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晃就到了3月底,插秧的季节到了,天气渐渐变暖。
大地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谈恋爱了。
喜欢迁徙的燕子也渐渐的返回了北方,当然还有一些部分的燕子是会留下来的,留下来在家的房梁上筑巢,生儿育女。
春播节也是农忙的季节,男人们忙着耙田,妇女们忙着插秧。
当然也不完全是妇女插秧,男人也插秧,但插秧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女人来完成的。
男人就耙田,拔秧苗,女人就全部插秧,反正各司其职。
插秧的季节也是男女恋爱的高峰期,不过俄龙生产队只是另外,毕竟一个村都是一家人,不能相互结婚。
要是换作其他队,那可就热闹腾了,一般队长会把单身的女人和单身的男人安排在一起插秧,这样方便配偶。
然后把多余的人支走,让年轻人在秧田里尽情的狂欢,春天嘛,男男女女难免蠢蠢欲动。
虽然插秧也算农忙季节,但跟丰收农忙季节不同,为了让年轻人更好的发展关系,插秧的季节下班时间会提前。
主要是方便给年轻人们在路上约会谈恋爱,对山歌。
不过对山歌可不分哪个队的了,只要对面有人唱山歌调戏,就必须回应。
如果对面的山里有人唱起了山歌,那这边的人就必须找个厉害的人去挑战,这是传统,唱山歌可以输,但气势这块绝对不能输。
当然山歌也分好多种,有些山歌是不能乱唱,太露骨了,不亚于黄文,你们懂得,不懂的话评论问我,我答复给你们什么叫黄山歌。
周永伟带着社员们插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插秧应该是最后一次集体插秧了。
周永伟站在田埂上,双腿裤脚垒到膝盖上,叉着腰面带微笑的看着社员们在忙碌,春风徐徐。
男的挑着秧苗送到妇女面前,随后还不忘调侃一下别人家的媳妇。
女的弯着腰有说有笑的插着秧,阳光正好映射在水面上,光芒与稚嫩的秧苗相互辉映。
俄龙生产队水田不多,所以插秧也几天也就能完成,但好在有些旱田。
旱田以往都要雨季来临了才能种晚稻,但今年修水渠通了水,等水田插秧完事了就要去忙碌旱田耕地了。
周永伟早就安排了一些人去耕田,估计过几天也就能耕完了,然后就是排水,有水了就耙田,耙完了就开始插秧,忙的不可开交。
“大伙们,我知道插秧季节别的队都是早早下班,但我们队情况特殊,再说今年我们要增产,所以大家伙多干点活,等水田插完了,我们就去旱田插秧。
你们不要抱怨埋怨,我督促大家多干点活就是为了我们有更多的粮食。”
周永伟对着大伙们大声的说道,生怕没听见,重复的说了两次。
大伙们也没有人站出来抱怨,反而是努力的干着活,他们也是穷怕了,饿怕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不觉又是到了黄昏之时,周永伟吹起了下班的号角,随后社员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周永伟和副队长周米山前后而行,周永伟走在前面赶着一头水牛,把草帽挂在后肩上。
手里拿着竹条,时不时的给水牛屁股上招呼一下。
“队长,大包干的事怎么样了,昨天你去大队里开会,你有没有说这个问题。”
周永伟用竹条招呼了一下牛的屁股。
“这事不需要跟那帮脑残犊子沟通,说了也没用,除了捣乱根本不可能同意,我算是看清楚了这群人的思想,简直就是迂腐至极。”
“那你还继续坚持大包干吗?我看社员们也有一部分人不支持大包干,尤其会计跟出纳,这两人就不同意。”
“没事,等忙完了插秧再说,不同意的人无非就那几个,迟早会跟着干的。”
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村里,天色也渐渐落下帷幕。
吃了晚饭后,周永伟来到小路边上,月光晒下,坐在石头上吹着口琴。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是的,周永伟在思念远方的沈兰娟,分开数月甚是挂念,可只能对着明月感叹。
……
遥远的另一边,沈兰娟在寝室里认真的在做功课,屋里有灯光,灯光下有她美丽的娇容。
沈兰娟回城后不像之前那般土里土气,不像之前在农村那些扎着双马尾,也没有再穿花色麻衣。
如今褪去了农村的土味,披散着头发,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沈兰娟也常常会想起在农村的日子,也会想起周永伟,那是难忘的一段时光。
如今读省大,除了主修课以外,空闲时余学习音乐系,她的天赋也不错,无论是外貌条件还是唱功天赋都算是出类拔萃。
…………
数天后。
周永伟带着社员们算是完成了插秧工作,工作重心放在了单干的事情上。
虽然阻力不断,但必须执行,他的决心依然没有丝毫动摇。
首先周永伟带着几个靠谱的社员,划分了水田,旱田,坡地,平地。
这项工作很繁琐,比如田地好坏都要均匀,劳动力缺少的家庭得给他们分点好一点的地。
周永伟把这些工作全部做好后就把一家之主叫到了队里的开会厅。
30个户主加上周永伟几个领导,聚集在一起开始研讨起来分地的事。
这段时间周永伟没少给那些反对的人做思想工作,在他的一通努力下,也算是说服了他们。
现在全村人都齐心协力,上了同一条船,反正大家伙一起轰出去了。
屋里很黑,只有微弱的煤油灯光,毕竟没有电灯,换作以往,晚上队里是不开会的。
周永伟开口道。
“大伙们听着,我把地全部规划好了,不要怕别人怎么说我们,天塌不下来的,只要把生产搞上去,上面的人就不会追查下来。
再说了生产搞上去了,公粮交上了,他们不也得乐开花,大家说对不对!”
“就是,就是,生产队顾名思义就是生产嘛,反正都是生产,还分什么集体单干的,只要能把产量搞上去就是好样的。”
“周队长,那就按你的意思干吧!我们愿意跟着你干!”
随后周永伟把印泥拿了出来,带头让大伙们在白纸黑字上摁手印。
随着名字上各自摁了手印,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