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根本没敢反抗,心想自己可不能乱动,刚才那个彭鹰还说要杀了自己呢,现在能保住性命才重要,别给彭鹰借口反悔。陈宇和另几个桑木宫长老见叶云没有反抗也就乖乖受绑。
那捆仙索都有印有咒法,足以克制修为,夏侯远扬生怕叶云修为高深捆不住,于是愣是捆上了十道,把叶云捆的好像粽子似的这才放心。
“小师叔,您看接下来怎么办?”夏侯远扬和那些左家弟子这些年来被桑木宫压制得憋闷无比,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都倍感痛快。几个人神采奕奕的站在彭鹰的面前,像是士兵等待将帅的夸奖,把身子挺得笔直。
彭鹰看着好笑,点头道:“你们这就出发,把他们送到南方总堂吧。”然后他转头看向左鱼儿,目光中难掩一丝依恋,但还是勉强笑道:“鱼儿,这里毕竟是桑木宫的地界,远扬他们独自押送太危险了,不如你随他们去一趟吧。”
在这之前,彭鹰恨不得能远离左鱼儿,然而真到了该分离的时刻,他心中又难免酸楚。
这样的时刻,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呢?
左鱼儿深深的看了眼彭鹰,叹息道:“好吧,我本来也是要离开的,你保重……”
说着,她默然来到彭鹰的面前,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肢。彭鹰顿时浑身僵硬,心中好像惊涛骇浪般翻涌着。不知多久,彭鹰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左鱼儿已经带着夏侯远扬等人离去,夏侯远扬等人边走边回头,直到彭鹰看向他们才拼命的摆手告别。彭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挥了挥手,看着桑华堂外仙舟升起,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吧。”彭鹰叹息了声,大步走出了桑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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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总堂,夏侯忠仍埋首在卷宗里忙着,忽然门外人声吵杂,他皱皱眉,沉声道:“是谁喧哗?”
“爹!您看我把谁抓回来了?”书房的门被猛的推开,夕阳的橘光倾泻在地面上,夏侯远扬踩着阳光扑了进来,脸上满是兴奋。
夏侯忠愣了愣,向夏侯远扬身后看了看,却发现大门前挤满了左家弟子,所有人都满脸兴奋的模样。而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从这些年轻弟子的脸上看过这种光彩了……
“怎么?你去游山玩水,还办了个大案不成?”夏侯忠不禁也有些兴奋,起身走出门去。
书房门外跪了一排人,足有数十个,所有人都被五花大绑,垂头丧气。而在这些人四周,几乎所有南方总堂的左家弟子都站在那里,大家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看着那些囚犯指指点点。左鱼儿就站在台阶下,抬着头向夏侯忠微笑着。
当夏侯忠看向那些囚犯时,却顿时目瞪口呆。
这不是桑木宫少主么?而其他人显然也都是桑木宫的长老、弟子,这么多人,怎么都被鱼儿和夏侯远扬抓回来了?夏侯忠心里打了个突,皱眉瞪了夏侯远扬一眼,心想这孩子怎么还是如此冒失,虽说叶云倒行逆施,但是要对桑木宫下手,起码也要和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商量商量才对吧。
“夏侯师伯,有话我们稍后再说,现在先把这些人关入大牢吧。”左鱼儿微笑道。
夏侯忠无可奈何,只有挥挥手,早已迫不及待的诸多左家弟子纷纷上来将叶云等人抓了起来,前呼后拥的直奔大牢而去。
“鱼儿,远扬是个蠢货,你怎么也和他一起犯糊涂。”夏侯忠跺跺脚,皱眉将左鱼儿和夏侯远扬拉进了房中。
关上门,夏侯忠沉声道:“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叶云抓来了?”
“这都是小师叔的意思啊。”夏侯远扬忍不住兴奋的说道。
“小师叔?胡闹,你哪里来的什么小师叔。”夏侯忠斥骂着,忽然愣了愣,愕然看向夏侯远扬,道:“你说的小师叔……莫非是……”他下意识的瞥了眼左鱼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啊,就是彭鹰小师叔啊。”夏侯远扬笑道:“爹,您听我说,是这么回事……”
…………
“什么?那个余英就是小师弟?”夏侯忠猛的瞪圆了眼睛。
“是啊,所以爹您不能怪我。小师叔可是长辈,他既然做了主,那孩儿当然不能违命啊。”夏侯远扬笑道。
夏侯忠无奈的摇头,深深的看了眼左鱼儿,然后道:“鱼儿,叶云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桑木宫可不是好惹的,这件事……家主知道么?”
“大伯还不知道,我正准备给他写封信。”左鱼儿微笑道。
“还写什么信啊,你这就通过仙门回去当面和家主说明此事吧。”夏侯忠忧心忡忡的道。
左鱼儿却摇摇头,道:“叶云在此,桑木宫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我还是不要离开了。”说着,她掏出一张纸鹤在桌上展开,取过夏侯忠的毛笔写了几个字。
夏侯忠父子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左鱼儿写的言简意赅,只是一行字,却顿时让他们父子两个惊得魂飞魄散。
“彭鹰准备铲除桑木宫,我决意帮他,如今已抓了叶云,关在南方总堂大牢。”
夏侯远扬猛的窜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鱼儿,你……你没开玩笑吧,小师叔要……要铲除桑木宫!?”夏侯忠也骇然道:“鱼儿,即便小师弟现在实力雄厚,但是要灭掉桑木宫还是太过勉强了吧,这事不可儿戏,要从长计议啊。”
左鱼儿微笑道:“这是他的决定,没谁能够阻止。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在他动手之前,帮他吸引桑木宫的注意力而已。”说着,她拍散了纸鹤。
这才是她的目的,否则她也不会再次离开彭鹰的身边。
彭鹰要潜入桑木宫,左鱼儿便不能陪在他的左右,但她也绝不能袖手旁观。左家抓了叶云,势必让桑木宫满门震动,这样也就给了彭鹰可趁之机。虽说在彭鹰得手之前左家可能会承受很大的压力,但是左鱼儿相信,左家人为了彭鹰,都心甘情愿的冒此奇险。
纸鹤化作一道光华散去,书房内半晌寂静无声。夏侯忠脸色变幻着,忽然点点头,沉声道:“好,既然是小师弟的事,那也就是我的事,远扬,你这就去准备,让大家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要是桑木宫来犯,我们就和他们决一死战!”
“是!”夏侯远扬激动得热血沸腾,猛的窜出门去,瞬间消失。
整个南方总堂顿时行动了起来,众多左家弟子早已隐忍了太久,听说堂主终于决心与桑木宫为敌,顿时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南方总堂的结界陡然展现开来,左家弟子们擦拭着仙剑枕戈待旦,所有人都战意高昂。
夏侯远扬刚出去不久,却忽然又折返回来,结结巴巴的道:“爹,您……您快出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夏侯忠正喝着茶,不禁皱了皱眉。
“唉,您快出来吧。”夏侯远扬拖起夏侯忠就向外跑去,左鱼儿却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也微笑着跟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