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厚李主任,号称诸葛文厚,队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
自从上任以来忙的是不可开交,该管的也管,不该管的也管,上任后就脱产了,所以闲的他整天动一些歪心思。
从春播开始到现在过去了两个月,李文厚渐渐的怀疑到了周永伟,俗话说纸包不住火。
最近没少调查周永伟队里的社员们,让他惊奇的发现,社员们起的比鸡还早,天还没亮就下地干活。
这让他更加确定了周永伟早就把地给分了,这么大的事他哪能坐的住,夏支书由于旧病复发,所以现在大队里的事基本都是李文厚在管。
这天李文厚又来到了俄龙队,本来想找周永伟对质一下,但没找到周永伟,不过倒是找到了副队长周米山。
李文厚一进屋里就摆出一副大领导的样子,立马责问道。
“周米山,你老实告诉我,你们队是不是把地给分了。”
说罢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周米山没管他,连水都没给他倒。
“李主任你不要乱扣帽子啊,是谁给你说我们单干了?”
李文厚拍了拍桌子,面色赤红。
“我告诉你周米山,你今天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是也不是,如果不交代我去公社告周永伟。”
“李主任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们分了又如何?不分你又能如何?你管那么多作甚?”
“我是大队主任,不该管吗?你知不道你们这是在犯错误,严重性的犯错误,是zz派。”
“李主任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请回吧,我要忙活去了。”
说完周米山走了出去直接没管李文厚。
晚上周米山把这事给周永伟叙述了一遍,但周永伟没有表示惊讶,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
该干嘛就干嘛,周永伟担心的不是诸葛文厚找麻烦,而让他担心的是怕社员们承受不住压力。
这段时间诸葛文厚整天调查周永伟,好在周永伟心理素质过硬,没有太理睬他。
李文厚拿到了一些证据后找到周永伟对质,但周永伟宁死不承认,这让李文厚很不爽。
周永伟的意思就是,不管有没有单干,年底只要能提高产量,这就能证明一切,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
李文厚看着周永伟宁死不承认,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去了公社。
李文厚来到公社后正巧碰上了新任的县高官,碰巧县委来下乡实地调研。
李文厚看着这是好机会,可以把周永伟单干的事报告给县委,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显得整个人都特别兴奋。
李文厚屁颠屁颠的走到县委的面前,眉头紧锁,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陈县长你好!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说,借一步说话。”
陈县长大概四十多岁的一个中年人,长得比较显老,满脸麻子,显得比较苍老。
“你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是阿者生产大队的副主任,李文厚,我的一个小队里有人搞大包干。”
陈县长被这话给惊讶到了,看着李文厚郑重的问道。
“你好好说一遍,你说有人搞大包干?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李文厚就把周永伟分地的事大概给陈县长叙述了一遍。
但李文厚没想到的是,陈县长没有动怒,也没有表态什么,只是认真的听着汇报。
等把李文厚阐述完后,陈县长不急不慢的道。
“我知道什么情况了,我现在不能给周永伟定罪,这样吧,你带我去你们那里,我要去实地调研。”
“好好好,不过陈县长,从公社到我们大队里要走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你能行吗?”
陈县长拍了一下李文厚的肩膀,冷笑道。
“咳,三四个小时算什么,一天一夜的路程我都走过,不怕,你就带我去吧!”
简单的吃过午饭后,李文厚就带着陈县长,还有他的秘书,夏主任,一起赶路。
一路上李文厚给陈县长汇报工作上的问题,毕竟陈县长刚刚上任对阿者生产大队的情况不了解。
陈县长倒是没有太批评周永伟,这让李文厚很不解,按理来说陈县长听到周永伟分地的事应该大发雷霆,可人家平静如水,毫不在乎一般。
反倒是给李文厚问到农民生产的问题,这让李文厚不知如何是好。
“李主任,你是在生产队一线的人,你觉得现在的生产方式有什么见解,不妨说道说道。”
李文厚被问的一脸懵逼,只能按官方的话回答,这样既不得罪,又不会落到一身麻烦。
“咳,我们是跟着d的思想走,上面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搞,一切听从组织安排,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这官方的回答,很显然陈县长一点都不满意,随后又指向夏主任。
“夏主任你是公社的革委会主任,比较清楚这里的情况,你说说看。”
夏主任倒是有点自己的思想,自从周永伟修了水渠以后他的思想似乎转变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般陈旧保守。
“依我看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说的很对,我们这些年来有些事确实得到了检验,必须止整顿了。”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只是说了半天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表达了很多新鲜的观点。
陈县长“哼哼”的冷笑了冷笑,表示这他娘的说话怎么云里雾里的。
“夏主任,你说这话就像我们几个人当中放了一个屁,闻到了臭味,但就是不知道是谁放的屁。”
瞬间大伙们哈哈大笑,夏主任也滥竽充数一般跟着笑了起来。
“陈县长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我是想说,这十几年来我们有些路是走错了,或者可以说是走歪了,是时候该走回正途了。”
陈县长大概明白了夏主任的意思,能意识到有错误的地方,这让他很欣慰。
“李主任,你觉得夏主任说的话对吗?或者说你赞同吗?”
李文厚哪敢揣摩夏主任的话,拍马屁都还来不及,两边都不敢得罪。
“陈县长你就别难为我了,我的思想境界不能跟你们比,我只是个农民,呵呵!”
“行吧!我们继续走吧!到了农村真正去实践一下真理,到底是哪里走错了。”
几个人边聊着边赶路,一路上几个人走在一起倒是没那么枯燥,只是路程太远,走的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