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没有让人烦不胜烦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言笑晏晏,自幼失怙的他得到了村民们太多的关爱和帮助,填补了他心灵的空缺,让他的童年多了欢笑,而不是满满的孤独与悲伤。
那是潘琨心之所安处。
潘琨怎么没想到老人所说的出事居然指的是小村庄,在他的印象中那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为何会有人打它的主意,甚至可能面临被屠村的悲剧,这一刻潘琨的愤怒已经积蓄至了顶点,心中更下了一个充满杀意的决定。
凡是参与了这件事的人,都得死,潘琨的眸子开始变得漆黑,如同苍茫的天空,夜幕在正在降临。
狭窄的山口处,魁梧的大汉睁开了双眼,站了起身,大汉身后的小弟纷纷站起抽出了手中的刀。
大汉抬头望了一眼前方,茅屋中透着微弱的灯光,大汉仿佛听到了松油在火光中燃烧而发出啧啧的声响,这是一个已经脱离了世俗的村庄,这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村庄,既然没有名字,那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世间。
看望村庄的大汉有回头看来一眼身后的小弟,眼神有些复杂,似悲悯又像是嘲讽。
这些人今夜之后有都少能存活下来
其实大汉的心中有千万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毁灭这个小村庄,而又减少己方伤亡的方法。
比如说火攻,但是他没有选择这种方法,而是选择了最冷血也最无情的一种方式,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强大还不需要用自己手下的生命去证明,即便是混黑道,他依旧认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生命来的更珍贵。
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伤害到那棵梅树,这一切杀戮的根源。
为了一棵树,而屠掉一个村庄,即便是他,握在手中的刀都在会颤抖,但是他没有办法,不杀点这些村民便会有人杀掉他,然后取代他天南县黑道第一人的位置,再度降临这个小村庄。
一样的结局,不过是都死一个自己罢了,所以他无情的挥出自己的刀,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活着。
生命是珍贵,但那也只是对于个人而言,对于别人来说,他们的生命远没有那些鲜红的钞票来的动人心魂。
也许明天的早晨,这里将会留下很多的尸体,留下很多的血,但尸体可以掩埋,鲜血也会被秋雨的洗刷干净。
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个村庄,只会记得这里有一棵树,一颗可以让人骤然富贵的树。
大汉缓缓的向着山谷里走去,身后的小弟随之而动,村庄里的灯火也在这一刻随之熄灭,
村里的精壮汉子提前了门前的柴刀,一百五十人,除去老幼妇孺只剩下八十人,统统涌向了山谷。
村里的妇孺走出了自己的房门,望着前方的丈夫,眼中泪花闪耀,两者相距不过千米的距离,不过千米有时便是永远。
八十对三百,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便在夜幕下拉开了序幕,今夜星光如雪亦如血。
战斗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呈现出一面到的趋势,狭窄的山谷为这些村民提供了有力的地形,天时不知,地利与人和双方各占一半。
鲜血开始在飞溅,很快便有了第一个人倒下,那个倒下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死去,鲜血染红了他那身简单的棉质麻衣。
他受的伤并不致命,只要此刻退出战场依旧有活下来的希望,但是他没有退,因为他知道今晚这里的人很有可能都要死,既然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缓缓流淌的鲜血让他变得极度的虚弱,眼中那血红色的世界渐渐变得黯淡,他甚至已经看不清那人的脸部,所以理所当然的看不到垂死挣扎的青年挥向他脖颈的刀。
鲜血再度飞溅,不过这一次是他的鲜血,好像山间清泉的流水声,他笑了,扑身起来,在生命的走后一刻将手中的柴刀送入了那人的胸膛。