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阵中,尚还留存的三千余三教弟子,纷纷从万仙阵所化的大千世界各处,飞往三清、太虚所在之处。
落了云头,静静的等候太虚决断。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既是同门,弟子施之以援手,本就应该。如此,既无功,安敢受三师叔重宝予身!太虚斗胆,还请三师叔收回宝旗,另觅良主!”
神思如电,太虚只停顿片刻,便决定不受此宝旗予身。如今言辞之诚恳,便是乌云仙这等粗枝大叶的莽汉,也能切切实实的听出太虚之诚意。
“哈哈哈!”
闻太虚诚恳之言,推辞重宝之行,在场三教弟子莫不为其德行倾倒,暗中一片称赞。
可听其言,通天却是大笑三声,原本带笑的脸,也瞬间由晴转阴,一时阴沉的可怕,只听其寒声道:“即知三教原本是一家,那你为何早前坑杀赵公明在先,困杀我弟子瘟仙吕岳于后。难不成,他二人便不是我之弟子?不是三教之人!你如今在我面前卖嘴,你是真当有你师父在旁,本教主便不敢与你为难吗!”
边说,通天原本收归于身的一身圣人气势,通通散发出来,除大部分压往太虚,其余之气势,尽往阐教幸存之人压去。
只是,这一次,通天到底理智还存,并未如先前一般,气势一放,便将诸人冲压成了重伤垂死之态。
但圣人之威压,便是不对肉身有任何伤害,光只是那对心灵的压迫,又那是那般好承受的。
气势初临,如威如狱,太虚虽恐,可视角余光所见,老君、元始并未出手相阻,毫无担忧之态,且此地天象,也未如先前一般,出现大变。由此可见,通天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心中愤怒难当。
见此,太虚原本尚还来不及紧张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圣人气势如天倾一般,沉沉压在心间,可太虚面色沉稳,尚有闲心,整了整被通天气势带起的劲风吹动下,纷乱的衣襟。
如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行态,倒是一时尽显大家风范,与那一旁,气势临身之下,面色惊恐大变,唯恐通天翻旧账,追究自己及门下,杀戮截教众多弟子的广成子、赤精子等一种阐教二、三代弟子,不知强了多少去。
无论人、物,最怕的便是两相对比。
见到自家弟子的表现,老君心中自是满意无比。
可元始,心中那对于早日将自家弟子赶到六道轮回之中,转世重修,重塑道心的心,却是越发的坚定了。
“三师叔,太虚斗胆一问,惩恶扬善,是否是圣人门徒分内之事?帮助同门,斧正道途,又是否合规合距,是同门友善之举?”
阐教诸人皆在背后,圣人在侧,神念不敢乱动的太虚如何会知其各自神态。青丝束于鱼尾,衣襟齐整之间,太虚太虚不卑不吭,躬身打一稽首,清声提问道。
“圣人教化众生,以德行为众生之表率,即为圣人门徒,自当惩恶扬善。同门相助,助其斧正道途,亦合规合距,乃一大善。”通天寒声依旧,只是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满意。
其实,无论太虚如何做出解答,他都不会与其为难。当初,是他不顾两位兄长反对,坚持要三教弟子,于劫中争命的。
既如此,门下弟子不管怎么殒身于劫中,他作为提出者,都不能以此为由,与人、阐二教弟子为难。
对于太虚,更是不可能。
其入门时间,与三教之中最后一个入门的,都差了万万年不止,其不明三教之中的规矩,与外人勾结,本就可以理解。
只能说,所有人都忘了与其言明诸多规矩,赵公明因此身死,也只能说一声报应不爽,一切,皆是他不改本性,任凭自身鬼王天性害人的现世报。
更何况,因与外人勾结之故,太虚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一出一进,左右赵公明也未真的死了,就当给两人分别一个教训,通天也就从未因此恶过太虚。
否则,那会同意老君之提议,让太虚替他择徒,收尽截教弟子好感。
也不会借由元始之手,让他日后引渡三霄,消了几人之间的仇怨。
吕岳,其因赵公明之死,甘愿拖着太虚共赴黄泉,此行为,通天为之欣慰。可其知法犯法,胆子大到藐视圣人之颜,却是让通天怒其不争。更加不用说,自得知吕岳无故以无辜生灵练法之后,通天更是为其心痛。
他之门下,经此之劫,天资出众者,已是不多。
是以,当吕岳死后,通天一边为其伤叹,一边希望其上天为神,有了约束之后,能收敛一番性子,如此,他才放心日后予其重托。
“既如此,弟子何罪之有!”见通天不否定,太虚直言道。
“哈哈哈!既无罪,那便是有功了?那我这青莲宝色旗,你还是一并拿走吧!”通天冷笑一声,将青莲宝色旗扔给了太虚。
太虚的沉着应对,不慌不忙,通天甚是满意。可看着阐教广成子等人,依旧是在他一身气势之下,惊恐莫名,缩手缩脚,唯恐他发现的模样。
通天心中,却是颇为不满,但如此时机,倘若不多加利用,岂不白费此间天时地利人和之数?
是以,他一身气势,在暗中故意之下,又是大增了几分,这还不算,天人感应之下,此方天地天象立变。
大地现出裂缝,震动不止,雷霆闪的颇急,道道天雷之下,勾动地火,于众仙站立之处,勾连出不知多少地火。
特别是阐教诸仙之处,气势、天象,更是通天重点关照之处。
“一如弟子先前所言,帮助同门,弟子实不敢居功,还请三师叔收回宝旗……”通天的一番动作,太虚除了感觉到天象异变外,并未感觉到那阐教诸人身上,突然大增的气势压迫。
“师父!快快拦着通天师叔一些,通天师叔他又要失控了!”
正当太虚还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背后,有一熟悉之声突兀响起,其音急中有慌,似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