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什么?
齐玄捂住了眼睛,所有人都在为刘彻而努力,但没有人问过,刘彻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没有成为太子,只是胶东王,又会如何呢?
他会不会更加开心呢?
陈阿娇和刘彻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一起,陈阿娇的骄横看的齐玄大为光火,看着刘彻一言不发的任由陈阿娇摆弄,齐玄终于是忍不住了,可是被眼尖的平阳按住了。
平阳看着齐玄的眼睛,目光中露出哀求,“求你……”
平阳真的很担心齐玄,非常非常的担心,她因为了解,所以她担忧齐玄偶尔冒出的‘正义感’会让他送命。
不能再和太后冲撞了,更何况要现在反对,又会站在长公主刘嫖的对立面,这不是一个合适的买卖。
这一瞬间,齐玄忽然觉得自己自从一开始就反应过度了,历史从未改变过。
就算没有自己插手,梁王也当不了太子,刘荣也必然是太子,刘彻也要娶陈阿娇,自己做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有做。
大事说过来,那便只剩下亲情了,其实汉皇室此时的亲情还是很浓厚的,刘邦本就是平民出身,家中的亲戚也是普通百姓,即便是到了这一代,大家也没有什么架子。
宴会很愉快,而且令齐玄有些欣喜的是,陈阿娇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主动把吃食推到了刘彻的面前,但刘彻这小子居然傲娇的扭过头去,气的陈阿娇直拍桌子。
总之宴会在宾客尽欢的情况下进行完了,齐玄和王娡等人打了招呼,就匆匆出门去了。
当然了,他没有和景帝打招呼,景帝看着齐玄的背影,笑了笑,还是年轻啊。
景帝派出齐玄赈灾,周亚夫护卫随行,这个阵仗确实够大的了,最可怕的是景帝早早就派了信使到全国各地宣布这则消息。
估计齐玄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了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人桌头。
周亚夫挑出的一千精兵,气势雄伟,威风凛凛。
齐玄一身华服,单膝接过景帝的旨意,转头站起身高举圣旨,“出发!”
傅生牵着马匹上前,齐玄翻身上马,回头看了景帝一眼,鞭子一扬,策马而去。
傅生和直三十紧跟着齐玄,两个人都是身着重铠,浑身的精气神儿都调动起来注意着齐玄身边的风吹草动。
再接着就是崔任卿和姜长幽,至于崔氏前来迎接长公子的人将在路途上与大军会和,毕竟长安,已经没有崔氏的地盘了。
一千的大军,二百精锐骑兵,八百步兵将南宫、平阳的车队紧紧包围在中央,后面是几十辆辎重,他们会在沿途拿着圣旨征集粮食赈灾。
清晨的朝阳洒在这一支队伍上,集灵台和秦惜站在城楼上看着大军渐行渐远,秦惜有些难过,她很想跟着齐玄去,但是齐玄不许。
集灵台看了好久,低头笑道,“秦惜,你家里人要来了。”
“什么?”
“你父母要来了。”
秦惜惊呼,“怎么会?周宗祀怎么会让我父母出来?!”
集灵台闻言嘲讽的哼了一声,“他们打的无非两种主意……咳,总之你父母要来,所以齐玄不能带你走。”
“啊,那玄哥哥直接和我说就好了嘛……”秦惜嘟起小嘴,对着空气打了一拳,“总是这个样子,烦死了!”
“你玄哥哥不怎么想让你父母来,也不想让周宗祀的人接触你,但毕竟是父母,孝道的理由,他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的。”
集灵台拍着城墙,抬头看着大军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师弟,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秦惜和长生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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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走的声势浩大,但也有些悄无声息的意味,偌大的宫殿里田蚡和抱着刘彻的王娡对着叹气。
“姐姐,齐玄都走了五天了,您也不必太焦急了,要是真的出事,早就出事了。”
王娡白了一眼田蚡,自己当然知道这一点,但王娡心里头还是没有底的,田蚡地位不高,皇宫里不能进,也帮不上什么忙。
栗姬最近越来越骄横,谁的面子都不给,万一她要是对付彻儿和自己……
王娡想到这里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弟弟,你说,齐玄走的时候一定会留后手的吧。”
“哎呀,姐姐,不要担心,集灵台还在长安呢,齐玄留下他不就是盯着这一摊子事儿嘛,您放心。”田蚡好一顿的安抚,但效果并不明显,但一看天色也晚了,只好出宫了。
窦婴教课十分的认真,刘荣的课业从齐玄离开后一下子多了整整三倍,弄得刘荣整天无精打采的,十分的不情愿。
窦婴几次都有点心疼刘荣了,但还是下了狠心,他教不出齐玄和集灵台那样的人,那么教出个崔任卿也不是达不到的事情。
比不上苍先生,难道还比不上崔氏那些老东西?!
景帝对这一点持观望的态度,窦婴的努力让景帝有些感动,证明窦婴确实是在认真的教导刘荣,但是最近后宫中的流言蜚语,让景帝深感不安。
栗姬的种种做法,通过刘嫖的嘴‘有意无意’的一丝丝的透露着,这让景帝心中的忧虑一层层的累积。
刘武带着女儿刘亦整天徘徊在长乐宫中,陪着窦太后说着毫无营养的话,看起来是母慈子孝,满堂欢乐,实际上一个是真欢乐,一个是假孝顺。
长安的万家灯火伴着万家故事给这坐古老的城市披上神秘的面纱,今日没有宵禁的长陵邑又有一处好去处。
来长安?那肯定要去长陵邑,去干嘛?当然是去长生天酒楼啊。
夜幕笼罩下的长生天酒楼灯火辉煌,数不清的灯笼照的整条街如同白昼。
一个青年人带着一位中年仆从走到酒楼不远处的时候停了下来。
“长生天……世人皆求长生,殊不知长生是诅咒,而非祝福。荆蛮,那边有信了吗?”
“有信了,他们一定是苍先生的请求,立刻就答应了,据说已经奔赴颍川郡了。”
“嗯,那就好,老晁的家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希望齐玄福大命大。”
“小先生一向如此。”
苍先生点点头,笑了笑,“走吧,我倒是想看看我徒儿弄出来个什么东西。”
月娘热情洋溢的穿梭在酒楼中,一会儿管管这个,一会儿管管那个,迎来送往的宾客她大多数都已经能叫出名字了,就算是新来的客人几分钟月娘就和人家熟络的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