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试探,幽荧想起了白泽的话,说这丫头奇怪得很,虽有一副废人的身躯,但却能抵挡他的摄魂术,如今看来连他的琴音也能抵挡,倒真是稀世罕见。
罢了,看在白泽的份上,救她一命,权当日行一善。
心思各异的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不过幽荧是在打量她,而祺栀则是在走神,太安静了,若是有个床在这儿,她立马就能睡着。
小叮当嘴角一抽:“你能不能争气点。”
祺栀左右晃荡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全身僵住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神君这是什么意思?”祺栀一脸疑惑。
“嫌你晃得碍眼。”幽荧优雅地起身,实话实说:“看在白泽的份上,我今日姑且救你一命,不过你别想太多,以后看到我你直接绕道走,别再来碍我眼。”
好无情一男的!祺栀在心里张牙舞爪。不过他说什么救我一命是什么意思?
幽荧说完,慢慢走近。
被放大的脸出现在祺栀眼里,祺栀动弹不得,只能眨眨眼睛,幽荧纤长的手指挑起祺栀的下巴,指尖轻点她额间,祺栀只觉一热,随后他便放开了。
“好了,你走吧,记得看见我绕道走。”幽荧警告她,随后祺栀只觉得眼前一晃,她便被幽荧施法关到了外面,门“嘭”地一声绝情关上。
祺栀:“……”呵,你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
想起幽荧的动作,快步走出去的祺栀下意识摸了摸刚才发热的部位,分神的她没注意到前方步履匆忙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精致粉嫩的脸蛋,小姑娘身材生的玲珑有致,她脸颊微红,樱唇微启,祺栀也不免被眼前的美人景致给震慑到。
祺栀刚想道歉,小姑娘却仿佛没看到她一样,捂着胸口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看起来好像受伤了。祺栀那一对好看的眉毛突然皱起,她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不对!
祺栀僵在原地,她看见那姑娘身上分明冒着黑气,和在大厅上想要袭击她的那团黑气一模一样!
“在想什么?”
下巴突然被抬起,白泽拨开她额间的碎发,直到看见了她额间闪着银光的印记,他才松手。
祺栀云里雾里:“怎么了?”
白泽:“你遇到什么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祺栀相信在大厅他肯定也看见了:“刚才我撞到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女子,和我们在大厅里看到的那团黑气一样。”
天边的霞云越来越深,白泽蹙眉看着远处提醒她:“要变天了,这几天洛阳城不太平,少出门。”
滕湘阁内,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踩着夜色迅速窜入花依晨房内。
“主人,我回来啦。”阿怜全身蕴着晚露的水汽,显然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花依晨:“事情都办好了?”
闻言,阿怜将衔在嘴里铜钱大小的物什放入花依晨手中,她五指收拢,掌中之物化为锋利的银针,她大笑:“只要有这锁魂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跑不掉。”
阿怜看着主人高兴了,她也欢快地摇着蓬松的尾巴。
“这次干得不错。”花依晨少见地夸赞阿怜,她轻轻抚摸阿怜的头,视线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接下来只要将那凡人引出来,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这是阿怜头一次得到夸奖,她亲昵地蹭着花依晨的手,欢喜地想这一次主人会喜欢她一点了吧。
客栈内,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祺栀悠哉地瘫在柔软的大床上,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眼看即将进入甜甜的梦乡,小叮当一声咆哮将她成功惊喜。
祺栀吓得心肝一疼:“有病病?”
小叮当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有志气点,别这么咸鱼,去打怪去升级,去给我挣功德点,去给我把幽荧骗到手!!!”
“你没听白泽怎么说,最近不安全少出门,整天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多好啊。”祺栀一想到幽荧她就想立马挠花他那张妖孽的脸。
“借口,都是借口,嘤嘤嘤我怎么就摊上了个这样式的宿主。”
别人的宿主每天都奋斗在一线,而我的整天只知道咸鱼躺,小叮当心里苦啊。
祺栀口齿不清:“别吵昂,今天谁都别想叫我起床。”
小叮当:“……”
刚立完flag的祺栀下一秒就被打脸了,还是被她自己。
“啪嗒。”
剧烈的鞭打声从窗外传来,伴随着凄哀的求饶,周围越来越多人围上来在一旁窃窃私语,雪白的狐狸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手持烈鞭的壮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主人别打了,阿怜好疼。”洁白的皮毛被长鞭打得外翻,她已经虚弱到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夸了,还要被打。
躲在墙边的花依晨仿佛入了魔,她扭曲这脸嘶吼:“快给我使劲儿喊,最好让她听见!”
祺栀站在窗边,心一紧,那小狐狸好像快被打死了。
周围的人似乎除了看热闹没有一个人制止他。
小叮当察觉到了祺栀按捺不住的心情,虽然他也很纠结,但是他还是得说:“你先等等,整个洛阳城这么大他怎么就偏偏在你窗底下搞事情,万一有诈呢?”
祺栀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些天莫名其妙的煐符、黑气的袭击,还有白泽那番话,如果不是白泽察觉到了什么,他一定不会说这种话。
这一切好像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果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引她出去,那么他肯定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白狐被打死。
祺栀往外走,说道:“下去看看,有白泽在那儿兜着怕什么。”
小叮当:“……”人有大佬撑腰,是我瞎操心了。
日头越来越烈,壮汉热的口干舌燥,打得手都抽筋了,也没见人下来,他超花依晨看过去,花依晨给了他一个继续的眼神。
壮汉犯难,这……都快打成肉泥了。
他扬鞭,含着最后一口气的阿怜轻轻地眨了眨眼,最后没有一丝光亮地垂了下去。
“住手!”
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飞快地打在壮汉持鞭的手腕上,他手一痛,长鞭落了地。
见人已经来了,他撒腿就跑。
祺栀蹲**,将小狐狸抱起来。
小叮当:“没救了,它已经死了。”
见她上钩,躲在阴影旁的花依晨抽出黑色的小旗子,咬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滴上去,顿时金光大闪。
祺栀脚下突然升腾起法阵,将她禁锢在一方之地,看热闹的人吓得四处逃散。
“有人开了幻境!”小叮当看着眼前的阵法,焦急地说:“除非里面的人破了阵眼,否则外面的人就算再强大,也进不来。”
话落,花依晨狞笑着走了进来,说道:“祺栀我看今天谁能救的了你。”
是她!
祺栀小心翼翼地放下小狐狸:“是你!在我房里放符的也是你吧,你几次三番使诈陷害我,我跟你有仇?”
“仇倒是犯不上,主要是你夺了我的东西,我总归要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