花门前停下。
明日就要远行,武正翔还有事要交代吩咐,跟徐婉真说了一声,便去了前院。
徐婉真先去了一趟争春院。她作为晚辈,进出都要跟长辈报备。陈氏被看管了起来,但卢氏这里还是要说一声才好。
同一个府里住着,这些简单的礼节,徐婉真还是愿意去做。这样,大家的脸面都好看,彼此双方都可维持着一个虚伪的假象。
卢氏见着眼前的徐婉真,嫉妒情不自禁的涌上她的心头,几乎淹没了她的理智。
距上次的秋湖社小聚,这才过了多少时日?怎么她看起来如此的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