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剑刺死的祺栀,魂魄悠悠地飞到了上空,她睁开眼周围是封闭的一个空间。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是透明的。
哎,又回到了原点,她叹息,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涩涩的,有点难过。
白泽……他们怎么办?
“叮咚!恭喜宿主已完成所有任务。接下来就是你的奖励时间。”这次不再是机械的、冰冷的系统提示声。
而是小叮当的声音。
封闭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他身穿彩服,胡子花白,笑脸盈盈,只是一开口就把祺栀给雷到了。
“祺栀你好呀,嘻嘻我就是小叮当。”
嗲嗲的正太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再配着这张老顽童般的脸,祺栀瞬间蒙了,报……报警!这儿有怪爷爷装可爱拐小孩!
“我看您挺像小叮当的爷爷。”祺栀呵呵一笑。
“……”无量星君语塞,这简直太伤人了,可爱有错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无量星君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摇头,正太音又开始了:“你莫急,请听伦家慢慢跟你说。”
“这位小叮当爷爷……”祺栀头皮都要炸了,直接打断他:“您能正常点说话吗?”
“哦,好吧,我以为你会喜欢。”无量星君清清嗓子,洪亮地开口:“首先我先来个自我介绍,我是天界的无量仙君,仙龄已经有十万来岁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本君闯入了一个六界之上的一个空间里,然后就跟你一样误打误撞来到了系统的世界。
那里的系统告诉我只要帮助这六界孤苦无依、有冤屈的魂魄回到他们原本的世界里,我就能复活。
但前提是需要成为系统,帮助九九八十一个孤魂。
而你,就是我的第八十一个宿主。”
这位无量星君说了这么多,但祺栀听到了一个重点,她淡淡地问:“你说我有冤屈?”
“是的,你就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游荡在六界,一直未能投胎。”
祺栀摇摇头,这漫漫长河她实在记不清楚自己从何而来,又该去往何处。
无量仙君叹了口气,这弦歌这么聪明,怎么偏偏她的一缕分身就这么傻呢?
“罢了,我也不卖关子了,你是弦歌的一缕神魂。她被封印在怨喌里,趁着封印松动,她取出自己的一缕精魂,为的就是希望能有人发现,将她救出来。”
“噼啪!”祺栀脑袋里闪过一道天雷,将她劈得有些晕乎,她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才是弦歌?”
又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她又问道:“所以其实白泽他们也是知道的?”
无量仙君点头。
所以这一路以来,那些接踵而至的危险,都是因为她是弦歌,有人想将她置之于死地!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弦歌,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无量仙君见她一脸震惊无法回过神来的模样,手一挥,缥缈的衣袖浮动,周围的景象变成了祭祀台上的情景。
白泽抱着已经死去的祺栀慢慢从祭祀台走下去,他嘴边还是未干涸的血迹,瞳色深红。
幽荧、螣蛇、玄武跟在白泽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漠的杀意,后面的天兵天将完全不敢上前。
“他们……这是怎么了?”祺栀望着他们四个人,依稀觉得他们的神情有些奇怪。
“堕入魔道,乃是天界最忌惮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是上神。”无量仙君眼里跳跃着兴奋的火焰,说道:“你说天界会怎么追杀他们呢?”
入魔了……因为自己?
温热的手覆在祺栀的头上,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小叮当的声音,她听到他说:“去吧,你该回去了。以后你就是弦歌,去将你的东西夺回来。今日前尘,就当是一场梦,忘了吧。”
“叮咚!已成功为您使用灵魂回溯功能,仙界游系统已成功解绑。”
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她从万丈云端快速下坠,脑海里属于弦歌的记忆慢慢挤了进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大双眼。
随后整个人落入祁山,化成一光点,消失不见。
云霄之上,还未曾感受到祁山异动的仙界此刻正被天帝的震怒笼罩。
“天帝,如今四大神兽都堕入了魔道,有违天理,当诛。”一位仙君听完膺神的描述,上前一步,建议道。
“式神之主死了,哪个式神不是爆裂而亡或者堕入魔道,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那天底下的式神都杀掉好了,以绝后患。”另一位文官仙君对他这种动辄说诛的人最是厌烦了,立马反驳。
“你这就有点糊涂了,他们是上神,入了魔心性不定,一旦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战神如今杀了他们的主人,必然是会来报仇的。”仙君反唇相讥。
“你说谁糊涂!”
安静的大殿上就听见这两位的吵架声。
“好了!”天帝被他俩吵得头疼,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
上神不受他们天界所管辖,但一向和天界交好,只是如今他们堕入魔道,天界与又与魔界势不两立,这下倒成了敌对两方。
而且……天帝淡淡地扫过一言不发的弦歌,刚才仙君说得对,战神杀了他们的主人,又怎么可能不来复仇的理。
说实话,这战神也是属于天翼族的,按理来说他们来寻仇,自然是殃及不了仙界的。
但是仙界到底该不该帮呢?
大殿上又陷入诡异般的沉默,颜舒身穿铠甲,她仰起头,语气带着逼问:“天帝您是怎么想的呢?毕竟弦歌是为了天界才会这么做的。”
“战神莫急,你作为我们天界骁勇善战的将士,天界岂有坐视不管之礼。”天帝眼睛一转随后说道:“只不过,为了防止白泽上神们突然来寻仇,这些日子战神您就暂且待在金翼山吧。”
“金翼山的安危我会派人来时刻监督,战神且放心。”
颜舒听出他的意思来了,原来想用这一招来将她跟天界的关系撇干净啊,这只老狐狸。
罔顾自己这么多年为他仙界上刀山下火海,这些年为他做了多少事,一朝有难,就只会作壁上观。
既然这样,颜舒点头答应,那便别怪自己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