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我已将魔教令牌交给了花石肩,他此刻就在魔教结界外面,我与他约定午时动手,他会从地下潜入那座地牢。等到我们想到办法救出远华师叔他们,到时候就从地洞逃走。”
彭鹰低头看着左家令牌上的消息,抬头看看窗外的时间,此时,马上就到午时了。
转眼间,他在黑风堂已经三天,自从那晚之后云紫瞳便留在床上不再出来,纱幔垂下,阻隔了他们两人的视线。彭鹰虽然有太多话想和她说,但云紫瞳一直在闭目修炼,根本不和彭鹰说话。
彭鹰那晚事后对她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过云紫瞳却并未发表意见,也没说自己是否要跟着离开。这让彭鹰有些猜不到她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但眼下逃离魔教的事已迫在眉睫,要和她说个清楚了。
他站起身来正要向床榻走去,忽然被一阵古怪的异响惊动。
那声音好似蝉鸣,竟是来自与地下深处,声音显得极为吵杂而绵绵不绝,像是有亿万只夏蝉争鸣,整个南疆魔教都被笼罩在那刺耳的鸣叫声中,远处顿时有黑风堂弟子的骚乱声传来。
有种不祥的预感忽然出现在彭鹰心底,他连忙张开通天眼向地下望去,却顿时发现在地下十余丈的深处赫然埋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笼子。
笼子里有个只有一寸长的乳白色小虫,正震动双翅发出那种奇特的鸣叫。
彭鹰继续向四周望去,却骇然发现地下有许多类似的金色笼子,每隔百丈便有一只白色小虫疯狂的鸣叫着。
他忽然遍体生寒,艰难的抬头看着天空。
日正中天,午时到了!
按计划,花石肩将在此刻潜入南疆魔教,而那些白色小虫凑巧在此刻响起,即便傻子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这种白色小虫必然是南疆魔教用来预警的手段了!
彭鹰连忙拿出左家令牌,果然上面正显示出白莲生发给他的消息。
“大事不妙,花石肩被俘……”短短几个字,显然白莲生也没料到魔教地下竟然还有玄机,白白让花石肩自投罗网。
“花石肩现在怎样?”彭鹰连忙询问白莲生。
“他没死,但受了伤,是申屠抓了他,现在正在地牢中审讯。”白莲生回复道。
彭鹰顿时紧张起来,花石肩竟然落在申屠的手中可谓凶多吉少。而更恐怖的是花石肩知道通盘计划,如果真熬不住酷刑说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正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床上的纱幔轻启,云紫瞳走了过来。
“小师叔,发生什么事了?”云紫瞳对彭鹰的称呼又变回了小师叔,语气似乎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这让彭鹰有些愕然。
云紫瞳从彭鹰手中拿过左家令牌,匆匆的看了几眼之后递还给彭鹰,沉声道:“在花石肩没有招供之前,我们要争取一切世间先救出远华师叔他们两个,我这就去五毒潭,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小师叔先去地牢看看情况,然后尽快到五毒岛找我。”
彭鹰连忙道:“可是花石肩既然已被发现,那他钻出来的地洞恐怕也已被申屠掩埋了,我们又怎么逃出魔教?”
“走魔门,这是最后一条路。”云紫瞳拿出一块令牌塞到彭鹰手中,催促道:“小师叔快去,如果事情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那你也不要再强求,尽快逃离魔教吧。”
“那你呢?”彭鹰激动的问道。
“放心,我自有办法。”云紫瞳淡淡的笑笑,径自出了黑风堂向五毒潭方向走去。
彭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跺跺脚,连忙赶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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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鹰赶到地牢时,四周满是魔教弟子往来逡巡,各个严阵以待。地牢早已被封锁,但好在彭鹰以李琦的身份仍可畅行无阻,他虽然焦急万分,但还是故意露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地牢,然后很快便找到了囚禁花石肩的囚室。
此时的花石肩就像当初一样被捆在一座铁架上,身上遍体鳞伤,左侧腰部血肉模糊,显然是刚刚受了重伤。他的额头被铁箍死死的勒在铁架上,不得不扬起了头,显得极为狼狈。
申屠站在铁架前,正面带冷笑的看着花石肩。
“花石肩,你打算一直都不吭声么?”申屠冷笑道:“这里可是南疆魔教,即便不用刑也能让你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说着申屠招招手,有个魔教弟子便拿着一个铁盒走了过来,他将铁盒打开凑近花石肩的唇角,忽然有一条七彩斑斓的蜈蚣钻进了花石肩的口中。旋即花石肩顿时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忽而苍白忽而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显得痛苦万状。
转眼间的功夫花石肩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但却仍然是一声不吭。
申屠有些愕然的道:“花石肩,想不到几年没见你竟硬气了许多啊。如果换作当年你早就开口求饶了吧。是谁施了什么魔法让你竟变了个人?”他眼神微动,忽然面露恨意的道:“当年你被困在幽冥谷,我本以为你早就死了,但现在你既然还活着那就肯定有人帮你脱困,莫非……是那天的事?而那个人就是彭鹰?”
此时彭鹰正来到囚室门口,听到申屠的声音顿时僵了僵,不禁心生寒意。
而花石肩忽然长长的吐了口浊气,竟微笑道:“教主,我是自己逃出的幽冥谷,游荡了几年之后还是觉得魔教才是我花石肩的家啊,这次来南疆魔教就是找您的,您却如此对我,岂不让属下心寒?”
申屠有些错愕的看着花石肩,忽然哈哈大笑,“花石肩,你变得好风趣啊。如果你真是想念魔教,大可以堂堂正正的过来找我,我自然会不计前嫌。但你却要鬼鬼祟祟的从地下潜入地牢,还说是来找我?好笑,真是好笑死了。”
花石肩莞尔道:“教主,您忘了我这双眼睛就是被您剜下去的么?我在地下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哪里知道出来的地方会是地牢?”
“哼哼,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花石肩,你潜入地牢究竟要做什么?又是谁和你里应外合?”申屠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逼近了花石肩沉声问道。
花石肩叹息着道:“既然教主不肯信我,那属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不再说话,脸上却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顿时令申屠怒火冲天。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再说一遍,这里可是南疆魔教!”申屠向刚才那魔教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人又拿出一个铁盒凑近了花石肩嘴边。这一次是个蚊蚋似的小小蛊虫,但却比那七彩武功更加厉害,一旦花石肩被蛊虫所制,即便他变成铁石心肠也会被其迷失心智,将所有一切和盘托出。
彭鹰一步走入囚室,盘龙的灵识瞬间钻进花石肩的体内,轻而易举的将那蛊虫吃了。
花石肩身子微动,刚刚他本想一死了之,却忽然察觉到盘龙那熟悉的气息,顿时知道是彭鹰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