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遭到攻击。”

“你陷入【晕眩】状态。你在此状态下行动会变得迟缓。”

“你陷入【虚弱】状态。你在此状态下受到的伤害加倍。”

“你陷入【昏迷】状态。你在此状态下无法发动超能力。”

……这麻醉剂效果也太强力了吧！

莉欧娜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哥谭钟楼。

“她的资料充满疑点。死于枪杀的布兰特夫妇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半年前在伊利诺伊州的一家孤儿院收养了她。我又去查询了那家伊利诺伊州孤儿院的地址，发现根本没有这家孤儿院。”代号为神谕的芭芭拉·戈登说，“她没有过去，我无法在网络上查到她的一丁点踪迹。”

“我会联系吉姆，让他调出布兰特夫妇枪杀案的卷宗。”蝙蝠侠说，“芭芭拉，你继续查找布兰特夫妇的资料。”

“他们很正常，似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家人。我找到了他们的缴税和缴纳保险的记录，布兰特夫妇都是医生，毕业于一所很知名的大学，他们工作的医院是哥谭市中心医院。”芭芭拉说，“我排查了他们的关系网，布兰特夫妇身上只有‘莉欧娜’这一个疑点，他们是再安分不过的普通人。”

蝙蝠侠陷入沉默。

“莉欧娜”今年十四岁，不管她的过往是什么，杀了多少人，这都改变不了她还是一个未成年女孩的事实。她的来历很可疑，根据哥谭市的法律，十四岁已经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她会被审讯、起诉、关进监狱。

她不会跟普通罪犯关在一起，她会被关进专门为超能力者打造的特殊监狱里。出于“人道主义”，也许政府会给她分配一个心理医生为她进行心理疏导和精神状态测评。

以莉欧娜杀人时从容的态度来看，她的精神测评结果肯定会是“高危”。

“你需要休息，布鲁斯。”芭芭拉扶着轮椅转过身，关切地说。

蝙蝠侠说：“不，我还有点事情要调查……关于那些突然袭击孤儿院的雇佣兵。”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布鲁斯。”芭芭拉几乎是哀求地说，“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你一直……”

但蝙蝠侠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钟楼。

……

莉欧娜醒来时看到了泛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

她仍然脑袋发昏，身体状态很不好，好在她屏蔽了痛觉，不适感大大减轻。

莉欧娜被关在一个牢房里，她胳膊和腿上的擦伤已经被处理了。

牢房栏杆外站着一个男人，他把一盒胶囊推到牢房里，“它可以缓解头痛。”

“谢谢，我不吃药。”莉欧娜从牢房的床上坐起来，她声音沙哑，“我想我需要一杯水。”

门外的男人说：“超声波武器破坏力巨大，你现在肯定头痛欲裂……”

“我需要一杯水。”莉欧娜打断道。

男人沉默地站着。

不一会儿，一杯纯净水通过监狱栏杆上的小窗口被放了进来。

莉欧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

“这是特制牢房吗？”她问。

这间牢房让莉欧娜感觉很不舒服，这里充斥着一种无形的能量波，她的超能力被压制了。

牢房右上角有监控器，有人透过这个摄像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游戏版面上显示着一行字。

“你的超能力等级不足以突破关押地点的能量压制，你的超能力被压制了70%。”

“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审讯，莉欧娜·布兰特小姐。”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警官证，“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你好，格雷森警官。”莉欧娜漫不经心地说，“请开始审讯吧。”

莉欧娜的态度堪称彬彬有礼，格雷森警官年轻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她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惊慌不安，她坐在牢房中间环顾四周，观察环境。这说明她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

格雷森遇到过很多犯人，越冷静的犯人越棘手，越难从他嘴里撬出话，犯人冷静，说明他很善于说谎和处理突发事情，警方需要费尽心思地分辨犯人嘴里的哪句话是真的。

“对了，”莉欧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雇佣兵冲进去后，孤儿院的人都活着吗？”

“大部分人都平安无事，你可以放心。”格雷森警官猜测莉欧娜内心大概是有良知的。

她的外表很无害，年纪又小，人们很容易会对这样的女孩子放下戒心。

莉欧娜露出微笑。

“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呀，那个孤儿院令我恶心透了。如果孤儿院能被炸上天，我会高举双手鼓掌。”

院长是个恋童癖，他床底下藏着迷.药。保姆虐待婴儿，她们冲泡奶粉时用很烫的水，把孩子的嘴烫出了泡。会计贪污公款，大笔大笔的钱不翼而飞——感谢慷慨的布鲁斯·韦恩先生给孤儿院拨了那么多钱，可惜这些钱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一年前有一个小孩子坠楼死掉了，新闻还报道了这件事情，但实际上那个小孩子是被孤儿院年长的霸凌者逼死的。莉欧娜甚至知道有几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强迫女孩子和他们发生关系。

莉欧娜的心念操纵也可以做到读取他人的记忆，她把孤儿院的人当做练习超能力的对象，别人脑子里的情报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格雷森皱起眉。

“你们会把我关进哪里呢，阿卡姆精神病院吗？”莉欧娜问。

格雷森说：“这需要在法庭上由法官裁决。”

莉欧娜所做下的事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为了自保，可她行为过激而且造成了巨大破坏，基本上不能被判定为正当防卫。

而且政府防备超能力者，他们希望莉欧娜待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所以在她被关进牢房里时，就已经注定她不可能通过合法手段重获自由。

“布兰特小姐，我需要你仔细地讲一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格雷森打算进入正题了，“那些雇佣兵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一切的一切你都需要巨细无遗地告诉我，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他确实对于莉欧娜存有一些微妙的怜悯，但他代表的是公正与法律。

“哦，我是个刺头，我显然不会配合你。”莉欧娜说，“美国是个自由民主尊重人权的国家，你们不会刑讯我吧？或许蝙蝠侠会，然而他会对未成年动手吗？况且在某种程度上说，我算是一个受害者，那些雇佣兵是冲着我来的。我的手法是粗暴了一些，那是因为我不粗暴他们就会干掉我。”

……棘手。

格雷森看着牢房里的女孩，她显然明白自己的优势——年龄就是她的优势。

“我们是在保护你，莉欧娜，”他换了个称呼，以表示自己的态度，“只有你配合我们，我们才能够为你争取权利。”

“谢谢你的好意，格雷森警官。你们为不为我争取权利，我的结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我能够摆脱牢狱之灾，我也会因为我的超能力而面临终身监控。”莉欧娜甜甜地笑了，“不过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条情报。沃金沃森孤儿院院长威廉姆斯背后有一条巨大的洗钱链。他们的窝点在钻石区的黑利帕克酒吧。”

莉欧娜在游戏刚开始时不断存档读档，是因为她要获取游戏规则和世界观信息。从现在起，她不会继续利用存档了，除非她遭受到不可逆转的重创——缺胳膊断腿什么的——或者陷入了死亡状态。

她的选择可以造就不同的结局，因为这是一个充满可能的世界。

莉欧娜对于未知的东西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