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别哭了,你看看我们坚强的平阳公主都变成眼泪公主了。”
齐玄这么一说,平阳更加没脸抬头见人了。
“咳咳!”周亚夫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军还在山下等着呢,你俩什么才能亲热完啊?
平阳刷的一声从齐玄怀里挣出来,站起身抹掉泪痕,镇定自若的看着周亚夫,“周将军,既然齐都侯已经找到,那么本宫就此归还指挥权于齐都侯,军中一切事宜不必再向我汇报。”
周亚夫被平阳的这番话怼住了,他没有想到平阳这般的干脆,周亚夫心中更加担忧,这个公主实在是太聪明了。
齐玄搭上平阳的肩膀,“好了,周将军已经被你欺负的够惨了,就不要再欺负他了。周将军,麻烦你下山一趟,安排一下大军驻扎的事情,再派出些人找一找阳翟县的官员还有没有流落在外的。沿途要是碰到百姓就指引他们到晁家来,我准备在晁家建立赈灾点。”
“喏!”周亚夫拱拱手,挎着刀带着亲卫便下了山。
水位已经基本上退掉了,持续了差不多近一个月的洪灾终于要过去了,但齐玄有点担心祖坟那边的情况。
不知道祖坟那边的泥土被冲刷的如何,父母的棺木若是安葬,岂不是被水淹了个正着。
傅生和直三十激动的手都在抖,两个人都红了眼睛,家里人在长安都住上了房子,在长生天酒楼有份好工作,每家每户还分了些地种些吃食,这是多好的生活。
两个人都不敢想,要是齐玄真的没了,他们要怎么办?
“公子,吾等未能护公子周全,罪该万死!”
齐玄连忙扶起傅生和直三十,“这次怪我,没有跟你们打招呼就跑到了晁家,下次我保证不会这样了……”
“哼,你保证的能信吗?”平阳斜着眼睛瞥了齐玄一眼。
齐玄尴尬的笑笑,自己理亏,就不和这个小娘皮争论了。
突觉得今天有些安静,齐玄打量四周才发现崔任卿今天格外的沉默,站在他身边的崔问年也是恭敬的低着头。
崔任卿果不其然的没有把崔问年如何,崔问年给崔任卿磕了三个头,说回到崔氏会自愿领罚,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齐玄皱起眉头望向南宫那边,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忽然齐玄呛了一下口水,差点咬到舌头,南宫身边的那个黑黑瘦瘦的裹着汉甲的人他娘的是姜长幽?!
脏不拉几的汉甲,散乱的头发,这是姜长幽?!
这是个狠人啊!
齐玄心里暗暗戒备几分,看来小崔子的爱情还要长跑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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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璇忙活了许久才安顿好了所有人,擦了擦汗就赶忙泡了一杯热茶走近了齐玄的帐篷。
刚刚靠近就被冷冰冰的士卒拦下,“姑娘何事?”
安思璇正要说话,就听见齐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大嫂吧,进来吧。”
士卒闻言让开一步,“姑娘请!”
安思璇勉强笑了一下,看来晁家要很长时间保持这样的氛围了,掀开帐篷脚步却顿住了,里面不只有齐玄一个人,还有平阳和傅生。
傅生挎着刀站起齐玄身后,而平阳坐在齐玄的左侧翻看着竹简。
抬头一看是安思璇又看到茶盘中的一杯茶,平阳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嘴角,“齐玄,你派头够大的啊,安姐姐亲自给你送茶。”
“她是我大嫂,又不是外人。”齐玄放下刀笔,“我说你能不能不呛我了?我都已经承认错误了。”
平阳没有管齐玄,而是站起身子拉着安思璇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和她唠起家常来,一开始安思璇还有些拘束,但在平阳的引导下话匣子也打开了。
都知道的吧,女人叽叽喳喳起来真的很吵,吵得齐玄脑瓜子生疼。
“我说两位大姐,我这处理军中事务,你们要是讨论哪个地方的手绢做的最好,不如出去怎么样?”
安思璇一下子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正要说话,就见平阳看了一眼齐玄,“你怎么不出去?”
“平阳!”齐玄一拍桌子,这过分了吧。
平阳一瞪眼睛,指着齐玄,“你认错就是这个态度?”
齐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狠狠哼了一声,抱起竹简就向外走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女人,女人了不起吗?!
傅生无语的对着平阳抱拳行礼,一路小跑的跟着齐玄出了帐篷。
平阳和安思璇对视一眼,都捂嘴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劳烦姐姐费心了,齐玄可不是个好侍候的主儿。”
“也还好了。”
“齐玄的事儿才多呢,”平阳拉起安思璇的手,“姐姐,你就没有想过再嫁?”
安思璇愣了,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
“你看你虽说是嫁了晁家,实际上也没有嫁,再说做晁家的主肯定很累,这年头但凡男人争点气,怎么会让女人抛头露面。”
平阳说着也勾起了感慨,“世人都说女子当相夫教子,不应插手其它,但谁让这世界上的男人大多愚蠢而不自知呢?”
周亚夫对平阳掌权的介意平阳体会的一清二楚,普通的士卒和将官对此没有异议是因为自己确实是公主,和他们之间差了不止一个阶级。
周亚夫不一样,一个实权的将军怎么会任由女人来掌权?但周亚夫因为没有办法,才促成了之前的那些事,虽然如今已经过去了,但平阳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女人就不能领军打仗?你们男子能冲锋陷阵,难道我女子就不能更胜一筹?
再说,我又不代表彻儿。
这一点,周亚夫就比齐玄差了不知道多少,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阴谋,很多事情就是想得太多。
就算我平阳当上了大将军,太子还会是太子,谁当太子我能做主吗?
水位退下之后,朝廷大军的效率增加了不少,陆陆续续的百姓聚集到了晁家,这几天里面士卒们把山中的野兽几乎都杀光了,几个光着膀子的屠夫拿着菜刀日夜不停的分解野兽的肉,以备赈灾的粮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