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下去吧。”
邢达迹的脸色更加阴郁了,匈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大规模的聚集了,这是否意味着什么?其实也该有所反映了,除非军臣单于真的是一群傻子,大汉的野心在居延一览无遗。而居延的野心也在这几年中慢慢的释放,越来越多的匈奴部族知道了在居延,匈奴人可以活的很好,这些部落都是小部落,不归属于单于的直接管辖,他们的生死没有人会在乎,单于只知道剥削。
劫掠大汉也不会分他们一杯羹,那他们不如前往居延,反正也不会被整编,还可以保留以前的风俗,只是需要常驻而已。
“似乎我们的政策效果不错。”齐玄笑了笑,但是匈奴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这都好几年了才有动作。
“教宗,三千骑兵……”
“守不住吗?”
“守是守得住,可是现在城内也有不少的匈奴人,而且居延城外也聚集不少村庄,匈奴骑兵机动性很高,他们攻不下居延城就会向那些村庄进发。”
邢达迹的担心不无道理,想必崔空那边也已经收到了消息,目前居延城中有两万重兵,北境前线的兵力都是以城郡形式驻扎,兵力一块一块的十分的分散,一些无人区都以堡垒的形式驻扎,但是一个堡垒最多不过百人,而且有些沙漠因为行动困难,匈奴人也不来,所以堡垒的人数更少,只能起到警示和传讯作用。
目前为止,能抽调重兵的不过酒泉郡与朔方郡。李广将军驻扎的朔方郡有五万精兵,但是朔方距离居延实在是太远了。而且似乎教宗并不信任这个李广。
李广确实是有本事的,也算是个名将,可是终究比周亚夫、卫青、霍去病等人差了不止一截。所以齐玄并不觉得李广会派人来援助,因为敌人尚在五百里外,具体要攻击哪里并不能确定。
这件事情需要操心,但不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七天之后的比试。
尤溪尽了自己的全力,然后他爆发了,拿着手指粗细的藤条,狠狠的抽在学生们的身上,尤溪双目赤红的看着躺在地上大叫的学生,恨铁不成钢,不过就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要罢工了,好言相劝不行,只能严厉,可谁知道他们越来越放松,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然后尤溪在无限的忍耐中爆发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追求没有了,誓死追随的人也已经化为了一捧黄土,现在,我连唯一的军功章都已经拿来换你们的前途,你们居然这般对待我!
如此不堪造就,如果输了,齐玄会把你们怎么办?!与其折在他手上不如我现在打死你们吧!!
罗间也挨了打,他本以为他是坚强的,是打不到的,直到尤溪开始了他的训练。尤溪是经验丰富的副将,他和匈奴人常常打交道,也杀过不少的匈奴人,深知他们的手段,后来在军中进行的改革,以及偶尔盛传的御林军残酷的训练方式,尤溪觉得这才是克制匈奴骑兵的最佳办法。
汉人因为整体生活水平的高端,导致人数多与匈奴,孩童和成人的生存率远高于匈奴,但也造就了一个深切的问题,那就是活下来的汉人,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意志都不如那些在残酷自然中挣扎求生的匈奴人。
这样的差距或许可以通过武器和铠甲来弥补,但是尤溪上过战场,他知道,武器和铠甲可以在初期赢得胜利,但在战争的最后,永远是人和人的比拼。
尤溪是崇拜齐玄的,他大方的为地方训练的民兵发下武器和铠甲,只要你通过了民兵的训练,并且按照规定时间到组织中学习和接受新的训练,武器和铠甲就是你的了。
这种胸襟,尤溪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即便是那自己誓死追随的将军,他也没有这样的胸襟。
齐玄和白山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白山大惊正要上前去拦,却被齐玄拉住。“先生,尤溪……让他发泄一下吧。”
“这会打死人的吧,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放肆了!”
“先生打学生,你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我想如果他们表现的好,尤溪是不会这般做的。”
白山抽的五官都拧在一起,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书院院长的位置,他实在是担当不起,本以为通读百书,学富五车,自己就可以胜任了,现在才发现,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琦兰和一群女同学本来是来加油的,白山这次和书院的几个先生也是大力支持,在这七天,全院停课,于是她们就来了,可是……眼前这一幕谁都不敢相信,平时好好先生的尤溪,居然发起疯来了。
尤溪下手越发的狠辣,他看见了齐玄,可是下手却更狠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军功章,那是留着娶老婆然后传给儿子的。有了这枚军功章,他的儿子可以站在更高的起点上,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终于,有三个人反抗了,罗间、柏秦和马萧。这三个人是骑射成绩最好的学生,他们本来乖乖的受罚,但是尤溪下手的狠辣已经超出了受罚的范围,他们被激起了怒火。
你是我们的先生,我们是你的学生,先生打学生是应该,学生尊敬先生是必然的。但我们不是你的奴隶,你这般的下手,待我们于畜生,我们又何必尊敬于你!
罗间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冲向尤溪。
惊呼声响起,琦兰是最震惊的那一个,她下意识的看向齐玄,发现他竟然……饶有趣味。
尤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终于还是有三个有血性的男人,至于其他人,自己这般下手居然还不反抗,实在是不堪造就。有些人确实不适合尤溪这样的训练方式,他们的思维被固定了,传统的天地君亲师在他们的身上压得很重,这是一件好事,是一种美德。
只是美德太过了,就会变成一种罪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